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公主夜未眠之調教(第四部) — 08.危機就是轉機(上)

法兰西皇城

嘉年华结束後,紧接着并是一年一度的狩猎季。腓力王带着里昂王子,以及路易和菲利浦王子,和一干武艺高强的骑士们,一起前往枫丹白露离宫的狩猎。事实上狩猎只是藉口,腓力王的真正目的,是要铲除与扫荡圣殿骑士团那些密谋造反的余党们。

感情经历了风风雨雨终於尘埃落定,蕾莉丝当然非常反对里昂王子去执行这麽危险的任务。只是担心王子性命安全的也不止她一人,出发前腓力王先让天官看过天象,确认了里昂王子的星象安全无虑,才同意让王子随行。

吊诡的是王子星象大放光明的同时,道格拉斯的星象却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迷?当然这也让关心道格的蜜拉和其他女眷们,陷入一片低气压,只是这都无法阻挡国王执行计画的决心。

此刻蕾莉丝站在城堡护城河的联外道路上,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边拼命在心里祈祷里昂王子和道格能安全归来。也就在此时,一个低沉的陌生男声在耳边响起。

「蕾莉丝公主殿下,能否借步说话?」

*

西塔图书馆

接到天官的邀请,蕾莉丝并独自一个人来到跟天官约定的地点。进入西塔的图书馆後,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列列高耸的书架,和众多藏书。她放缓脚步穿过书架,很快的就来到一旁天官的办公区域。

书桌前天官的学徒正小心的为他研墨,而天官则是将一大张白布摊开挂在屏风上,然後手持东方文房四宝之一的毛笔,在白布上歪歪扭扭的写下文字……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看到天官书写的中文,对唐诗略有涉猎的蕾莉丝当场大惊失色。

听到脚步声天官回头,对站在自己身後脸色苍白的公主微微一笑。「公主殿下,素闻贵国天官对东方文化涉猎剖深,想必长期称其为导师的您,肯定对这诗词略知一二。这是属下研究很久的东方诗词,不解的地方很多,不知您可否为属下解释?」

听到这样的话,让蕾莉丝娇俏小脸泛起一阵青白。这是西元810年前,唐朝白居易的诗词『琵琶行』。全文长六百一十二字,主文是藉由与歌妓的巧遇,来抒发被贬官抑郁的心情。至於天官写出琵琶行部分的诗句,看来是借琵琶行的诗词,暗喻自己已经知道她的身份……

她拿出手帕擦掉额头冷汗边谨慎回答。「这……有需要问我吗?天官博学多闻都能写出流利中文,肯定比我更了解诗词含义。」

「你们两位先出去……」天官的嘴角勾起一笑,接着挥手让两位学徒先离开。待两人关上门後,他依旧用一贯谦恭有礼的态度说话。「自古以来星象掌握了人的生与死,星象学上,乌云闭日通常代表着某个生命即将发生危机或是消逝,如今这样的规则却被打破……」

「所以天官现在在怀疑我吗?」就算被看破手脚,她依旧不想示弱。

「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怀疑,我们现在所看到的殿下,或许跟大家想像的不一样……」天官再抬起头,眼神没了原先的温和,反而透露出一股坚持。

「天官,你知道这是很严厉的指控吗?」

「这不是指控,某方面来说应该是事实。事实胜於雄辩,或许公主只要借我一撮头发,属下能证明一切。」

说话同时天官依旧带着谦虚有礼的表情,蕾莉丝当然是想立刻拒绝,这个置自己於危机中的要求。正想开口却听到喀嚓一声,天官已经抢先一步,俐落的拿起小刀削下她的一小撮头发。

「大胆!」

蕾莉丝震惊的同时,天官已经将公主的头发丢进桌上一个银色圆盘里。接着他飞快的拿起桌上摆着的一只玻璃瓶,然後打开瓶塞,将瓶子里的黑色粉末撒进圆盘里。接着又拿起桌上的蜡烛照亮圆盘,边闭上眼睛默念咒语。在火光照耀下,黑色粉末在银盘上发出霹雳啪啦的声音,伴随着七彩的火花,哗的一声,一阵白烟淹没了两人的身影。

在烟雾缭绕的空间中,蕾莉丝掩着口鼻忍不住剧烈咳嗽,转身打算往门口方向跑,也就在此时被迷雾弥漫的房间出现惊人景象。

一片白雾中她看到身为杨雅婕的自己躺在病床上,一旁的心电图规律的跳动着。而妈妈则坐在病床旁的椅子,脸色哀戚的握着她的手。她的爸爸爸爸站在一旁,和穿着白袍的洋人医生交谈。这样的画面让泪水夺眶而出,她感到悲喜交加,喜的是落水後的自己看来没死,忧的是究竟还要多久才能回去?

不一会天官大手一挥,白雾即刻散去。「殿下,这是用你的头发所看到的影像,不知您是否可以解释是怎麽一回事?」

蕾莉丝抬头望了他一眼又迅速垂下头,她几乎无话可说,甚至是百口莫辩。

公主的眼神说明了一切,也让天官更加深怀疑。上次他用公主的手帕,见到了与他们的时代完全不同的景象。当时他见到道路两旁高楼林立,马路上行驶的不是马车,而是一辆辆用铁盒子包裹的交通工具?

甚至路上男男女女皆穿戴着简单服饰,男士尚且还能维持长袖衣裤,女士们则清一色是穿着袒胸露背,短到露出大腿的裤子或裙子?这样的画面让他震惊到跌坐在地。影象消失前他还见到街市上,出现了来自遥远东方的文字?这样惊人的画面让他开始猜想,或许公主根本来自另一个时空。

他开始试想,会不会是这个来自另一个时空的东方女子的灵魂,进入了公主本尊的身体?如果这样就解释的通了!想到这,天官抬起头用慎重的眼神望向她。「属下敢断言,您应该不是属於我们这个时代的人。」

「我……你以为我愿意吗?那一天我在塞纳河畔跌倒,一觉醒来就来到这里了。上次你也说过星象可能是受到末冬章(润八月)的影响,所以我现在倒想问,如果是因为这样,到底下一次末冬章还要等多久?」

「下一次的末冬章,还要再等八年。」

终於得到一直想知道的真相,这样的答案却让一路走来都努力保持乐观的蕾莉丝,感到摇摇欲坠又不知所措。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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