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巨富「金媪堡」两位堡主今晚终於要摆脱长达二十多年的未婚生涯,消息一出,来自全国四面八方的贺礼与宾客在七日内纷纷涌入「丹青城」,那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娶后妃。
不过,「金媪堡」的堡主比起皇帝又有哪儿不及呢?
「金媪堡」掌管南方七十八行、共三千多家大小商号,传言天下财富,七成尽在「金媪堡」,富可敌国的程度不论黑白两道见了,都得让条路走,更别说他们还拥有不输国家军部的自家军卫队,在这座「丹青城」中,他们就是皇帝。
尽管只是纳个妾,此次婚宴堪比皇帝阵仗,从城门百里外,就能感受张灯结彩的喜庆,城内更是家家户户都挂着红布、贴着囍字,「丹青城」内百姓成天忙得不可开交。
终於迎来万众期盼的夜晚,金碧辉煌的「金媪堡」今夜更显美奂,山脚下的城民夜色一黑,便点起了天灯,七彩的光点将夜幕点缀得闪烁不已。
「金媪堡」内更是挤满了前来道贺的达官贵人,占地宽阔的议事堂也被挤得水泄不通,送来的贺礼在大院里堆得像座山,派头十足。
人来人往中,一名五十来岁的老翁顶着斑白的头发、穿着一身红衣四处招呼客人。
「韩老板!您来啦!快里边儿请!来人,领韩老板入座!」他一转头又紧接着招呼别人:「呦!李员外,您怎麽亲自来啦!快!快!里面请!」
看他热情招待又满脸喜悦,大概会让人觉得他是「金媪堡」堡主的父亲,但其实他也与父亲无异。
这老翁是「金媪堡」的管家,大家都叫他黎叔,黎叔在幼年就来到赫连家,後来赫连家家道中落,当家主人、主母也在一场船难中离世,此後,黎叔带着赫连家两名遗孤、悉心照顾,一路辅佐,花了二十年的光阴才成就了今日的「金媪堡」。
对大堡主、二堡主而言,黎叔不仅仅是管家,更是父辈。
宏伟的殿堂内,主位上摆放着两牌位,不难猜出那是堡主仙逝的双亲灵位,当锣鼓喧天、丝竹齐奏,众人纷纷入座,屏息等待新娘入内。
堂中两名男子昂首笔直地站在那儿,左侧这名面色严肃、不苟一笑的男人正是大堡主赫连缭,即便是大婚之日,仍不改他面摊表情;右侧这位满脸笑意的翩翩男子就是二堡主赫连莳,看似面善无害的他,行事狠绝可是赫赫有名的。
「新娘来啦!新娘来啦!」媒婆一边用着超高音频昭告天下、一边领着身穿华丽喜服的两位新娘子入厅堂。
红盖头下的他们是什麽模样人人好奇,但既然是「金媪堡」堡主的妾室,必定是天仙般的美人。
结束了一连串的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後,新娘就各自先被带回新房了,至於赫连缭、赫连莳则在大家的包围下,开始大喝起来,他两人的好酒量也是远近驰名,十几杯黄汤入肚,也不见异状。
一晃眼,都过了两个时辰了,黎叔在一旁见状,出来阻止,毕竟今夜可是新婚之夜,喝醉了可不行。
「够了!够了!大少、二少!都别喝了!时辰不早了,你们都该回房去了!」黎叔硬是从他们手中拿走酒杯。
「黎叔,您是急着抱孙子吗?」客人们打趣着说。
「各位客人,这事有轻重缓急,要喝酒日後有的是机会,今日就请诸位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家两位堡主吧!」
在黎叔的劝说下,赫连缭和赫连莳才缓缓地回到内苑。
路上,两人面有难色,不约而同停下脚步。
「大哥,现在怎麽办好?」赫连莳问。
「回房去!」赫连缭回答地理所当然。
「你真要跟他们洞房啊?」
「你怕啊?」
「呿!有什麽好怕的!我们也不是第一回干这事儿了!」
「那去吧!」
「真是的!就不该答应黎叔纳甚麽妾!」
其实,这次纳妾本不是他们兄弟俩的主意,只是黎叔见他们都快到而立之年连个伴都没有,急着跳脚,每日每夜都在他们耳边唠叨,不得已之下,两人只好到人贩子那里吩咐两名女子送来,黎叔虽然不是很满意这来路不明的ㄚ头,但至少他们兄弟俩愿意,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只好同意了,反正也只是个妾室,将来娶妻在好好选个好人家的女孩就好了。
赫连缭纵然没有成婚,可这几年多少女子送上门来,他对所谓男女之事早就了如指掌,进了新房,他即刻让媒婆和丫环们都出去,也不想再执行无趣的仪式,一把抓起红盖头丢到一边。
这名初次见面的妾室长得虽然不是沉鱼落雁,但那双眼还是挺灵动的,以人口贩子的货色来说,已经算是不错了,看过这麽多莺莺燕燕的赫连缭面对她,也没甚麽特别感觉,只想赶紧把事办了、早点睡吧!
赫连缭转过身去,下指令:「还坐着干嘛?帮我宽衣!」
「喔!是!」
新娘子一听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走下踏床时,还不小心让裙角绊了一下,差点撞上赫连缭。
她利索地替赫连缭脱去外衣,他见这女人替男人更衣毫不羞涩,应该早就经验丰富,随後赫连缭坐上床,等着她送上门来。
他盯着她,她也盯着他,两人都在等着对方先动作。
她穿着厚重的礼服,双手在胸前合掌、十指相互弹动着,看她的样子像是在思考着什麽。
「过来!」赫连缭已经等到没耐心了,他从来不是守株待兔型的人。
「我……月事来了!今天就办不了事了!」她的手指动得更快了,明显在说谎。
赫连缭抽出挂在床边的长剑,扔到到跟前,严厉地说:「在『金媪堡』说假话的下场只有一种。」
「你、你真的要我啊?」遭他一吓,女孩紧张得结巴起来。
「拜了堂,你就是我的东西!」他再次下令:「过来!」
「我不是处女喔!我跟很多男人睡过喔!堂堂『金媪堡』大堡主不会想穿破鞋的嘛!是不是?」
赫连缭一听到她的宣言,一时呆若木鸡,从没见过哪个女人会这样大声宣扬自己的不贞节,尤其是对着新婚的丈夫。
「不然这样,你就把我休了!再娶个好姑娘吧!那、那我先走啦!」
她调头快速走向房门,突然一把飞剑射在门上,挡住了她的去路。
「最後一次,过来!」
赫连缭下了最後通牒,他才不管这女的是不是处女,反正她不过是用来应付黎叔的工具,只是她三番四次拒绝自己,赫连缭高傲的自尊心已经忍不下去了。
女孩看到他认真的神情,知道今晚逃不掉了,本想走人的计画失败後,一个气急败坏下,她大步迈回床边,双眼瞪得浑大,之後一股气将身上的衣物脱个精光,她赤裸地站在一个男人面前,没有一丝羞涩,反倒多了几分霸气。
比起她诱人的身躯,赫连缭更受到她坚毅的眼神吸引,完全忘了去看她的身体。
「不过是洞房,来吧!」
她爬上床,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副慷慨赴义的样子。赫连缭阅女无数,可从未遇过像这样坦然的女人,一下子反而反应不过来了。
「可以洞房了吗?」她语带挑衅的问。
赫连缭感觉得到她十分不情愿,如果现在跟她行房,跟强迫她有甚麽不同,他的心高气傲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事。况且她这麽一闹,什麽兴致也都没了。
赫连缭本想离开这间新房,但突然想起如果今晚不在这里过夜,黎叔肯定又要唠叨,最後只好坐在桌边、静待天明。
床上的她看到他的举动,知道自己今晚是逃过一劫了,她重新穿好衣服,但那件新娘大袍就不必了,她一脚踢到一边,她坐在梳妆台前,一边透过铜镜观察赫连缭的动静,一边卸下头上的钗饰,而後,他们在房中各据一角,沉默地过了他们的新婚之夜……。
另一方面,赫连莳也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里,随着媒婆的指示,拿起秤陀、挑起喜帕。
相较赫连缭的新妾,赫连莳的运气似乎更好些,他的新娘眉目清秀、颇有大家闺秀的气质,虽不见笑颜,但仍是个美佳人。
「你叫什麽?」赫连莳在众人退去之後,开口询问身旁的女人。
「唐觉理。」她细细道出闺名,赫连莳听她这名,心想她肯定出身不错。
「你打哪儿来?怎麽会被卖到我这里?」
「我家住徐州,一次出游,被绑了,之後就糊里糊涂来到这里了。」她眉头紧蹙,很是忧伤。
「知道我是谁吗?」
「『金媪堡』二堡主!」
「既然知道,何必摆出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多少人想嫁给我们兄弟俩还没这福分,我告诉你,嫁到我『金媪堡』,你这辈子就不愁吃穿,还能锦衣玉食,如此还有甚麽可悲的?」
多年商场打滚,赫连莳深知一个道理,「金钱万能」,有了钱就有了一切。
「我知道这里不是属於我的地方!」唐觉理坚决地说。
「『金媪堡』就是你该待的地方,你跟我已经拜堂成亲,就是我的妾,自然就是『金媪堡』的人!」
「你是说,我可以留在这里?」
「当然,你是我的妾啊!」
唐觉理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低头像是在思索着什麽。赫连莳见机不可失,一下吻上了她的唇瓣,唐觉理一时受惊,本能地想推开赫连莳,却反让他搂得更紧,赫连莳顺势将唐觉理压在身下,深情款款地望着她,看得唐觉理不好意思、脸颊泛红。
「可以洞房了吗?」
「什、什麽?」读过几年书的唐觉理对赫连莳这麽直接的攻势完全无法招架。
「放心交给我吧!我已经是你的丈夫了!」
赫连莳的甜言蜜语说得唐觉理心中小鹿乱撞,也有一丝庆幸自己似乎找到了好归宿,有个贴心的丈夫。
尽管是洞房初夜,唐觉理并无太多不适,这都得归功赫连莳熟练的技巧,两人共度了欢愉的新婚之夜……。
四个人的两段婚姻在第一夜有着截然不同的开端,但这一夜对他们四人来说,都将成为永生难忘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