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休妻,好嗎? — 同床

赫连缭将惊魂未定的游雅歌带回「金媪堡」,大家一见到她满身是血的被赫连缭抱进来,还以为她又出意外,紧张得不得了。

後来,听了赫连缭的说明,才明白前因後果。

「好不容易找到他,却又被杀了!」黎叔失望地说。

「到底是谁射出暗器、杀了他呢?」赫连莳说:「八成是他们同夥的,大概是怕他被抓了会泄密。」

「那就表示在『丹青城』中,还有他们的同党。」赫连缭推测。

「看来,对方这回是真的有备而来啊!」黎叔不禁有些担心。

「我已经调派人手,日夜在城中巡视,一方面守卫、一方面看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赫连莳说:「我越想,越觉得那位将军可疑。」

「二少爷是说大夫人提过的那位故人吗?」黎叔问。

「对!上次听大嫂说完,我就马上派人去探听了,结果倒是挺出乎意料的。」赫连莳对赫连缭说。

「你果然还是去查了。」

赫连缭顾及游雅歌而一直迟迟未去查明将军的身分,但他也很清楚赫连莳必定会彻查,让他意外的是都过了三个月,赫连莳还没向他报告结果。

「要不是看你一副不想面对的样子,我早就告诉你了。」赫连莳也不傻,自然感觉得到赫连缭的顾虑。

「结果呢?」赫连缭面子挂不住,赶快转移话题。

「你猜大嫂的『旧情人』是谁?」赫连莳故意在那三个字上加重语气,吊他胃口。

「快说!」赫连缭不耐烦地说。

「『锋骥将军』卫或起!」

「你说『锋骥将军』!就是那个几年前平定东北战乱的大将军吗?」黎叔听说过这个人,是个了不起的战士。

「没错!这个卫或起虽然出身平民,但是武艺绝伦,年少从军後屡立战功,他的骁勇善战连敌人听了都会害怕,还未到而立之年就已经官拜大将军,前途不可限量!而况他还娶了丞相施久道的女儿,施久道可是当今皇后的胞兄,等於跟皇家攀上了关系,在朝中的权势也越来越大,听说连皇上都忌惮他几分!」赫连莳搭着赫连缭的肩膀说:「真没想到大嫂曾经跟这麽厉害的家伙有一腿!」

「滚开!」赫连缭推开笑得阴险的赫连莳。

「我还听说最近朝廷想将边境番邦都除掉,如果是这样,他们自然想拿下『丹青城』作为最佳的军事地点。」赫连莳补充。

「这麽说,真的是这个卫或起干的?」黎叔问。

「还不能断定,毕竟没有证据!」赫连莳说。

「传闻他刚正不阿、行事凛然,会做出此等卑劣的事吗?」赫连缭有点怀疑。

「当官的有几个好人?」赫连莳嗤之以鼻,说:「别忘了,他还有个岳父施久道,这个老狐狸奸诈出了名,仗着外戚的身分作威作福,难保卫或起不会近墨者黑!我现在派人日夜监视卫或起,无论是不是他干的,至少他若有动静,我们也能先做准备。」

「那这件事要瞒着夫人吗?」黎叔问。

「她肯定也知道卫或起会被怀疑,所以才一直不说他是谁,不过她也应该猜得到我们会去调查吧!」赫连莳说。

「不用刻意提及,若她问起,再告诉她。」赫连缭说。

「你就不怕她会站在卫或起那边吗?」赫连莳有点不放心。

「当然!」他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自信坚定。

照赫连缭对游雅歌的了解,她若一心护着卫或起,根本不会愿意提起与他有关的一切,让「金媪堡」有机会查出他的来历,而她既然松口,起码表示她有自己判定是非的一套标准,不至於被情爱蒙了眼睛。

晚饭时,不见游雅歌,唐觉理表示游雅歌回到「金媪堡」之後,就立刻回房洗漱,但泡了许久的水,热水换了好几轮,她还是不肯离开浴桶,大家知道她受了惊吓,不愿勉强她,又拿她没办法,只能任由她待着。

赫连缭听了唐觉理的话,前去游雅歌房间,还没到门口,就听见下人换水的声音,又见他们提着水桶离去。

他进了房、关好门,房里因为热水充满了湿热感,透过布帘,隐约能看见後方浴桶内有个人一动不动待着。

「一个死人就让你怕到失魂落魄了?」赫连缭隔着布帘讥讽她。

「我才不怕死人,以前在战场上也看了不少。刚刚确实吓了一大跳,但过了也就没事了。」她虽然言语反驳,但语气却不像平常精神。

「既是如此,为何不肯起身?」

「我讨厌的……是血,那种湿黏又腥臭的感觉让人不舒服。」

「你讨厌血,却一天到晚让自己流血受伤?」他觉得好笑。

「自己的血有什麽好怕的?我每个月都都要流好几天的血,早习惯了。」

「这种事就不必告诉我了。」赫连缭头一回听见女子大方聊起自己的月事。

「查到是谁杀了那个人了吗?」

「还没。」

「我想也没这麽容易。」游雅歌说:「赫连,我问你,如果那个射暗器的人想把我一起杀了,做得到吗?」

「做得到!为甚麽这麽问?」游雅歌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困惑。

「只是觉得,他能杀我却没杀,好像自己是被那个人救了!」

「他不过是想杀人灭口,你想多了!」

「或许吧!」

「你打算泡到什麽时候?」

「我本来是要起来了,谁让你却进来了,我只好继续泡着。」

「想不到你也有羞耻心嘛!」赫连缭还记得他们见面第一晚,她就全身脱光站在她面前,完全没有女孩子该有的羞愧。

「哼!我又不是没被你看过,我是怕你看到我美丽的身体会慾火难耐,半夜还要出门去找姑娘!」游雅歌嘴上不饶人。

「就你那身材?」赫连缭嗤笑了一声。

游雅歌受不了赫连缭的嘲笑,唰一声跳出浴桶,随手抓起一件袍子穿在身上,飞身出去就和赫连缭过招起来,赫连缭像是在跟个孩子玩儿似的,完全不费吹灰之力就闪避游雅歌的攻势,结果游雅歌一个没注意踩到水、滑了一跤,赫连缭怕她又跌伤,自愿成了她的肉垫。

「好险!好险!」游雅歌拍着胸口压惊。

「还不起来?」游雅歌坐在赫连缭身上,又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袍子,画面要多暧昧就多暧昧。

「起来?开什麽玩笑!」游雅歌脑袋一转,想到了个好主意,她顺势抓住赫连缭的两只手,得意的说:「哈!哈!这样你就没法子对付我了!」

「你的脑子是豆腐做的吗?」赫连缭一个仰坐,轻而易举就摆脱了游雅歌的束缚,反过来把她压在地上。

「你欺负一个看不见的女人,算甚麽英雄?」游雅歌知道情况不妙,开始装起弱者。

「我不是英雄,只是个商人!」

「好啦!好啦!认输行了吧?」

游雅歌才求饶到一半,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原来是唐觉理担心游雅歌没吃晚餐会饿,特地和玉娘、可可一起替她送饭过来,没想到会撞见他们让人害羞的行为。

「打、打扰了!」唐觉理羞红着脸,立刻把门大力关上,玉娘一手端着托盘、一手赶快摀住可可的眼睛,可可还挣扎叫着。

「……这下误会大了……。」游雅歌瞬间明白情势。

「这可不是我的错。」赫连缭站起身,顺便拉了游雅歌一把。

「唉!」她叹了一口气,也没多在意的样子,之後就摸着墙壁、坐到梳妆台前。

「挺豁达的!不用跟他们解释吗?」赫连缭坐到床上,对着正在梳理发丝的游雅歌说:「不怕流言蜚语?」

「全世界都知道你娶我、我嫁你,夫妻之间这样恩恩爱爱不是很正常吗?我要是告诉别人我们什麽都没发生,大家才觉得奇怪吧!要嘛说我有问题、要嘛说你有问题!」游雅歌才懒得去解释这麽多,反正她也不在意这些。

「有道理,那我今晚就睡这儿了!」赫连缭今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突然就想在游雅歌房里过夜。

「你不是想跟我来真的吧?」游雅歌歪着头、用略带鄙视的口吻问他。

「你还入不了我的眼。」他高傲地否定。

「那就回你的房间睡!」

「整座『金媪堡』都是我的,这里也算是我的房间!」他称辩。

「那我去其他地方睡!」游雅歌站起来,打算离开。

「怕我吗?」赫连缭故意用激将法。

「谁怕呀!」游雅歌果然乖乖上当,她最受不了别人小看她。她气势十足地走到床前说:「睡就睡!那我要睡里面!」她指着床铺内侧说。

「随你!」

「让开!」游雅歌推开赫连缭、想爬上床,却被赫连缭又拉下床。

「把头发擦乾了再睡。」

「你是觉理吗?管这麽多!」

游雅歌不管赫连缭的阻止,躺上床後,就翻身背对着他。总是一本正经的赫连缭第一次觉得耍弄人挺有趣的,他吹熄了灯、脱下外衣,躺在她的身边。

「你要是敢乱来,我就把你阉了!」游雅歌出言警告。

「睡吧!」

他们第一次的同床共枕,却有着天南地北的心思。赫连缭扬着嘴角,欢喜地进入梦乡,倒是游雅歌在床上躺了大半夜才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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