如果一开始,不曾相信过,是否就不会受到伤害?
如果一开始,不曾拥有过,是否就不会失去一切?
如果一开始,不曾选择过,是否就不会後悔过去?
如果一开始,不曾存在过,是否就不会想要消失?
「小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对吧?」那双诚恳的双眼凝视着我,右手则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左脸颊对我说,而这个他,曾是我爱过的人——辜毅霖。
「傻瓜,不是说好会永远在一起的吗?」我温柔地回答他,右手不自觉的牵起他的左手。
此时的我,是如此的幸福。
「如果哪一天,我们分开了,那麽就用这条项链相认吧。」他拿出一条装饰是钥匙和锁的项链,一看便知道是一对的。
我缓缓的点点头,让他替我戴上锁的项链。但那时的我早该察觉,锁的意义,以及这句话隐藏的涵义。
「毅霖,今天我们也去海边玩吧!」我们和平常一样在花园见面,浓烈的薰衣草香扑面而来,是辜毅霖为我种的,我最喜欢的花。
「今天……不行。」他犹豫的声音在风声的吹拂下彷佛离我很远,但是明明他就好好的在我的面前。
「好吧。」看着正在整理薰衣草园的毅霖,不禁有些失落。
我默默的离开花园,却不知不觉的绕了几圈,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嘉琳!?你怎麽在这里?」我惊讶的说道,下意识的向她跑去。
她是我的好姐妹,王嘉琳,王氏家族的独生女,虽然身分高贵但是和我的感情却不错。
我会这样问是因为,王嘉琳是个大小姐,很不喜欢这些花花草草,深怕自己昂贵的衣服给弄脏了。
「刚好经过。」王嘉琳如往常一样穿着一件十分昂贵的进口连身裙,用膝盖想都知道那肯定要好几个月的薪水才能买得起,不愧是家族排行第二的王氏,看到我後她的嘴角也勾了起来。
「嘉琳,可以去你家玩吗?」这种时候如果有个人可以聊聊也不错,我心想。
「欢迎。」王嘉琳毫不犹豫慷慨的答应了。
「说吧,怎麽了?这次就破例让我们家雨凝边吃边讲吧!」王嘉琳让女仆端了碗我最喜欢的芋头牛奶冰过来,不愧是我的好姐妹。
「没事。就心情不好而已。没什麽。」我盯着那碗冰说。
「是不是辜毅霖欺负你?我请父亲找人教训他。」王嘉琳气愤的说道。
「不是啦,只是……今天因为一些原因我不能去海边,和毅霖没关系。」我连忙替辜毅霖,因为王嘉琳的古灵精怪连我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麽。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王嘉琳勾着我的手说。
「好,谢谢。」我淡淡的笑着回答她。
「毅霖,今天我们去海边好不好?」隔天,我再度提出了和昨天一样的问题。
「我今天有事。」他的回答却与昨日大同小异。
就这样,一整个礼拜我都问着相同的问题,却得到了不一样的拒绝答案,心已经凉了一截。
「嘉琳,毅霖最近变得好奇怪,都不陪我玩。」我和王嘉琳诉苦。
「雨凝,你还有我陪你啊。」王嘉琳摸了摸我的头,让我心情好了一些。
「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为什麽?」隔天我还是照样坐在花园等待他,我低着头嘀咕着。
可是,换来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回答。
「我们……分手吧!」
那天辜毅霖挣扎的对我说,而那时的我不明白为什麽他能如此轻易地说出这句话。
「不是说好要永远在一起吗?」我哽咽的说出这句话,泪水已在眼眶里不停打转,脑子呈现空白一片。
「抱歉,但我……已经不爱你了。」这句话使我的泪水溃堤了。
「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永远是这样如此的短暂?」我疯狂似的说道,再拭去泪水,心里不只有悲伤,我只希望他是随便说说,只希望这是一场梦。
「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今天是愚人节对吧?」我脱口而出这个不怎麽好笑的玩笑,当然这只不过是我一相情愿的想法而已。
「对不起……」
我转身离去的同时,他抓住我的手这麽说。
那一刻的我,只认为这一切如同谎言,虚假、自私,我像被脏东西碰到似的甩开他的手,怨恨的望着这个我那麽爱,却也伤我这麽深的人。
「你没资格跟我道歉!」落下这句话後我转身离开,此时的我下嘴唇已经流出了一丝鲜红的血,但这与现在我心中那刻骨铭心般的伤痛相比起来称不上什麽。
那时的天空,我记得很清楚,沉郁的蓝色彷佛在嘲笑我的愚蠢与天真,名为不信任的墨水老早就将我的心中完全染黑,我默默的向那老是支撑着我的好姊妹家前进。一切都没问题的,我自欺欺人地说着。想起自己至少还有朋友可以依靠,但事实却是如此残酷,如此的……伤人。
一段时间过後总算到了王嘉琳的家。
「蓝小姐,您没事吧?」对我说话的是王氏家族的一位女仆。
「我没事。」见我不想多说,她只是担忧的看着我,体贴的递上一条毛巾。
「嘉琳呢?」我轻声地问。
「小姐和未婚夫出去了,喔!他们回来了。」
而我转身的那一瞬间,空气彷佛凝结一般,眼前最好的朋友身边站着的竟是自己最爱的人。
「为什麽……你们会在一起……」我呆站在他们两的面前。
「看来毅没跟你说呢!毅是我的未婚夫喔!」王嘉琳笑着对我说,并勾住了他的手。
「为什麽……不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和嘉琳在一起呢?因为害怕?还是从一开始你就只是想玩弄我的感情?」我静静的看着那人,全身彷佛堕入冰窖,冷得彻骨,如今我才知道,原来这就是绝望的感觉呀。
「小凝……不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女人打断。
「呵,你少自以为是了,像你这种劣等的女生,怎麽可能配得上毅?十大家族排行之外的,要怪就怪你被生在蓝氏!」她的嘲讽,在那一刻我终於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我太过於傻了,相信不会被背叛,相信不会被伤害,相信一切都会是美好的,甚至更相信爱情这种最不该相信的事物。
「我知道了……祝你们幸福。」我转身离去,眼泪滑了下来,理论上刚刚已经哭过,根本哭不出东西的啊,那就让我再哭一回吧,最後一次。
「喔!对了,以後不要再来找我了,也不要骚扰我的未婚夫,降低我们的格调。」王嘉琳就这样勾着辜毅霖的手关上她家的大门消失在我的眼前。
那一天,我想我真正的了解,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事物是能相信的,因为人会背叛,为了利益而伤害,以及变得自私。
如今,唯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我不再多说一句,默默地离开他们。我的笑容、幸福、快乐。在今天,一切都消失殆尽,甚至心已被伤的毫无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