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儿子们在巴黎的郊区分开後,腓力王莫名的感到不安?那种揣揣不安的感觉太强烈,所以他没有按照既定行程前往枫丹白露离宫,而在半途称病直接借住某乡绅世族的郊区古堡。
他们在古堡短暂过了一夜,一觉醒来腓力王并收到坏消息。王子随扈丹尼斯飞鸽传书向他报告,虽然任务成功,但是两位王子都受伤了。另外大王子里昂安然无恙,遗憾的是随扈道格却身受重伤。
收到这样的消息,为了慎重起见腓力王决定取消行程,即刻返回巴黎。回宫後确定路易和菲利浦伤势无碍後,最後才来道格的房间找里昂。此刻他就站在房间外,正当随扈打算通报国王大驾光临时,腓力王却制止随扈的动作。
透过敞开的房门,他见到里昂颤抖着肩膀和蕾莉丝拥抱在一起,而房间里弥漫着一片哀戚。那气氛让腓力王清楚道格恐怕不久人世。不管计画如何缜密,死伤依旧无可避免,纵使他明白道格是个好孩子,面对这样的结果,也只能喟叹世事无常。
於是腓力王没有入内,反而选择直接返回寝宫休息。一整天的舟车劳顿让他确实累坏了,所以并交代佣人先放洗澡水,打算泡个热水澡放松一下心情。
「伯恩,怎麽了吗?」他注意到身旁的伯恩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估计他可能有话想说又不知如何开口,腓力王遂主动发问。
「陛下……属下一直觉得,道格是个善良又乖巧的孩子,发生这种事,属下深感到难过与遗憾啊……」
「我感同身受,但是既然是上帝要带他走,我们也无从阻止。」说话同时腓力王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就算贵为国王,在上帝面前他无时无刻保持谦卑。
「但是……属下试想,如果您能为他办个祈祷会,会不会有改变什麽的可能?」伯恩来到国王身边,将手搁在胸口,接着抬起头用一脸诚挚的眼神说话。
「伯恩,你真的是这样认为?」一直以来伯恩对平民出身,却表现杰出的道格冷眼以对。现在伯恩居然为道格说话,着实让腓力王大感意外。
「陛下,其实我真正担心的,是如果那孩子真的逝世了,里昂王子的心情恐怕会大受影响……」说话同时伯恩队长的眼神微微下垂,流露出哀怨模样。
腓力王长叹一声,这也正是自己担心的地方。那两个孩子从小到大感情甚笃,如果道格真的死了,儿子肯定会因此而意志消沉。但是为一个下人做祈祷?他感觉伯恩这样的提议有些荒谬又有失礼数。但是为了儿子为了道格,最後腓力王决定听从伯恩的建议,低调的为道格举行小型的祈祷会。
由於时间紧迫,於是他们选择来到位於皇宫内的小教堂。小教堂创建之初,原本就是为了让不方便出门的公主们而设立。虽然空间不大,但是祷告跟休息的区域一应俱全。只是後来先王又在法兰西岛上盖了座小圣堂,拥有独立花园和潺潺流水造景的小圣堂,深得公主们的喜爱。因为小圣堂就在皇宫旁边,成为想出宫透气的公主的首选。於是这个跟皇宫历史一样悠久古老教堂,就这麽一直处於闲置状态。
接到国王突然来访的消息,教堂内负责的神父匆匆忙忙展开准备。也因为准备需要一段时间,另一名修道士并引导国王到一旁的休息室等待。
突然被国王及大批随扈们包围着,很少遇到这样大阵仗的修道士紧张的直冒汗。他手拉着休息室的门试着开门,不知为何门却纹风不动?「奇怪,这房间平常我们也没在锁,怎麽会打不开?」
「嗯……是不是应该用钥匙呢?」伯恩的视线落在修道士黑袍下挂着的成串钥匙,他卷起手掌轻咳几声暗示他。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差的……」修道士摸摸头笑了笑,视线对上一脸严肃的随扈,他搔搔头尴尬的收起不合时宜的笑容。接着迅速拿起腰间挂着的钥匙匆匆开门。
房间门打开後,恍惚中有两个黑影闪过众人眼前。禁卫队副队长警觉的拿着烛台,大步跨进房间放声斥喝。
「什麽人?出来!」
烛台光线让原本黑压压的昏暗房间重现光明,也就在此时,顶着一头乱发,上衣褪到肩膀,一双豪乳几乎快呼之欲出的萝莉莎夫人,和穿着长裤,上衣衬衫都来不及塞进裤子里的艾尔特使,慌张的现身在众人面前。
修道士随後跟了进来,望着两人狼狈模样,修道士用颤抖的声音指着衣不蔽体的两人嚷嚷。「你们,你们在干什麽?这是教堂圣地,你们居然在这乱搞男女关系?」
修道士的话戳破众人不敢言明的真相。伯恩队长和副队长交换一个眼神,然後伯恩接过烛台走向夫人,用突兀的表情拉高音量说话。「萝莉莎夫人,不会吧,您居然瞒着陛下跟艾尔特使勾搭在一起?」
「陛下,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都是艾尔逼我的,因为他想强奸我!」确实他们就是趁腓力王远行的机会,跑来人烟稀少的小教堂幽会。如今事蹟败漏,萝莉莎第一时间想到的当然是自保。她拉着衣服哭哭啼啼冲上前想拉住腓力王,却被国王身边的随扈们即使挡下。
「强奸?萝莉莎?」这样的话让艾尔不敢置信的望向她,浓情蜜意转眼间化成空?紧接而来只剩残酷现实了。这会艾尔像大梦初醒般,用颤抖的身体望向眼前的人。「陛下,请……请听我解释……」
「够了,别说了!」腓力王挥手直接制止两人的狡辩,接着转身往外走。
「陛下,所以呢,现在要怎麽处理?」伯恩不死心,提着烛台追上前。
闪烁的烛火照着伯恩那双湛蓝的漂亮眸子,闪着一抹奇异光芒。那见猎心喜的模样让腓力王意识到不对,他还在奇怪一向以贵族精英主义至上的伯恩,怎麽会突然在乎道格的生死?这样看来伯恩所谓的祈祷根本是个幌子,目的只是想引导自己来小教堂,让他亲眼目睹贱女人早就琵琶别抱的事实!
但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他抱着萝莉莎时想着的也是别的女人,这样的自己跟萝莉莎有什麽两样?大如今庭广众之下搞的这样难堪,就算他想和萝莉莎和平分手也没办法了……
萝莉莎的下场会如何他无法想,只感觉自己的恋情像被诅咒般,每个他身边的女人都无法善终?被诅咒的感情路是他的未来吗?想到这他不禁为蕾莉丝感到庆幸,幸好他们已经分手了,让这样的悲剧不至於发生在她身上……
「陛下……」伯恩追着国王的脚步来到长廊,全因国王的反应出乎意料之外……
「够了,别在装模作样了,你想怎样我阻止的了吗?」腓力王回头狠狠瞪他一眼,一口气哽在胸口让他气愤难耐。
腓力王举起手想狠狠赏那多事的男人一巴掌,为顾及多年友情终究还是作罢。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忿忿地拂袖离去。
怎麽会这样,陛下生气了?伯恩队长望着国王和两位随扈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的长廊,让向来心高气傲的伯恩感到深深的错折与懊恼。至交好友憎恨的眼神,让他感觉如陷入长夜泥沼般恐慌。无奈事实以成定局,接下来的事就算陛下不说,恐怕也难以善了……
「队长,接下来要怎麽处理?」
「先把那两个押去地牢。还有要大家闭上嘴,今晚的事千万别泄露风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