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片场,只见许多人都忙着自己的工作,完全没有人在乎是谁又走进来这个场地了。
「欸!小魔。」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女生走了过来叫道。
魔姊挂起笑容迎面走了过去,「好久不见,许姐姐。」
「哇!这麽美的女主角呀!你就是相二月小姐吧?」
我点了点头,「你好,我是相二月,请问你是?」
魔姊笑了笑,接着转过头看着我道:「这位是许凯西前辈,也就是这出戏男主角──河秋恒的经纪人。」
我伸出手向她问好,她也一脸笑意的回应,「别叫我许姐姐,你们都叫我凯西姊就好。对了,今天要开工你们应该都做好准备了吧?」
我点了点头,一脸骄傲的说:「当然!我可在家研读了好几天的剧本都不敢给家里的人知道呢!」
「为什麽?」魔姊一脸疑惑。
「因为我想等节目播出给他们一个惊喜呀!」对,我一直都想这麽做!毕竟目前的工作老是接广告的,根本没有突破自我的感觉。
然而,但诚夏也很常担心我的工作到底能不能温饱我自己,虽然我知道不能但我总是强颜欢笑的跟他说没问题。好不容易我接到了一个比较有发展性的工作,我当然要精心演出在让他们知道。要不然我怕期望太高,到最後演得不好让他们很失望。
「哈哈哈,真是个有趣的艺人。来吧,我带你进休息室顺便和男主角熟悉熟悉。」凯西姊一把拉了魔姊的手,随後我跟在後头一起进了休息室。
一进休息室,印入眼帘的就是满满的梳画工具还有衣服。我左右环顾了一下,根本没有看到半个人在里头。
「凯西姊,男主角呢?」我疑惑的看着她。
「喔,这是正常的!那小子就爱到处乱跑,可能去上个厕所就回来了,你们先坐一下我去叫化妆师来帮你化妆啊!」
语落,凯西姊自顾自地走了出去,把我跟魔姊丢在休息室里不知道要干麽。
我索性的拿出剧本在看个脸三遍好加深印象,没想到下一秒我的剧本会整本掉在地上,然後我会如此这般吓呆了。
一对男女走进了休息室,眼看是一个身高一百八十的男人以及穿着白色洋装的女孩,不过那衣服我好像在哪看过……
啊!阿紫!对,就是她!
我推了推在玩手机的魔姊,她则一脸不悦地看着我,「怎麽了?」
我指了指前方,示意了刚走进门的两个人,「怎样?喔,那个就是河秋恒,旁边那个是──」
没等魔姊说完,她自己也傻了,「张紫安?」
「魔姊,阿紫她……也有拍这部戏吗?」
「我、我不清楚欸,但我看了一下整部戏的角色配置里面确实有一个女二,但不知道是不是她。」魔姊没有头绪的看着他们两人。
「阿紫!」我叫了一声,想要确认是不是她,没想到真的跟我想的一样。
她开心地挥了挥手,接着跑了过来,「二月,你怎麽也在这里?」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阿紫才对,怎麽她却反问我呢?
我装没事的挤出笑容,「拍戏呀,新接的工作。」好尴尬。
「是喔,可是怎麽没听你提过?」阿紫一脸懵懂,但文青的气质却不怎麽少。
正当我要回答时,摩姊却突然站了起来替我回了阿紫的话,我有点吓到,也不知道为什麽她要替我回答。
「呃,张小姐,这个工作是我临时帮她接的啦!怎麽你也在这呢?」
「我是在问二──」没等阿紫把话说完,魔姊又塘塞了她。
「好了,我们二月还要背稿呢,因为工作很临时所以我刚刚才通知她,你就行行好让她缓些吧!」魔姊说话带刺的笑着,「喔对!河先生等等能跟我们月二对对戏吗?」
那个河秋恒错愕的转了过头,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後赶紧拿起自己的剧本装忙着。
而站在我面前的阿紫似乎有点不大高兴样子,就连我想跟她说上一句话魔姊都挡着我。没多久,阿紫的经纪人就来了,而我也开始梳妆了起来为待会的工作做准备。
我很想藉机会跟阿紫交谈,但魔姊把我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有半点机会可以让我跟她说话,我只好摸着鼻子打消念头。
魔姊刚刚帮我约了河秋恒对戏,当然前期我们还是轩寒问暖的客套一下,但一对上剧本的时候我们就变成了两个不同的人。
「很高兴认识你!我叫余恩婕。」我露出灿笑伸出手跟他问好,嘴里讲的是台词。
他一脸冷漠摆出他的高姿态,「欸,别靠这麽近,我不喜欢别人那麽靠近我。」
台词就稍稍的讲了几句,我和河秋恒的对戏时间就结束了。开工时,我还特别留意了一下阿紫的行踪,但她早已经准备好要开始开拍了。
这次的偶像剧我是女主角,阿紫则是女二,不用说了那个河秋恒就是男主。我们的故事就是高冷学长遇上糊涂学妹的一般爱情喜剧,则阿紫所扮演的女二就是一个为了爱情不择手段的心机女。
话说,我觉得阿紫其实要来演女一的,毕竟心机女这种角色我来演总比她这个文青妹好又不会让她失去原本的光彩。
「好,那我们准备开拍!」导演拿着手上的剧本看着萤幕说,「好!准备就绪!三、二、一,Action──」
就在那声命令下达後,我和河秋恒两人就必须马上入戏,我们两个不知道为什麽配合的满好的,就连那种肉麻的爱情台词我都说得出来。平时,要是叫我说这个我不知道会NG几次。
今天我很反常的表现的很好,不仅没有忘词也没有紧张的感觉,我甚至还把我的角色演的超级传神!连导演都对我赞不绝口。
但,不外乎新进圈子的阿紫也受了好评,她演的角色赵米琳虽然是个心机女孩,但前期却是我的死党帮了我不少追男主的事情,也因为她刚入圈就把戏拍得很好,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说她是才女。不仅会艺术又会演戏的,真的不是普通。
至於那个男主角我就没有特别的去关心他了,虽然他跟我演戏的时候很投缘、默契也很好,但我对他没什麽兴趣就是了。
结束了长达十个小时的拍摄,终於把第一集的前半场给结束掉了。我们这个剧组很特别,喜欢在拍好一半进度的时候放饭,然後剩下的时间拿来全神贯注在拍戏上面。也就是说,工作虽然重要但比不过吃饭重要。
休息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但这对我们还有工作人员来说已经很欣慰了。
我跟着魔姊到休息室休息准备吃剧组准备的便当,这时阿紫也走了进来,我想要上前搭话却被魔姊给拦了下来。
「怎麽了,魔姊?我只是去说说话休息嘛。」我皱起眉一脸不解的看着她说。
她动了动她的食指,「不行,你没跟她说话是会死吗?我不是要剥夺你的权利,但请你为了你的事业加把劲点好吗?」
「什麽?只是说话又不会怎样。」我嘟起嘴,这是我最擅长对魔姊的惯性撒娇了。
「欸!注意点,你现在好不容易接到这麽一个可以红的机会,大家都很期待这部偶像剧的诞生,你是女主角大家也都很期待,因为你长得像过去的明星。虽然是这样,但大家想看的还是你相二月!」魔姊解释了半天,我却只了解到我跟过去的明星长的很相似这点。
「相二月,随时你都有可能被你的好朋友打败你知道吗?你有什麽?她有什麽?她会搞艺术你会吗?她会演戏你也会演,但她多才多艺,你可知道这对你有多大的影响吗?」魔姊小声的告诫我,但我却是一耳进一耳出的。
她到底多讨厌阿紫?我在心里问自己。
但,我还是得找机会跟阿紫聊天,要不然我的心里真的会很难受。
「哎唷,魔姊姊,我知道你人最好啦!我回去好好地给你工作加班啊,你就接受小女的一个小小请托吧。」我嘟起嘴露出水汪汪的大眼恳求着。
宾果!魔姊果然答应了我,但她要我付出双倍的代价来偿还这次的机会。而且还是下不为例!
我找上了机会和阿紫搭话,但没想到她却已经跟男主角熟识了。我凑了过去,一脸尴尬的叫着她的名字,她才注意到我。
「小月!」她看着我露出笑容。
「你们两个熟呀?」我督了一眼坐在她身旁的河秋恒问。
她摇了摇头,「没有啦,刚刚才认识的也挺有话聊的。他一直称赞我演得很好,从事艺术又敢大胆的转换跑道。」
我在一旁陪笑心里却是嫌弃那河秋恒,嘴巴那麽甜肯定没好事!还有呀,他一定是看阿紫漂亮想要来搞个暧昧之後开把!对,我不能让阿紫落入他的手中,除非他让我改观。
「喔对了,秋恒,这是刚刚跟你演戏的相二月,你们也多认识认识吧!你不是说她也演的很棒吗?快入戏又很投入。」阿紫陪笑着跟河秋恒介绍着我。
「是啊!你好,我是河秋恒刚刚跟你对过戏也上场演过了,我真的特别崇拜你的!虽然我演过很多偶像剧,但没有一个演员能像你入戏快又专精的。」
果然,看吧!我说的肯定没错,想要赢得阿紫芳心就要先跟我讨好关系,我才不会上当呢!
我扬起一抹笑容,尴尬的呵呵笑了几声,「没有啦,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我以前拍广告一句台词都能卡几个小时呢。」
就这样,我和阿紫跟河秋恒打成了一片,能聊的都聊不能聊的私底下靠社群网站说。至於魔姊说的双倍代价就是要我付出更多心力和劳力牺牲休假的时间做双倍的工作。
如果说不累真的是骗人的,但我知道魔姊是为了我的前途好,就算我被说长得像过去很红的艺人,她还是坚信着我是那个靠着自己实力出头天的相二月。
我很高兴也很庆幸的自己能遇到像魔姊这样的经纪人,说到这,听阿紫说她的经纪人对她要求严格,什麽事情都要面面俱到完美无缺的。也因为如此,她回到家後看到不顺眼或者不完美的事情时会变得很龟毛。
偶像剧也拍了好几个月,剧本终於要走到中间偏终章了。我很高兴我自己能够胜任这样的工作还有地位,但一切的一切来的太快让我来不及反应。
「你们是什麽意思?突然要更改剧本?」魔姊在外头对着一群手拿一叠A4纸的工作人员问着。
我好奇的想要上前关心,但却被其他的工作人员拦了下来,不知道为什麽最近剧组的气氛有股非常八卦的感觉,而且这感觉还只有我一个人意识到。
身旁的阿紫和河秋恒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反而还说我想太多之类的话。
「欸,秋恒,你回家都在干麽啊?」既然不能关心魔姊她们在说什麽,那我就来找点事情做吧。
他的目光从剧本上转移到我这,一脸异样的看着我,「干麽?喜欢我喔?」
瞧他这副德性,是有没有那麽入戏啊?真是的。
蓦地,阿紫突然从我背後冒了出来,「说不定你们两个真的适合呀!」
语落,她还不忘推我一把,我整个人从椅子上跌进了河秋恒的怀里。这是我第一次不是为了公事跌进一个男人的怀抱中,那感觉格外不舒服。
我赶紧从他怀里离开,随後一脸不满地看向阿紫,「干麽呀!又不是在拍戏。」
阿紫见我这般嘟嘴的样子,便伸出双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唷,生气呀?我是在帮你找有缘人呢,人家秋恒都不嫌弃了你还嫌他呀?」
「欸!我可没说我喜欢他喔!想太多了啦。更何况我这般是要怎麽被他喜欢?长得这麽普通,你说对吧,秋恒?」我漾起一抹灿笑转过身对着河秋恒说。
但,我真的没想到他变脸变得比翻书还要快,真的是吓死我了。
「你、你怎麽了?」我一脸担心地问着,深怕自己说错话,但我应该没有吧?
「你看看,相二月,人家秋恒对你动真心罗!」阿紫眉开眼笑的看着我说,接着又推了我一把把我送到河秋恒的怀里。
「嘿嘿,等等要拍戏你们先培养感情呀!小月,你可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唷,秋恒对你很认真的。我先去忙啦。」
语毕。阿紫就这样把我跟河秋恒两个人丢在一起,也不顾我的感受就挥了挥手跑走了,真不知道她最近到底在忙什麽,明明在同一个地方却老是让人找不到,而且她这样也有一段时间了。
啊!我在干麽?我还在河秋恒怀里,我、我怎麽会忘记呢!啊──
我赶紧逃了开来,深呼了几个气,「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河秋恒笑了笑没有多做反应,只是很快的转换了脸上的表情,「你就这麽排斥我喔?」
没有!我才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我会觉得恶心而已……
我赶紧挥了挥我的两个手掌,「没有啦!排斥你怎麽还跟你拍戏呢?话说我们都相处这麽久了,如果我排斥你的话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聊天了,你、你想太多了啦。」
「哈哈,好啦!我才说一句而已你解释这麽多干麽?我逗你的。」他笑得开怀,这是我第一次看他笑笑得这麽累。我真的有伤到他吗?应该没有吧?
「那就好,我以为我又说错话了。」真的是有惊无险。
突然,我们两个之间扬起了一首流行歌曲,唱着唱着我望着四周想找出声音的来源,没想到河秋恒突然大笑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的转过头。
「干麽笑?」我皱着眉不解地问着他。
「笨,你的手机在响啦!」他指了指放在桌上闪烁的手机。
喔对!我都忘了这是我的手机铃声了!
我乾笑了几声,二话不说接起电话来,打来的人是但诚夏。
「怎麽了?」我问。
通常,但诚夏不会在我工作的时候打电话来,今天怎麽这麽异常?
「……喔,没什麽,我有打扰到你工作吗?」他在电话另一头问着。
我用唇语示意河秋恒先出去说个电话,他比了个OK的手势之後就拿起了手上的剧本继续背稿。
我走出了休息室到一个比较没有噪音的地方讲电话。
「喂──二月,我有打扰到你吗?有的话我现在马上挂。」但诚夏口气着急。
这是在急什麽?感觉他很不安。
「没有打扰到,现在还没开工放心啦。对了,你怎麽突然打过来了?有什麽事吗?」我疑惑。
他在电话另一头让我等了许久,随後才开口说话。
「没什麽啦,就……想知道你在工作有没有顺利呀。」
啊?这个但诚夏今天是怎麽了?今天的男人都怪怪的吗?我皱起眉不解地看着前方的白色壁纸。
「但先生,你怎麽啦?有心事喔?没事打来问这个干麽,你都不用上班吗?」我笑着问。
「哎呀,小月月你就别这样找我碴嘛。」
啧,这男人到底是怎麽了?除了整我的时候会叫这个昵称,怎麽今天特别反常啊?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怎麽感觉很奇怪。
「欸,但诚夏。」我用严肃的语气叫他。
「嗯?」
「你怎样啦?到底想要干麽?很怪欸你,平常都不会叫这个更不会打电话来,你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事?嗯?你就说嘛,我相二月替你解忧呀。」我真的很担心这个但诚夏,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麽打电话过来讲话这麽怪?
「没有啦,你想太多了真的。话说你预计几点下班?」他问。
我算了算时间,假如魔姊和剧组的问题没有解决的话,那大概还会在拖掉两场戏的时间吧,认真来算一天加上吃饭时间的话应该十个小时可以结束,但也不知道魔姊会不会准时让我下班就是了。
「嗯……应该晚上的七、八点吧?」我不肯定的回答,「怎麽了吗?」
但诚夏支支吾吾的,一下说东一下说西的连个咬字都不清楚,真的很怪欸。
「你到底要干麽啦?」我不耐烦的问。
「没啦,想说要不要一起吃晚餐,刚好今天我们公司有一个聚会啊,可以带朋友去想说问问看你。」
聚会?他人什麽时候这麽好了?不过也好啦,好久没有跟但诚夏一起出去吃晚餐了,很多时候不是阿紫在家煮就是他负责煮饭了,他不太喜欢让我吃外食。
我没有多想,反正只要有好吃的都好!
「好啊!可是我不确定我下班的时间耶,不然我下班後马上打给你可以吗?」
「好啊,我等你消息。如果真的没办法也没关系,我们在自己去吃宵夜。」他的口气听起来很满足也很高兴。
「啊!对了,要不要顺便找阿紫去啊?」对,阿紫是我们的好朋友,这种聚餐怎麽能少的了她呢?
语落,但诚夏没有说半句话,电话里一阵沉默,我还以为他不在了。
「喂,但诚夏?哈罗──在吗?」我皱起眉。
「……喔喔,对不起,刚刚有同事找我,你说阿紫吗?她现在不是也很忙吗?不、不用麻烦她啦!」
啊?她很忙?所以不用麻烦她?那为什麽要找我?明明我跟她的工作现在相同呀。这是什麽奇怪的逻辑?
「欸!我也很忙呀,所以你是不想烦阿紫没人找才找上我的吗?你很过分欸!」我不满的撇了撇嘴,怎麽有人可以这麽过分?
我不知道哪来的一把火就是很想骂但诚夏!所以我只是备胎吗?阿紫忙我就不忙?
他赶紧解释,「不是啦!我确认过阿紫的行程了,她满档。而且我想跟你一起吃晚餐啊!我们很久没有一起了,拜托啦。」
在我看来但诚夏真的是想跟我吃晚餐而已,好吧!我这个大明星相二月就赏他这个面子吧!我爽口的答应了但诚夏的晚餐邀约,但时间的话还是依我的工作为主。如果真的不行,真的只能去吃宵夜了。
和但诚夏讲完电话後,我就慢慢的走回了休息室。待走到离休息室不到一百公尺的时候,我看到魔姊一个人杵在原地神情不怎麽好。
我快步地走了过去,拍了拍魔姊的肩膀问:「魔姊,要开拍了吗?」
她先是蹙眉,随後把我拉到一旁,「我问你,那个张紫安有没有跟你讨论过这个工作?」
「怎、怎麽了吗?」我一脸狐疑,但魔姊的脸色不是很好。
「你知道刚刚工作人员跟我说要换角色吗!叫你不要跟她走太进讲太多,现在好了!女主角要变配角了,说不定之後你就不用来了。」
魔姊的口气急促,好像我犯了什麽天大的错误让她非常生气。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我、我没跟阿紫说什麽呀。」我着急。
魔姊深呼吸,随後握住了我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我说:「二月,演艺圈是很现实的,你我都知道不是吗?拜托你了,不要跟她走太近。刚刚是我太激动,所以说话比较难听,但我希望你可以听我的,好吗?」
「……魔姊,所以我真的被换掉了吗?」我有点害怕,打从心底的害怕着。
她摸了摸我的头,「放心,我身为你的经纪人绝对不会让对手称心如意的。你就好好的配合剧组,但我需要你配合我一件事。」
「什麽事?」我疑惑的看着魔姊,而她则凑了过来跟我说悄悄话。
魔姊要我这一阵子都不要跟阿紫提到工作上的事情,至於为什麽她并没有明说,只说了一切的真相我之後就会知道了。也叫我留意阿紫的经纪人,甚至是但诚夏语阿紫的互动。
但,但诚夏和这件事有什麽关系?
我忍不住问:「魔姊,但诚夏他不干这件事吧?」
她推了我的头一把,随後脸上漾起了一抹笑容,「笨蛋,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喜欢他,对吧?」
「啊?我、我才没有咧!魔姊这次你真的想太多了啦,我才不会喜欢那个老是爱捉弄我,又爱凶我的男人。」
对啊!我才不会咧!我喜欢的对象要像偶像剧男主角一样嘛,高冷、幽默、暖心、霸气!但诚夏没有一点是有的,所以我跟他不可能。
我很笃定的给自己一个我不会喜欢但诚夏的理由,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只要别人提起他或者是其他人看着他,我总是会有不好的情绪冲上来,但我都压抑着。
说我喜欢但诚夏?真的不大可能吧……
「少来,我当你经纪人这麽多年了,你喜欢什麽我会不知道吗?你说你不喜欢他我才不信咧。」魔姊一脸笃定地看着我说,反正她就是赌我喜欢但诚夏。
「哎呀!魔姊,那你说啊!我哪里喜欢他了?」哼,我就不信魔姊说得出一个所以然!
她嘿嘿一笑很有把握的说:「笨!有一次他来片场就给你送个苹果派,而且当着大家的面叫你小月月,你虽然紧张害羞心里也不好受,但我在旁边看你竟然傻笑欸!甚至是你们吵架,有时候你来公司都还碎碎念的,我问你怎麽了你就说但诚夏多坏多坏,讲到哪都是但诚夏的,彷佛他才是你生活的重心。」
「……」
「怎麽?都被我说重了吧!」魔姊一脸得意笑着。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不会喜欢他啦!而且就算我喜欢他他也不会喜欢我的,阿紫条件这麽好又是之前的同学,没有在一起就先同居了,他怎麽可能会喜欢我!
所以但诚夏会喜欢阿紫……吗?想着想着头就好痛,一提到但诚夏现在的我就会有点生气,他跟阿紫……同居!同居……
「欸!好了,就跟你说了离那个张紫安远点。」魔姊又再次叮咛。
而我被她拉回了现实。但,脑内还是想着同居这两个字,还有那两个人。
没多久工作人员就找到我并且通知我要上工了,我和魔姊一起进了休息室打理後一起走到片场开始工作。
今天的戏很不一样,是男主角要跟女主角表明心意的日子,但女二为了不失去男主角而抢夺的一个戏码。
开拍──
我和河秋恒并肩走在一起,导演要我演一个非常害羞且有很多内心小剧场的女孩,我开始投入这个角色并且告诉自己总有一天我会那样的!我会对着我喜欢的人害羞让他保护着我。
演着演着就来到了重头戏河秋恒跟我表明了心意,但他跟以往不太一样,脸部表情还有眼神的投入都来的异常认真,让我有点搞不清楚这是演的还是真的,搞得我都觉得我是真的被告白、真的被他喜欢上了。
我真的不用演就害羞了起来,他深情地望着我害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脸颊微微泛红。
「那个……我……」我没有一丝不真实地说着台词,这真的是我讲过最投入的一句了。
一会儿,导演喊卡并且称赞我们两个这场戏演的非常好、非常投入,也期盼我们以後拍戏也可以像今天这样子完美的演出。
接下来,就是要拍男主角和女二我的戏份了。而这场戏我整场都要演无辜演被陷害的戏份,反正就是悲情的女主就是了。
怎麽个悲情法呢?我相信只要是观众看到这里就会想把那个该死的女二给踢飞!毕竟男主和女主都要修成正果了,没想到杀出一个她却毁於一旦也伤害了女主幼小的心灵。
而阿紫在这场戏上也表现得很出色,好像跟真的一样。今天是怎麽了?我怎麽觉得每个人都演得好真实?
应该是我想太多,对吧?我在心里疑问着。
当然这种戏也少不了女主和女二互相伤害的情节,但可惜的是我骂阿紫的戏份真的少的可以,几乎都是她在骂我比较多。
「告诉你!我其实和学长已经发生关系了。」阿紫诠释着女二的角色。
我呆在原地楞了愣,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你在说什麽呀,芯瑀?学长他说他要跟我在一起欸。你看,他、他、刚刚跟我告白了──」我想着一些可以让我制造眼泪的事情好诠释这场哭戏。
但,完完全全用不着,因为光是听阿紫骂我我就哭了出来。格外的真实、格外的她好像真的讨厌我似的。
「白痴!我跟你说了我跟学长发生关系了,你是听不懂吗?林惟妘,你到底是哪一个字听不懂啊!」阿紫愤怒的骂着我,脸上的神情更是让我感到恐怖。这是我第一次看她有这样的表情,厌恶、忌妒、愤怒甚至是想要把我杀了的那种表情。
我有点担心她是不是入戏过头了。
我先是一阵沉默,随後继续说着我的台词,「……不可能,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怎麽会呢?况且学长又不是这种人,对吧?学长?」
「是,我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你以为我想吗?我想跟你当好、朋、友吗?整天傻里傻气的装模作样,你真的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让学长喜欢上你?」
「芯瑀,你怎麽这样说……」我哭哭啼啼地把台词说了出来,内心却有一种很痛很痛的真实感。
「我跟学长……在一起了。」我跑过去河秋恒的身旁抓住他的手。
阿紫跑了过来,一把劲的抓住了我的手将我跟河秋恒分了开来,随後更是变本加厉的把我推了开来。
「我,怀,孕,了。」阿紫睁大眼睛说着。
「好!卡──」导演大声的说,接着很满意的走了过来看着阿紫说:「很好!很好!哇,你这样的人才真的不多欸,刚进演艺圈接拍这种偶像剧表现得很出色喔!以後要是有工作我一定会发你的,演得太好了。」
导演眉开眼笑的夸赞着阿紫,而我只是站在一旁哭着,不知道为什麽心里就是酸酸的很不甘心。
「啊对,你也表现的不错啊!你齁,要跟紫安多多学习,你看人家刚进来就表现得这麽好,你可别被她追过去啊!不错不错。好了!今天先拍到这我们收工啊──」导演呵呵笑着,我努力挤出笑容表现着我不在乎我会努力的表情跟他说谢谢。
但,好像我说的话总会被当耳边风似的忽略。顿时,河秋恒走了过来,手伸进去口袋拿了一包卫生纸出来递给了我,「拿去,你看泪水都还在脸上。」
我接过卫生纸别过脸,「哎呀,你别看啦!很丢脸欸。」
「哪会,刚刚我都看过了有什麽好丢脸的?话说今天你演得很好欸。」
「会吗?哈哈,你也演的不错啊!我还差点以为你是在说你的心里话欸,吓死我了。」我擦着脸上的泪水笑着说。
河秋恒笑了笑,接着就被他的经纪人通知要去赶下一个通告。现场只剩收的工作人员以及阿紫。
我尴尬的看着阿紫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她看向我微笑,「哇,这是我第一次收到这麽好的称赞!让我更有动力在这个事业上了。」
看她笑得这麽开心,我的心里有点不好受。
「怎麽了?二月?是不是我说错什麽话了?」阿紫担忧的问着,脸上的表情就像只无辜的小猫令人不忍心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一定是我刚刚有点入戏,所以我才会用这种奇怪的角度看阿紫。对,一定是这样!我要赶快脱离刚刚的世界!平常心!
我摇了摇头,「没有啦!我刚刚在想导演怎麽这麽早就拍好了,我记得他应该有很多场要拍吧?」
语毕。魔姊突然打了个岔,「二月,等等要继续上工喔,赶快去整理整理我们准备前往下一个地方。」
「这麽赶?」魔姊不停地看着手表。
「嗯,新的节目我不是前几天有拿给你工作细项了吗?他们说今天要拍一个什麽宣传广告,你赶快喔!」魔姊就这样丢下了这些话快步的又走进了工作室。
「新节目?是我们两个一起主持的那个外景节目吗?」阿紫好奇的问。
「我不晓得欸,有可能是吧。那我先进去罗,你要一起吗?因为我经纪人在赶我了,所以我想我可能要快点。」我说。
阿紫点了点头,随後我们两个就一起收拾好东西然後一起离开。但,在离开之时阿紫的经纪人不停地打量我,但我只是觉得怪怪的就先行坐车离开了。
就这样我和阿紫分批到达节目指定的外景景点准备筹备着预告片的工作,也在此时魔姊将我拉了过去一旁,眼神不停的左顾右盼深怕有其他耳朵听见似的。
我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想要问问到底怎麽了搞这麽神秘,但又碍於这是她的工作以及职责我又默默地吞了回去,还是等待她自己给我解答好了。
毕竟魔姊最近特别烦躁又一直在忙我的事情,我实在不好意思再打扰她给她贴麻烦。
「魔姊,把我拉过来是有什麽事情吗?」我问,但心里期望着不是什麽坏事。
「嗯,他们在搞鬼。」魔姊淡淡地说,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口就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是谁?我有点不懂欸。」我真的不知道魔姊在说什麽。
他们?他们是指这个节目的工作人员吗?还是又在说阿紫她们?其实我真的不太懂为什麽魔姊要一直针对阿紫,老是说一些无中生有的话。
我知道工作上有工作上的考量,但是魔姊这次真的是太夸张了,甚至说阿紫会不择手段地得到但诚夏。
她最近压力真的太大了,我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静静的听她说不敢反驳什麽,但有时候我又会忍不住多说个几句,然後就会被臭骂一顿。
我忍不住咕哝,「魔姊呀,你是不是误会阿紫什麽了……」
我只是问问、我只是咕哝一下,真的。
「相二月,到时候你就知道吃苦了。那天你在拍戏的时候我可是有听到也看的一清二楚,你知道她骂你骂的多用力吗?你自己演戏所以看不出来不能理解,但我可是在旁边看得很仔细。」魔姊说的头头是道,我真的一句都回不了。
对,阿紫那天真的演得很逼真,我不得不佩服她,但我知道那只是在做戏而已!那天的河秋恒也很怪啊!魔姊怎爱挑阿紫针对?我实在想不通。
魔姊推了推我的脑袋瓜,「我还看到收工的时候你那落寞的表情。」
「……」
一阵沉默,我实在不知道要怎麽化解这样尴尬的气氛。是,我是很落寞很不甘心,但是又能如何呢?我又不能计较什麽。阿紫是新人,她长得又漂亮又有才华,导演看她演这麽好当然会夸奖她甚至是跟她很投缘,这些的总总我也不能说什麽,只能在心里默默承受默默的把它消化掉。
好朋友不就是要互相扶持吗?阿紫能够大红大紫很好呀!我会祝福她并且真心诚意的恭喜她的,这没有什麽不好。
「好了,我不说你不爱听的。但是切记我要你注意的要你小心的,到时候吃亏我可是会笑你。」
语落。魔姊从她的包包中拿出了一根巧克力棒,虽然很便宜但它却是我的精力汤,只要一整天我都无精打采,或者她看到我遭遇到什麽伤心的情况她都会给我一根并替我加油打气。
我接过巧克力棒等不及要拆封时,工作人员急忙跑了过来说找不到我要我赶紧过去开工。
怎麽会找不到呢?明明我们就在不到一百公尺的地方,到底为什麽找不到?
我好奇地拉了急急忙忙的工作人员先生,「不好意思,你们怎麽会找不到我们呢?我们就在一百公尺不到的地方。」
他摆了摆手,一脸就是要来不及的样子,「阿就那个新人他们说的啊,我也不知道啦!反正赶快来!」
新人?阿紫她们吗?
我赶紧快步地跟了上去,一就位後每个人就对我使眼色,脸上的表情真的是有够臭的。我到了个歉,随後导演交代我们几句台词和动作以及互动之後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开拍了。
「你还在等只有周末播出的旅游节目吗?」阿紫的神情认真且活拍开朗,完完全全的就把她可爱的地方衬托了出来。
「咦!你还在等一个可以出外踏青认识文化的机会吗?」我说着我的台词尽可能的表现自己很阳光。
「不用等!艺起去旅行一手包办所有项目!」阿紫拿起她最擅长的用的工具笔刷在空中挥啊挥着。
「想出国?想吃美食?想住高级饭店?想了解在地风情?想要知道平民的高档知名地标吗?」
「没错,每周三、周五──」
「汪汪三十频道,晚上七点到八点──」
「由我新世代演员兼艺术家,紫安!」
「新世代偶像剧演员,二月!」
「为你打开世界之门,带你一起去旅行──」我们齐声且牵着手欢呼着。
这,就是我们的广告。
「卡──」
呼,其实拍一支广告真的也会比拍偶像剧来的要累。毕竟很多事情都需要一镜到底,又或者要做一些特效什麽的太麻烦了。
阿紫松开了我的手,忽然间的就跑到了她的经纪人身边笑着聊天,而我却被晾在原地……
难道她都不会想找我聊聊吗?
正当我懊恼时,魔姊又把我叫了过去,莫名地把我训了一顿。
对,我相二月就是中看不中用,反正所有的一切都与我唱反调!
「那个演员过来一下──」导演坐在帐棚下大声叫着。
我赶紧趁这个机会从魔姊的手掌心中逃出,要不然等等就没完没了的一直被念下去了。
导演仔细地打量我跟阿紫一番,随後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是什麽意思?我们表现得很不错吗?
「不错啊!两位,第一次主持这种节目吧?」导演摸了摸鼻子说。
「对呀,很高兴导演看中我,让我这个还没成长的新人有这麽大的机会。」阿紫一脸高兴地看着导演。
「是啊,我也很高兴导演能看中我。」
「呵呵,你们都表现的不错,接下可能就会开始运作了!之後也会开办记者会冲冲人气和知名度。刚好,你们两个又演同一戏。我想你们感情应该不错吧?」导演推了推眼镜笑呵呵的说。
「当然呀!我和阿紫可是非常要好的好朋友喔!」我兴高采烈的说着,但阿紫她好像有点不太喜欢。
「是呀,我和二月蛮好的。」
「那就好,我很看好你们两个,加油!没事的话先准备下班吧!今天我觉得拍得很成功!」
我和阿紫谢谢完导演後,我便拉住她的手,一脸高兴地看着她,「阿紫!好高兴喔!我们两个又在一起做节目了!」
「对呀,啊!二月,我还有事情要忙,要先走喔!」阿紫拨开了我的手,话一说完就马上又跑回经纪人身边,随後上了褓姆车之後就没有在看她下车过了。
我无奈地喝着我的矿泉水,魔姊则是在一旁用笔电帮我接工作,但好像不太怎麽顺利,尤其是阿紫公司的相关工作都不是很好着手。
我不禁开始回想起魔姊跟我说的话,他们在搞鬼?是吗?
不!相二月!别往坏处想,有可能只是价钱或者是节目的底线问题而已,阿紫她绝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的!
是啊!绝对不会的,我是这麽想的。
但,至从我和但诚夏单独吃晚饭的那天就不一样了。
工作结束後,我拨了通电话给但诚夏要她来接我过去吃饭。
也没有多久,他便开着他的爱车来接我到一间高档餐厅。
「哇!你公司很有钱啊?」我讶异的问着,毕竟看他平常都没干麽就有钱赚。
他笑了笑领着我走到一间包厢,里头满是在舞池中的人潮,有的在喝酒聊天,有的则是在享用自助吧的餐厅、有的则是谈情说爱着。
我被他拉着到一张小方桌,而四周坐了五六个男人,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脸上的表情都是惊讶的。
「哇塞!这你女朋友啊?阿夏。」坐在最左边的男人开口问道。
但诚夏突然不知道在脸红个什麽劲,一句话也不回的傻笑着。这、这是什麽意思?默认吗?不、不可能……
「不、不是啦!我们只是好朋友而已,别误会。」我陪笑解释着。
「咦,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欸。你该不会是最近那部很红的偶像剧女主角吧?」坐在中间的男人说着。
哇!没想到我被认出来了呢……
「对呀,二月她目前正在演一部戏没错!哇,小陈!你这年纪还看偶像剧喔?」但诚夏嘿嘿一笑,开始聊了起来。
「没啦!什麽我这把年纪?我也才三十岁而已大你两岁,这把年纪是多老啦!我老婆在看。」
就这样,我完完全全插不上话题。我也从不知道但诚夏在公司里竟是一个油嘴滑舌的男人,甚至跟中年大叔一样爱哈拉一些有的没的。
「你们聊哦,我先去吃点东西。」我尴尬地笑了笑。
这种时候我只能笑,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干麽了。
我要迈步时,但诚夏却把我拉住,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在这种场所小心一点,有事情马上来找我。
我摆了摆手,一点都不在乎,「好啦!这种聚会我也是有参加过的,放心啦!去罗。」
整个空间里都是狂欢的人群,真不知道他们公司在庆祝什麽。我走到最右边的自助吧,拿起碗盘开始夹取着我爱吃的菜肴。
整个晚上我足足吃了五大盘的自助吧餐点,食量很大的我怎麽吃都吃不胖,所以我是一个从不忌口的人。
当我正在吧台点饮品时,突然一名男子跑了过来,脸上很是慌张的看着我说:「请问你是相二月小姐吗?」
我点了点头,有些不知所措,「我是。」
「喔!幸好,诚夏他喝醉了,麻烦你帮我们一下好吗?」
走到原本但诚夏带我的地方,他真的一脸醉醺醺的还浑身酒气的在发着酒疯。我第一次看到他因为喝酒醉而做一些平常他不会做的事情,反而觉得平常的他太ㄍㄧㄥ了。
我忍住笑意,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笨重的身体,他脸上泛着红晕傻笑看着我,「咦!小月月,你、你怎麽在这呀?哇!有好多个你欸。」
我尴尬的笑了笑,看着他的同事我真的觉得超级尴尬,超级超级超级!前所未有的尴尬,说不定但诚夏的形象真的就在此刻崩坏了。喔,不对,是他已经崩坏了。
「欸!走好啦!」我扶着他慢慢的走在深夜的街上。
平常都是他来接我带我回家,但这次却是我带着他回家,我们的角色竟然互换了。
「齁!没事干麽喝成这样?但诚夏,我真的会被你气死,到底是喝多少啊。」我嘴里咕哝着,他却还在傻笑吐出一些平常不会说的词汇。
「我还要喝──」
「喝个屁啦!」我怒瞪着他,真不知道要扛他扛到什麽时候。我的肩膀酸死了。
好不容易在路上看到一台小黄,但诚夏却又给我找麻烦,害我招不到计程车。
不知不觉的我们走到了一个小公园,他却开始作呕的想往旁边跑。我赶紧拉着他到公园一旁的垃圾桶待着,随後一屁股坐在长椅上休息。而他,早已快要沉沉的睡在我的腿上。
这样是要怎麽办?明天我还要上班,难道今天就要在这里过上一晚吗?应该没有那麽惨吧?我心想。
「咦!怎麽又是你啊!小月月──」但诚夏躺在我腿上傻笑着叫着。
「废话!当然是我不然是谁?你的爱人?你的同事啊。真是的……」我咕哝。
此刻的他就像个还没成长的小孩般傻笑着,真的拿他没辙欸。可能这就是我要报答他的时候吧!
仔细的想一想,但诚夏真的帮助我很多,从我遇到他之後他就没有让我烦恼过任何事情,无论是吃的或是住的,甚至是工作上经济上都没有让我担心过。
我很谢谢他给我这个陌生人一个机会,如果那天我没有遇到他的话,现在就没有我相二月这个人了。
我低下头看着他的脸庞,其实他真的长的不赖,如果我不是他最熟悉的人,我可能也会像其他女人一样喜欢上他。
但,可惜的是我是他最熟悉的人……
我在他和阿紫之间必须做出选择,不是选择阿紫就等於在破坏多年的友情,也会让他们两个难做人。所以,我选择避而不谈,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他没有发现我,那麽我就可以理所当然的身为一个异性去喜欢他。
但,也因为他有发现我,我们才能够相识。
「二月,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哦……」但诚夏躺在我的双腿上,眼睛微眯着说。
这个喝醉酒的男人花招真的很多。
「什麽呀?」我很有耐心地问。
他笑了笑,脸上的红晕又变红了一些。
「我喜欢你哦。」
语毕。空气突然凝结,那一瞬间彷佛什麽都被静止住了,就连空气都变得很稀薄似的。我摇了摇头,看了看躺在我双腿上的他。对!他就是喝醉酒才会讲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我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才好,但这男人到底是怎麽了!
「欸!喝醉酒就睡觉啊,干麽老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哎呀,但、但诚夏,不要乱开玩笑了。」
他突然坐了起身,食指在空中挥呀挥的,最後突然指着我的鼻头说:「你!我就是喜欢你!告诉你,平、平常都想要我跟阿紫在一起,我、我、我……」
没等他说完,但诚夏沉重的身体就倒在我的肩上,我赶紧将他扶了起来,但脑袋都是他刚刚所说的那番话。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不久,我正在伤脑筋要怎麽离开公园时,一台黑色的轿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缓缓摇下,一个熟悉的面孔正看着我。
「河秋恒!」我大声地叫了起来,差点把躺在腿上的但诚夏推了下去。
他开了车们缓缓的走下车,大大的墨镜正在提醒着他的身分。哇!这才是大明星。
我坐在长椅上尴尬地笑了笑,「嘿!这麽巧呀。」
他摘下墨镜,一脸灿笑地看着我,「你怎麽在这里?你不是拍完下一个工作下班了吗?」
下班?他怎麽知道?
「你怎麽知道我拍完下一个工作就下班了?」我疑惑。
「紫安跟我说的,怎麽了吗?」河秋恒也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摇头示意没什麽,随後他帮我扶起但诚夏上了他的车,而我也不例外的第一次坐上了他的车。
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我和但诚夏坐在後座,幸好!但诚夏在这个时候没给我呕吐,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要怎麽赔河秋恒。
车内一片寂静,除了广播电台的声音以外根本就是尴尬的不得了。
他先是开了口问起我为什麽会在公园和一个喝醉酒的男子在一起,我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详细的情况。从我去参加但诚夏的邀约开始,到最後他看到的那个样子结束。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以为你遇上了什麽麻烦呢。幸好没事。」他漾起一抹笑容说着。
「哎唷,对不起啦,都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还要让你遇见我。真的……很不好意思欸。」我愧疚地说着,毕竟除了上班的时间我跟河秋恒几乎是不太见面的。
「不会啦!我又不是什麽大咖的明星,这样子遇到你虽然很讶异,但是我倒是觉得满开心的呀!」
「开心?为什麽?」通常遇到这种事情不都很虽吗?怎麽他的反应那麽奇怪。
他呵呵一笑,「拜托,不见面是因为身为公众人物一个不小心都会被放大检视,所以出门甚至是跟谁见面都要特别小心注意。不过,我倒是喜欢突如其来的惊喜呀!例如……你。」
哇……河秋恒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会撩妹了?这麽肉麻的话我倒是第一次听到。
我没有回应,只是呆愣着看着他的後脑勺,接着他像是意识到气氛尴尬,便自己打了个圆场。
「没有啦!只是觉得还可以跟自己的好友在路上巧遇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对我们这种艺人来说。」接着他又道:「对了,你身边这位是你……男朋友吗?」
我赶紧摇头双手拼命的交叉挥舞着,「不是不是!我还单身呢。」
河秋恒看了我的反应便大笑了一番,他说他从没看过像我这样的女艺人,一般的女艺人偶包都很严重,不像我少根筋的。
「那他是你的谁呀?」他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怎麽说耶,应该是好朋友吧!」是啊,应该只是……好朋友而已。
就这样,我和河秋恒在车上聊了起来,而躺在我双腿上的但诚夏正在梦乡当中。
没多久,河秋恒就送我和但诚夏到家门口。走後,还不忘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搀扶着但诚夏笨重的身躯,缓缓的从包包中拿出家中的钥匙将门给打了开来。随後,印入眼帘的竟是身穿着白色衬衫的阿紫坐在客厅。
她见我搀扶着但诚夏便马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我们,嘴也不停的念着。
「这是怎麽回事?你们两个为什麽会在一起?还有小夏怎麽会喝成这样!你们到底去哪里了?」
阿紫突然爆气的看着我,表明了就是在怪我为什麽让但诚夏喝得这麽烂醉,但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她为这样子的事情生气。
她将但诚夏扶到房内去,而我迳自的回房整理梳洗。没一下子,我的门便被敲了起来,我将门把转开,阿紫一脸不悦地看着我。
「怎麽了吗,阿紫?」我拿着换洗衣物问。
她先是吐了一口气,随後拉起我的手问:「二月,你跟小夏是怎麽回事?」
原来,但我其实也不意外了。仔细地想了想,阿紫这样子担心还有质疑也是正常的,但不知道为什麽我的心就是会莫名的酸、莫名的疼痛。
「没有什麽,他约我去他公司的聚会喝醉了。」我淡淡的说。
阿紫先是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没有多问什麽就迳自离开了。
我打开水龙头,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怪自己太笨、怪自己太迟钝。明明那时候我就应该表明自己的心意的,我要清楚的告诉张紫安一切不能有所隐瞒、不能因为是朋友、不能因为她跟但诚夏认识的比较久,我就要被迫自己隐瞒我对他的感情。
热水滴滴落下,我的心就像是被撕裂了般疼痛,但却无法挣脱。
隔天,我就被魔姊叫到公司训了一顿。因为昨天的事情,好死不死被狗仔跟拍到,连同巧遇到的河秋恒也被我拖了下水。
魔姊很是气愤的谩骂着我,而我也只能默默的承受了。毕竟这事情是我自己惹出来的,就必须要我自己承担。
「二月!你知道这很伤你现在的形象吗?偶像剧还在拍还在播出你给我搞这出!你知道观众会怎麽想吗?」魔姊气到眼睛泛红,她光是处理这件事就已经花了一整天的时间。
「我、我也不知道我会被拍到啊,我又不有名,之前没拍现在才被拍……很奇怪欸。」我真的搞不懂,之前明明做什麽事情都不会被拍到,为什麽现在莫名其妙被放大检视?
魔姊双手环胸,「相二月!只怕有心人!」
「有……心人?」我疑惑。
语毕。我从没有想过我自己会有这一天,遭遇到偶戏剧的情节,亲自担任了剧里的女主角。撕心裂肺的,无比疼痛的伤痕。
我从未忘记过这天。
自从被狗仔跟拍後,我和但诚夏算是坦诚相见了。不管阿紫同不同意、不管她是否会伤心流泪,我们还是决定在一起了。
我跟但诚夏在一起的天数不到七天就被迫喊停,狗仔不停地拍摄我和他的私生活,甚至还把我们写成未婚先同居试水温等难听的形容,更扯的是已经平息的河秋恒三人行事件又再度的被掀了起来引战。
我的演艺事业一度停摆,许多节目都被暂停运作,就连我和阿紫一起主持的外景节目也不例外。唯独偶像剧没有喊停,因为我被骂红了脚本也改了,观众愿意买单收视率甚好,所以我只剩下偶像剧可以当作我的工作收入。
而魔姊也很替我担心,甚至害怕我的美好人生就要在此刻结束。
「魔姊,不用担心啦!」我笑着脸的对她说。
她一副假装没有担心我的样子打了我的头一下,「你真的是讲不听欸!你知道你这样会断送自己的事业吗?公司这边我已经尽力帮你争取到保留的机会了。拜托你!不要浪费这我苦苦求来的生存机会。」
我漾起一抹笑容,假装自己很坚强,「我可以的!我可是相二月呢,话说现在我又不是一个人,我有你还有但诚夏呀。」
「就是有他才麻烦。」
我不太懂魔姊的意思,但似乎也知道她不喜欢我和但诚夏现在的关系。
「魔姊……不会麻烦啦。」我说。
她对我叹了一口气,随後迳自的离开了办公室。处於工作都是空档的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麽。在公司里总是有人对我闲言闲语的,所以罗!为了不自讨苦吃,我也只好跟在魔姊身後离开也差点忘记我跟河秋恒有约。
走在街上,我顶着渔夫帽脸上还有支大大的黑色墨镜,就是深怕有人认出我是相二月。一路上所有的广告都跟阿紫有关。
阿紫红了,大红特红的!红了……而我却没落了。不管事电视墙还是街边的广告通通都是她代言的商品,通通都是她的身影还有艺术作品。
想着想着,有时候我真的很不了解她,她明明那麽喜欢但诚夏,那为什麽不告白呢?正当我这麽思考时,手机却发来一封简讯──
二月,可以麻烦你帮我送份资料到公司吗?我等等要开会可能走不开,但资料很重要,所以拜托你帮我送来公司!我放在我房间的书桌上。
回家後,我在补偿你,诚夏。
我一收到但诚夏的简讯,二话不说的推掉了和河秋恒的约赶回了家里帮他拿资料。反正也没有什麽事,不过快要晚餐时间了,他怎麽还这麽忙?我疑惑着。
到家後,我一如往常的往他的房间走去,但我万万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谎言──
一男一女赤裸地躺在被窝中甜蜜的熟睡着,但在我眼里看起来格外刺眼。我忍住眼泪不让它落下,手紧握着房间的门把。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心痛。
我愣了好一会,随後将房间的电灯开了起来。我闭上眼,因为我相信我看到的人不会是我心里所想的那两个人。一定的!拜托是谁都好,就是不要那个人!
我缓缓睁开眼,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手上的包包也滑落了下去。我走到床缘看着如此熟睡的他,还真的是格外的讽刺。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鼓作气地将被子掀了开来。躺在床上的两人惊醒了起来,看着自己赤裸的模样都相当的惊讶,而他见到我的第一个反应竟是拉起我的手不解释也不慌不忙的说要相信他。
阿紫全身赤裸的裹仅被子,脸上没有惊恐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只是呆坐在床缘不发一语。
「……但诚夏,你怎麽可以……对我做出这种事……」
语毕。我甩开了他的手,没有跟他歇斯底里,只是希望他可以给我一个好的交代、好的解释。
空气像是凝结了般,没有人可以突破也没有人可以轻易瓦解现在的状况。
我很理智的坐在单人沙发上,而他和她正站在我面前,显得有些尴尬。
「说吧,跟我解释。」我别过脸不敢与他们对视,因为我怕我会失去理智。
但诚夏蹲了下来牵起我的手,「对不起……二月,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发生这种事……我──」
「不知道?你都做了你为什麽不知道?呵,你别告诉我一切都是误会、一切都是突然发生的。」我看着他的脸泪水快要落下。
「阿紫!你也说些什麽啊,我、我真的不清楚我发生什麽事,还有你……为什麽要那样子。」但诚夏满脸委屈的样子,抬起头看向阿紫。
阿紫一脸难过地看着我,「小月,我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但是……事情为什麽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对不起你,我克制不了自己,对不起。」
我站了起身,脸上满是泪水的看着阿紫,「你这样说是什麽意思?你爬上他的床!」
怎麽会!阿紫怎麽会呢?就算她在喜欢但诚夏,她也不会这麽做的,对吧?
我努力地想要相信阿紫,但是她的所作所为越来越让我失望。
「但诚夏,这就是你要甩掉我的方式吗?假公济私!你们两个到底还瞒着我什麽事!」我开始不受控制的放大音量,但也许这是心痛到不行的表现。
但诚夏听我这麽说,脸上的满是问号,他不解地看着我问:「二月,你在说什麽?我没有瞒着你什麽事,我也没有你说的什麽假公济私,我从来都没有那样想过……你是不是误会了什麽?」
「误会?你为什麽要这麽说?你为什麽!」我大吼了起来,歇斯底里的模式已被正式开启。
阿紫站在一旁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摆出很愧疚的表情来应付我,但我确实也没资格要她说些什麽。
当初的好友三人,果然还是没有意外的成了三人行的剧情。我与他,她与他,我们三个人以前明明就那麽和谐又要好,为什麽只要时间久了所有的一切就会变质……
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我从包包中拿出手机秀给但诚夏看那段他传的简讯,但他却不认帐。
「拜托你,伤害我一次就够了,不要连自己做的事情都要说谎推卸。这封讯息明明就是你发的,为什麽你就是不承认呢?但诚夏,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不敢承担责任了?」
「真的不是我!」他拉起我的手眼神很是无辜的看着我。
不能,相二月,你一定要坚持一定要相信自己不能在被自己的心软而原谅他。
我拨开了他的手,毫不留情的同时我的心也没有保留的想去淡忘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只要忘了,我的心、我的痛、我的眼泪就不会再有所谓的动作,我也可以很自然地去面对现在所遇到的问题。
爱情这一门课我真的非常不及格。
「但诚夏,我好希望那一天我没有遇到你……」我哭的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说。
「……二月。」
「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在继续下去了。打从一开始我就死不承认我对你的感情,但是不知道为什麽只要看到阿紫对你有所行动,我的心就会像被捏碎一样的痛。我知道是我不够好,我没有她完美有才华,但是我……就是忍不住、就是克制不了……」我抓紧了衣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但诚夏将我往他怀里抱,那样的温度已经不是我能够承受的了,那样的温度已经给了阿紫。
「二月,我真的不知道为什麽我会跟阿紫发生关系,但是我真的喜欢你……拜托你,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吗?」
噗通──噗通──噗通──
我的心跳再也不会有所悸动了。
我将他推了开来,「那谁要给我机会?你以为忘记刚刚的事情很容易吗?」
蓦地,阿紫突然抓住我的手,刚才那无辜的表情突然烟消云散,她恶狠狠地瞪着我看,一脸不屑的问:「所以你要离开他吗?」
我沉住气,没有回应她的问题,「放开我。」
「回答我,所以你是要彻彻底底地退出了吗?抢走的幸福也够了吧。」
她冷淡的语气吓坏了我,这是我所认识的张紫安吗?不是吧,我认识的那个她是多麽的温柔、多麽的善解人意。
「阿紫!你在做什麽!放开二月!」但诚夏厉声,眼神很是凶狠将我从阿紫那拉了过来。
「但诚夏,你还要护着她吗?打从一开始你把她带回来後,我们就讨论过一段时间要她走人,可是因为你的心软,现在呢?」
语落,我松开了但诚夏的手,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阿紫在说什麽?
「……你说什麽?」我不敢相信却被迫要面对。
「当初小夏遇见你只是想要暂时安顿你,可是谁也没想到他却心软说服了我将你留下。是啊,我们一开始是很要好,但是我发现只要跟你越好你跟小夏的感情好像就会超越过我……」
「张紫安,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麽吗?」我气愤地问。
「够了!阿紫,你不要再说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但诚夏别过脸,从脸上的表情可得知他似乎没有脸能够面对我。
也好,就趁这是断的乾净吧!反正这段感情我本来就不该拥有,根本就不可能。算了吧,就这样抛到脑後去把它丢掉好了。
是我害阿紫这麽没有安全感,对,都是我。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我想现在我们三个应该会跟往常一样要好吧。但,现在後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是我害我们的关系变得这麽复杂,我想我还是离开这好了。」我别过脸,穿过但诚夏迳自地走到门口准备离开。
「二月!」但诚夏叫住我。
我没有回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你一定要走吗?就算要走东西也都没拿是要怎麽生活?你要住哪?谁帮你打理一切?」他用着担心的口吻说着,而我只会更心痛。
「改天吧,我一定要走,留在这对我们都不好,所以……既然你跟阿紫都已经发生关系了,那你就好好对待她吧。」
语落。没有人上前拦住我,甚至是哀求着我留下来,都没有……原来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所谓的感情世界。
蓦地,正当我这麽想的时候阿紫却突然跑了过来,「二月,我送你吧。」
照理来说我应该是痛恨极了她,但却不知道为什麽我没有反驳也没有再斥责她。
走到门外,她站在门内,我们仅仅只有一线之隔,但却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她得到了,得到她盼望已久的感情。
「够了,你赶快进去吧,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除了工作上的关系,朋友什麽的到今天为止。」我冷冷地说。
她却突然扬起一抹灿笑,那笑容诡异的不得了,我不解地看着她,但接下来我真的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
「二月,你不要怪我无情,我这麽做也是不得已的你知道吧?」她的口吻带了点傲气。
我皱起眉一脸不解地看着她,「……知道什麽?」
「这段感情是你欠我的!我没有对不起你,就算有那也是你应得的。」她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浴袍,随後慢慢地走到我的身边,悄悄地在我的耳朵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演的。」
我睁大了双眼,眼泪又不自觉地掉了出来,这女人到底在说什麽?演?她到底演了什麽?
「你、你在说什麽……」我有点慌张。
「你是装笨还是真的傻呀?你不觉得我在演什麽戏吗?」
讲到这,她是在演我跟她一起演的偶像剧剧情吗?
「张紫安,你──」我气到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任由她发挥。
「狗仔还有那些不实的新闻报导都是我策画的,谢谢你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发展成功,也让我在这个圈子里学到很多我从未学过的事,但你也知道这个社会是现实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不是小夏爱你就是爱我,所以──」
「所以你就找人设计我,是吗?这些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对吧?包括……但诚夏那天喝醉也是吗……」讲到这我的声音有点颤抖,这真的是我认识的张紫安吗?冷血、无情、算计?
她呵呵笑了两声,手指一弹,「聪明。」
我失控地抓住了她的肩膀,恶狠狠地瞪着她说:「张紫安!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还有但诚夏!」
「你也看到了你说要走的时候他没有挽留啊,这代表什麽?我张紫安顺顺利利名正言顺地代替了你。但诚夏他不挽留你也不解释,你觉得这样的男人可以要吗?」她气愤地说。
「那为什麽你要!」
「因为我爱他,我盼望这一天很久了。」
语毕。我突然语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就是爱吗?我在心里问着。
所谓的爱就是这样绑架设计来的吗?好可怕,原来爱一个人可以为他付出这麽多。
就算赔上自己的前途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我告诉你,现在外头都说你未婚先同居还有河秋恒也被你给拖下水,本来是萤幕情侣却被狗仔描述成备胎男,你觉得你能被原谅吗?」
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刺进了我的心,我实在没办法在承受这样的打击了。
「河秋恒是你害的!要是没有狗仔我会这样吗!张紫安,我们真的到这里结束!」
我一说完就马上逃离了那个家,从前它是多麽的温暖,但现在却是带给我事实的痛苦。为什麽只要一说出事实,人们脆弱的心就会无法负荷?是我太脆弱还是我太没用?本该属於我的都被一扫而空,现在的我只能吃尽苦头。
*
自从我和但诚夏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後,在那晚我跑去投靠了魔姊,虽然去找她的时候她将我骂了一顿,但最後还是收留了我。
目前我在魔姊家住她的吃她的,虽然目前还没有能力偿还,我也被公司无限期冷冻着不能做什麽,但至少我还会打理一点家务。
「二月,你也去买几套衣服吧!我这几个礼拜看你穿的都差不多。」魔姊将手上的手提包丢在红色的大沙发上。
工作刚结束的她,目前正被公司压着打,因为我的缘故。
我摆了摆手,以前从不下厨的我在魔姊这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帮她料理着学习如何做饭!
我脱下围裙,两手端着刚炒好的空心菜说:「没关系啦,况且我现在也很少出门呀。衣服嘛……有空再说吧。」
「喂!你不要想逃避了,好吗?」魔姊翻了一个白眼,接着站起身走到餐桌旁坐了下来。
我愣了一下,「没有呀,逃避什麽?哎唷,就跟你说我现在不急嘛,而且我这样子出门最好不过了!不会被认出来。」
是啊,现在每个人都想要挖我的八卦,公司连澄清记者会都不让我开了,更何况是得到群众的理解?现在的我也不太敢跟河秋恒有太多的联络,但他总是会假藉工作名义偷偷跑来找魔姊,然後再透过魔姊来找我。
我跟河秋恒的友谊也渐渐的变得比以前更好,他来找我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而魔姊催我赶快回去那个我不想回去的地方整理行李,还说我身上的衣服真的是越看越丑,再不去行动就等着被她赶出门了。
所以罗,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回到那个最初我很喜欢的地方。
我没有把钥匙还给但诚夏,但也许今天就会还了吧。
将钥匙插入孔中,慢慢地将门把给扭了开来。吐了一口大气,幸好这个时候没有人在家,我只要赶快把我的行李都整理好就可以赶快走了。
一切我都想的太完美了!就顺着步调赶快把一些该带的东西都带一带赶快走就好。
一走进房间,拿出放在衣柜里头的大蓝色行李箱,不深不浅不会过度鲜艳的那种。这是但诚夏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虽然不知道我确切的生日,但他以我被他救回的那天当作我的生日、重生的日子。
拉开拉链将它摊平在地上,开始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我才发觉这些东西都有它的意义,而且都是他送我的。
第一件洋装是他带我去买的、第一双高跟鞋也是他挑的、第一套正式的服装也是他擅自买来给我当生日礼物的。看着这些衣物,我彷佛回到过去的记忆里似的,那样的向往着之前我与他的快乐时光。
一件一件的收到箱内去,收到最後我却意外地发现一个鞋盒摆在衣柜的深处。将它拿出接着打开,里头是我跟但诚夏满满的回忆,这是我收藏已久的照片。他喜欢旅行,碍於我恐惧外面的环境还有人事物,他试着自己带着我去他最喜欢的地方。那是一片大草原,我在那开始了我新的人生,也在那找到了自己想要走的路程。
我们两个的开心合照,现在想起来还是很舍不得。越往下看越多是他的独照,我记得那时候我独自背着他的相机说要拍他身後的樱花树,但聚焦的永远是他一个人而不是樱花。
他笑的很开心,时不时就问我是不是在偷拍他,我老是死鸭子嘴皮硬地说不是,之後还怕他发现自己将记忆卡偷拔出来说不见了,偷偷的鼓起勇气跑去照相馆将他的独照还有合照都洗出来,最後再删除我私自拍的独照以在包包内捡到为由还给他记忆卡。
那时候,我和他很快乐!他待我好,而我也是。
但,我以为那时候的张紫安也是,我们一起做任何事情,我崇拜她、她也会鼓励我。如今呢?
正当我在回忆过往感慨时,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我。
是他,但诚夏。
我紧张的将鞋盒内的照片全数丢回去以最快的速度将鞋盒盖好放在行李箱旁,随後假装什麽事情也没有继续收拾着东西。
「……二月。」
我不回应,只是继续默默地收着。
他走了进房,伸出手碰触到我的肩膀,我吓的赶紧跳了起来差点重心不稳跌在地上,一脸慌张地看着他。
「没事吧!二月。」他一脸着急想扶住我,但我退後了。
我不敢正眼看他,「没事。」
「没事就好,我……只是走进来还你东西的,不会打扰你收拾。」
他将手心握住的东西摊了开来,一条绑着无限符号的手链安静的躺在他的手掌心中,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往上瞧了他一眼,不瞧不打紧,这一瞧真是心都纠在一起了。
但诚夏你有吃饭吗?怎麽看起来消瘦很多?怎麽那麽憔悴?眼神无力又无助的。我不敢想像,也从没想过他会变成这副模样。
皱起眉头就这样看着,他像是注意到我便稍稍别过脸,「这是要还给你的。」
「给我?」我疑惑。
「这是当初你买来送我的生日礼物,这也是你……第一份工作薪水买的。很贵,但你却骗我很便宜在二手市集买的,硬是要我收下当作生日礼物。」他漾起一抹笑容很是难过地看着它。
我想起来了,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拿到薪水买来送他的。当初送他的用意是希望我们都有无限大的梦想和成就,另一方面是我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他而私心想送他的,其实本来是想买对链的,但碍於张紫安的关系我却打消了念头只买走一条。
我伸出手拿起在他手心中的手链,正当要抽走时他却一把抓住了我,手链掉在地上,我睁大眼看着他不敢妄动。
下一秒却大力的将手抽走,但他的力气太大我们两个扯在一起,最後他将我拥入怀里,我吓的不知所措,心慌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使劲地摇头甚至挣脱。
「在一下下就好,拜托你了,二月。」他的口气很是悲伤。
「不要!你放开我,我不想要在生出什麽端倪了,我的生活已经够烦了!」我气愤却又有一点心软,因为他的模样。
「小月月,我是不是很久没有这样叫你了?」他傻笑,「我知道现在我说什麽都无法弥补我的过错,但我依然还是那句话我真的没有做,你要相信我。」
我知道,我知道你但诚夏没有对不起我,但那天你没有拦下我、没有阻止我甚至跟我解释更多你都没有,这才是让我最失望的。现在我不能把真相告诉你,因为我不想要再当一次破坏你和张紫安感情的坏人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破坏了和谐,我们本来就不应该相遇,甚至让你救我收留我。」我冷冷地尽量忍住情绪说。
「你不要这样说!」他又将我抱得更紧,我有点喘不过气,「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处理好我跟紫安的感情。」
蓦地,我从他的怀里被推了出去,重心不稳让我吃痛的倒坐在地上。我深深的皱起眉,眼睛微眯着扶着我的腰际,接着缓缓的睁开眼,印入眼帘的是气愤的张紫安。
看来不该遇到的人这下真的是都齐全了。
「你回来做什麽?又来破坏我们吗?」张紫安气愤,整个人护住了但诚夏。
我傻眼看着她却不想再多说什麽,因为多说无益说的再多也只会让她对我的误会更深罢了。
我将手链收了起来,随後将该带的东西随便塞了塞,装箱将拉链拉上提了起来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欸!你现在是怎样!」张紫安依旧大吼着。
我偷偷翻了一个白眼不想理会她,迳自的拖着行李往门口走去,顺便将钥匙放在客厅的钥匙盒内。
从今以後我就和这个家没有任何瓜葛了,就算在路上遇到我也要装作看不见、就算这个世界这个圈子再怎麽小,我也不想要再碰到他们其中一人了。
太累了。
「二月!」我步出大门不敢回头,但诚夏的脚步声和喘息声离我越来越近。
不!相二月,你不应该停下脚步,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吧,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我步出大门的三秒後,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记者突然将我团团包围,摄影机和相机不停地朝我的方向拍摄。这、这难道又是张紫安搞的鬼吗?
我遮住双眼,相机的闪光灯实在太刺眼了。
「相二月小姐,请问你现在是要搬离与圈外男友的同居住宅了吗?」
「相演员,请问你和但先生以及河秋恒是什麽关系?对於河秋恒备胎男的指控你有什麽话想说吗?」
「相二月,请问你和同居人现在是处於什麽交往状态?」
「请问网友对你们三人的解读是正确的吗?你跟圈外男友真的在交往然後劈腿河演员吗?」
一个又一个问题飞扑而来,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这一切。我的世界好像在转着,一会儿是她一会儿又是他,到底……我该怎麽做?头有点晕。
「我……」我不知道怎麽回答,而就算我真的回答了,记者和网友也会自己曲解我的意思。
「请问你对於但先生和河演员两者之间是什麽样的关系和情感?」
「我……」
「相二月,请问你对於偶像剧情节套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觉如何?你的粉丝们都纷纷跳票说你劈腿,请问这点你有要多做解释吗?」
我要疯了,真的,谁可以来救救我?
我死命的遮着自己的脸,我不想要入镜也不想要再讨论这种莫须有的话题和罪名!我没有做!我真的没有做!
蓦地,我感受到记者们纷纷向後退离我远了一点,但没多久又涌了上来将我包围住。不过这次不一样了,有一双手护着我,高大的身躯挡在我前头。
不管是谁都好,我抓紧了他的衣摆,抬起头看向他,紧紧的。
「河秋恒!请问你和相二月小姐真的是情侣关系吗?」
「演员!麻烦你跟大家说明你和相演员的关系!」
是他,怎麽会是他?
「河演员!麻烦你说明一下,很多粉丝都在等你们的消息!」
记者们又开始围攻了,刚刚是我现在是河秋恒。
「各位记者朋友们,我河秋恒在这里表示本人和相二月小姐仅仅是好朋友关系而已!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做出不实的报导!也希望粉丝们可以明理看清事实!」他霸气的面对镜头,一字一句都是那麽的坚定。
这时,後头的门被打了开来,但诚夏跑了出来,也许是看到这种场面有点害怕稍稍的退了几步,接着一把抓住我想把我揽回他怀里。
但,河秋恒反应了过来将我抓得更紧,且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但诚夏。
这样的画面又被记者拿来说话了。
「河秋恒,请问你们三人的关系是什麽!请回答。」
「相二月小姐,请问你们三人的关系真的是如网上说的那样吗?河秋恒和但先生真的是竞争关系吗?」
没多久,记者们的喧哗声引来了更多人的围观,但诚夏一脸就是我不放手的样子看着我再瞪向河秋恒,而河秋恒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两人僵持不下而这样的场面也被记者们说的很精彩,问题更是滔滔不绝的一直来。
「二月,相信我。」但诚夏双眼坚定地看着我说。
我不语,只是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明明是不会发生的,但却因为张紫安的忌妒心引来了这场战役。
我挣脱了但诚夏的手,一脸抱歉地看着他却不後悔我做出的决定。毕竟,我和他们已经没任何关系了,现在我只想过好生活。
我拉着行李一脸难堪的看着拉着我的手的河秋恒,「走。」
他便一把将我带离记者人群,随後赶紧的回到他停在後头的黑色轿车上。一上轿车,记者们更是不放过好画面不停地拍着照片。就连车子要驶离时他们也是穷追不舍的狂丢问题要我们回答。
唉,我相二月到底是犯了什麽滔天大罪?
坐在河秋恒的车上我不发一语他也没什麽说话,只是静静的开着车看着前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麽他会突然出现在那,但还是很谢谢他的即刻救援!要不然我相二月就真的完蛋了。
一路上我不停地看着窗外,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们,以及各大电视墙甚至是贩卖二手电视的店家都播放着关於我的新闻,就连刚刚的画面也早已成为娱乐头版且放送了。
我别过脸不想再看,越看真的是越累,就因为张紫安的计画我就必须要承受大家的舆论。
「怎麽了?」河秋恒踩下煞车停着红灯突然转过头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接着微笑,「什麽怎麽了?没事呀。」
他瞧了窗外一眼,便把我的脑袋瓜往他那儿转去让我看着他,「嘿,别担心,现在我们在车上听不到那些人说的话!还有那些不实的报导总有一天会得到惩罚的。」
总有一天?是啊,总有一天但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一天。
我微笑不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来听点别的舒缓一下情绪吧。」他转开车上的电台旋钮,接着将音量调高了些许。
绿灯,他踩下油门驶去。
「娱乐放新闻──欢迎大家回到小咪的节目,今天的快讯传来知名女星相二月与新星演员河秋恒的诽闻终於水落石出了。」电台的主持人的声音渐强,那口吻很似看好戏的说着。
我睁大了眼内心很是愤怒!什麽水落石出!骗人!造谣!
「今日各大记者捕捉到两人在诽闻男友圈外人家疑似准备离开一起生活,相二月已经提着准备好的行李离开同居住所,而被大众称之为备胎男的河秋恒也於现场──」
声音硬生生的被关了起来,河秋恒将电台关了起来,随後道:「别听这些妖言惑众的节目了,现在的电台也真够没水准,看到黑影就开枪。」
我微笑但心里很苦很痛,「没事的,我倒想听看看她会怎麽解读我的事情。」
「欸,你别这样嘛,没有做的事情就没有做,干麽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捣乱自己?」
「我连你也牵扯进去了,你怎麽还肯安慰我甚至跟我走这麽近?」也许吧是种同情也说不定。
一转眼我就回到魔姊家了,河秋恒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走下车开启後车厢帮我拿出行李。
我下车接过行李,随即的想赶快走进去,却被他拦了下来。
我不解地看着他,深怕等等又会有狗仔来偷拍。
「什麽事吗?赶快走吧,免得你又被我害更惨。」我冷冷地说,没等他回答就先步上了阶梯要进屋。
「欸!难道我想要这样付出也不行吗?我不觉得我被你害到,而是那个要害你的人才可恶!」
我头也不回只是楞在原地。
「你就等着看吧,我会还我自己一个公道也会替你洗清你的冤屈,所以请你不要再说一些丧气的话,因为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相演员。」
语毕。我不敢相信河秋恒会说出这种话,真是受宠若惊!但他的语气很是认真,话更是有另一番意义的样子。
「你说这种话是要做什麽吗?」
他转过身迳自往驾驶座走去,接着回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後微笑说:「之後我们被抹黑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了。」
就这样,他又驾车离去了。实在搞不懂这个河秋恒到底在想些什麽……
时间悄悄的溜着溜着来到了半夜,魔姊应该睡了吧?
我小声地走进屋内,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丁点声音,深怕吵到在休息的魔姊,但没想到客厅的灯还是亮的,一个身穿红色连身裙睡衣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当然那电视内容还是刚刚热腾腾的娱乐新闻。
她站起身朝我快步走来,一脸担心的样子摸遍了我全身,「怎麽了,魔姊?」
「我在看你有没有受伤啊。」
我将她扶住,漾出笑容说:「没有啦!你看,」我将双手举了起来接着身体转了一圈,「这不就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吗?」
魔姊吐了口气,担心的模样终於转为笑容,但没多久又开启了碎念模式。
「我说你啊!我叫你回去整理你现在才给我回来?刚刚新闻还报成这样,现在你的名声真的被那个张紫安和但诚夏搞的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反正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用担心,等到风波过後就不会有人再提到我了。」
魔姊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我,我说的话可能让她很吃惊吧?也许是我放弃自我的态度很不可取她颇为惊讶。
无所谓,反正艺人不就是这样吗?只要等待有新的话题进来,旧话题就会被忘的一乾二净,民众也不会再提我的名字,而我也不会继续在演艺圈里生存。
魔姊伸出手将我拥入她的怀里,我吓的身体愣了好大一下,魔姊从来没有这麽感性过,甚至是出手抱过我……
「……魔姊。」我缓缓地叫。
「安静!」她厉声将我抱得更紧,我有点害怕她从来不曾这样过。
「相二月,你一直都是那个很乐观的孩子,但是这次你却什麽事情也不做?」魔姊松开手与我对视问。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露出微笑说:「魔姊,公司不让我开记者会这不就代表我的演艺生涯就这样打住了吗?公司不想栽培我甚至是替我洗清冤屈,这些都很明显就是要放弃我了。」
「可是我没有放弃你啊!」她地大声地说,脸上的表情夹带着愤怒。
「我知道你没有放弃我,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身後那最大的支柱,没有你其实就没有我相二月。」同样的,没有但诚夏也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漾起一抹灿笑,魔姊的担心太多余了,我都想看开点了,她还在替我想办法。这年头,这样的经纪人要上哪找?我很庆幸我遇到了她,也很高兴能身为她的艺人。
「魔姊,好了啦!」我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沙发上坐着,「不用替我担心,况且河秋恒也说了会帮我证明清白,还有还他自己一个公道。」虽然我无法确切地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麽,但我就是相信他。
魔姊转过头一脸疑惑的看哦我问:「河秋恒?他能做什麽?他自己也自身难保了,难道……他有证据?」
我摇了摇头,「不太清楚,他送我回来前是这样跟我说的。就算有也好没有也好,现下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在找出路。」
魔姊摸了摸我的头,笑我很是傻气这麽相信他,还说我是不是对河秋恒有意思。天啊!真的是偶像剧看太多了。最後,我和魔姊两人笑到快要天亮才去就寝,而明天一早的事情也发生的很快,快到……我都来不及应付。
「现在记者正在AC公司举办的澄清记者会上,待会记者会一开始我们将会为您做LIVE报导!」
「我们正在等AC公司的工作人员给我们一个交代,目前听说有人掌握到最新的消息,要证明相二月和圈外人以及备胎男的三角关系。请您持续锁定懂新闻,我们将为您持续报导──」
「记者昨天收到通知,今天中午十二点将会在AC公司的大厅举办澄清记者会!记者人现在正在AC大厅的门口等待!目前没有任何异状出现,我们也在等待新的证人出现说明。」
叩叩叩──刺耳的敲门声阵阵传进了我的耳内,我不想清醒因为昨天聊的太晚根本没有睡饱。
敲门声越来越急,我揉了揉双眼打了哈欠起身开开,魔姊气喘吁吁且穿的得体的站在我门外,我眨了眨眼问:「怎麽了,魔姊?你不是去公司吗?」
「相二月!清醒点!现在电视都在报河秋恒公司要开澄清记者会的事情!你赶快出来啦!」魔姊一把将我拉了出去,我却松开了她的手。
「好啦!你让我先刷牙洗脸我在出去,别急。」
「什麽别急!就快开始了,你快一点。」
「好啦。」我睡眼惺忪的走到浴室打理好,最後穿着休闲服走进客厅。
只见魔姊一脸紧张地盯着电视机看着,我一屁股坐了下来,还是有点搞不清楚在做什麽。
「魔姊,这是在干麽?」
「记者会呀!河秋恒的公司要开记者会。」
记者会?难道这就是他昨天说要给自己一个公道帮我洗清冤屈吗?不过,他要怎麽证明?难道……河秋恒已经知道是张紫安搞的鬼?这、这可不行!这样张紫安和但诚夏又会受到新的波击。
我睁大了眼看着电视新闻,怎麽办!要是事情被报出来那他们两个绝对会无法生存的!不行,我要去阻止这场记者会。
我快速地站起身,一脸担忧地跑回房间换了套衣服,随即地跑了出来却被魔姊给拦住。
「二月,你要去哪里?这个时候你出去不太合适吧?」
「我……」
唉呀!不行,再拖下去时间就要来不及了!
「魔姊,我、我要赶去会场阻止这场记者会!」
语毕。魔姊硬生生地把我拖了回去,推了我一把,我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魔姊!」我着急。
「你疯了吗?这场记者会说不定是让你重生的关键,你却要去阻止?」魔姊傻眼看着我,但……我真的不想看到但诚夏他们受伤。
「相二月,你该不会──」魔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讶异。
「魔姊,对不起,我真的没办法看他们因为这件事情而毁了他们的人生。拜托你,让我出这个门去阻止河秋恒!」我拜托着,一脸担忧。
魔姊张开双手整个挡住了我的去路,记者会的消息也从电视机里传了出来,记者会正式开始了。
眼下我看也是出不了门了,我赶紧将包包放在一旁走到电视机前紧盯着萤幕不放。河秋恒和他的经纪人以及公司发言人走了出来好端端的坐在安排好的位子上。
闪光灯的声音不停的作响,记者们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准备好待会的猛毒攻击。
「谢谢各位记者媒体抽空参加这场澄清记者会,也希望待会各位能够报导正确且具有证据性的真实报导。」河秋恒站起身深深的一鞠躬。
接下来一连串的说明让我听的身体直发抖,到底为什麽河秋恒要这样赌上自己的演艺生涯?到底是为了什麽。
魔姊将我拉了过去示意我坐在沙发上,「二月,你去也於事无补,倒不如看看这场记者会可以带来什麽效应。」
河秋恒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诉说着这段期间被抹黑还有我被陷害的事情,最终拿出了行车记录器当作证据秀给了各大媒体。
「这不是──」我眼睛睁的老大,眼看那人很是眼熟,我话没说完就被魔姊接着说下去了。
「Jeff。」
魔姊没好脸色的看着萤幕说,我却一脸疑惑。Jeff是谁?那个人不应该是张紫安的经纪人吗?
「魔姊,Jeff是谁?」
她看向我冷冷地说:「张紫安的经纪人,就是那个平头男。」
「Jeff是他的名字?魔姊,你怎麽知道他的名字?」
起初我们都叫他平头男,我也没听过魔姊叫过他的名字,她也不会特别提到他或者是说谈论到他。如今却能够叫出名字,很让我匪夷所思。
记者会还在进行中,河秋恒开始说明照片以及影片的由来,此刻记者们像是疯了似的拍照且记录着推翻的一刻。坐在电视机前的我虽然感到欣慰,但最终伤害还是造成了,尽管真相水落石出。
「我的行车纪录器不小心录到了张紫安艺人的经纪人,我想这绝对不是巧合!况且影片上的日期和丑闻爆发的日期时间是相符的。」河秋恒仔仔细细的解说着,眼神很是锐利,「我相信各位记者还有粉丝以及观众们心底都有答案了吧?这很显然就是公司互相竞争的抹黑手法。」
「河秋恒,请问你跟张紫安经纪人有什麽误会吗?怎麽会想出这种方式来抹黑你和相二月?」
「请问这个行车纪录器影片是真的吗?还是说你只是想要摆脱丑闻而设计出来的假影片?」
「河演员,你开澄清记者会的目的是什麽?你能说明一下吗?」
最终记者有些人相信、有些人一样半信半疑,一句又一句的疑问让河秋恒差点招架不来,幸好一旁的经纪人能言善道。
「所以是张紫安演员故意陷害你们三人吗?听说圈外但先生也已经和张紫安同居,这是真的吗!」
河秋恒鞠了鞠躬,「今天的记者会我是想要证明我自己的清白,还有证明这是不实的报导!请大家不要再相信那些假消息来中伤公众人物!谢谢。」
语毕。记者会现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听说还有记者已经现场转播堵在张紫安的公司和她的住家了。
我的心虽然松了一口气,但却也开始紧张了起来,但诚夏他没事吧?嘴巴说的跟心里想的真的都不一样,我还是会担心他受到池鱼之殃……
而且还是因为张紫安的关系。
河秋恒发言完後准备收场,记者们依旧不放过他疯狂的问有关於证据以及张紫安的事情,我想张紫安这下子真的是大红大紫了。
顿时,手机传来了阵阵简讯的声音,我将手机从包包内拿了出来,滑开锁屏,印入眼帘的都是脸书的留言通知,一堆道歉的一堆我没看过的报导甚至是要求我的公司置之不理的行为作出负责的动作。
此刻,魔姊也接到公司的电话,说公司那边已经开始着手我的复出活动以及记者会,甚至一度停摆的节目也在这麽敏感的时间决定要继续下去。
我说我相二月的人生真的是很精彩,现实社会就是这麽残忍,当你不被重视或做错事情的时候,旁人会不管是非对错或者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疯狂的谩骂,当真相一切都不是那样的时候他们就会惊觉自己的错误而道歉甚至支持他们不喜欢的。
也许吧,这就是人生、这就是所谓的人性。
∞
时隔五年,我已经搬出了魔姊家,自己在市区买了一栋CP值还算高的透天厝,而这间房子也成为了我的工作室。
五年之久,大家也渐渐忘了我相二月这个人还有那件闹的沸沸扬扬的诽闻抹黑事件。这段期间我彷佛没有发生过这件事一般像个正常人在生活。
短短几年内的变化实在很大,我离开了演艺圈开和魔姊一同开了间经纪公司,而河秋恒则是我旗下的艺人。他离开了原本的公司,开始过着他想要的艺人生活!而我为什麽想要自立门户呢?因为不想要再看到我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希望自己的艺人自己可以保护好,就算真的做错事情也好也要勇於承担,但真的被误会时我会采取行动不顾一切的给予帮助,因为他们每一个都是我想保护的人。
「魔姊,小安的活动你都帮她安排好了吗?」我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脑萤幕问。
「好了好了,哎唷,我说你啊!自己当起老板就东操心西操心的,你也休息片刻行不行?」魔姊开始发牢骚。
我微笑看向她,「哎唷,我这样子也是替你减轻一些负担呀。要担起艺人的工作,你和我都很辛苦,而我也知道你总是把事情都揽起来自己做,所以罗我是为你好。」
我和魔姊不约而同地笑了,突然间办公室的门传来敲门声,「请进。」
「我的大老板你准备好了吗?」河秋恒拿着一束漂亮的鲜花走了进来。
「哇──天啊,现在偶像剧真的在我眼前发生了。」魔姊双手遮住眼睛胡乱的叫着。
我站起身走了过去,他将花束递给了我,我接过并笑了笑,「好了,这里是公司,我不希望被其他艺人看到,多丢脸呀。」
「都已经这麽久了,他们还看不够吗?我可以眼更久给他们看喔!」河秋恒眯起眼笑着,这笑容永远都是他的招牌。
「好了啦,你们赶紧出门去,要试婚纱也要花长的时间,赶快去吧!不然待会二月又会念你念不完了。」魔姊将我推给河秋恒。
「果然还是魔姊最懂我!goodjob!」他向魔姊眨了眨眼。
闲聊没多久,我和河秋恒便一起出了公司。在去婚纱店的路上,我开始想着当初的一切,甚至也很意外自己会和他走一起。
是的,我和他在一起了,在一起的时间有三年之久,起初我原本还走不出但诚夏的阴影,但他却总是不放弃的在我身旁转呀转的,鼓励我甚至是逗我、照顾我。也许是因为这份情感动到我,我才会这般的托付於他。
而外界是不知道我们的消息,从交往到要结婚的过程通通保密,就连婚纱店也是找认识的,婚礼更是简单,因为最重要的还是心意、还是那份最初的情意。
那但诚夏他们呢?我不知道。风波过後我也没有在注意他们的动态,就连张紫安的讯息也是透过公司的员工偶尔相传才知道的。我不想关心也不想过问,因为我早已摆脱他们。
我很庆幸自己能够遇见魔姊和河秋恒,因为是真心的最终最终都还是会在自己的身边。
希望今後的日子,我能够保护我想保护的,做我希望的而去实践!
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谢谢你,但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