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神经病走後,我就开始做作业,其实学院的作业都异常少,就只是画几个符了事,但那些都复杂的靠北,我整个下午都败在它们身上了。
我也没想到事情这麽快就来找我,大概9点多吧。
一点也不温柔的敲门,像是和我的门有啥仇似的。
妈的我房间有门铃!给我按门铃啊混帐!
「干嘛?」我拉开门,不意外就是他,「比完啦?」
「结束了。」他就这样撑着门板看我,也没多说几个字。
「哦。」我侧身让他进来,走到厨房倒茶...我厨房最近的用量怎麽这麽大。
端着杯子出来的时候,冰炎正用他那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我的桌上画圈儿,垂下的眼睑盯着桌面,分明心不在焉。
「冰炎学长。」我叫住他,他怔了下,随即恢复往常那般生人勿近的神情。我放下茶杯,随口问了句,「怎麽啦?」
在这个时间点来找我干嘛?
沉默了半晌,冰炎只是摇头,「不是什麽大事。」
「......」感情先生您就是找我找好玩的啊?
他好像有点犹豫,抿了抿唇,「关於代表队的事情。」
「哦,怎麽了?」不会叫我现在去跟你打架吧?
「我会帮你回绝掉。」
「为什麽?」我愣了,我没有很想参加是没错,但...
「我不想看到你因为任何事情受伤,就算是比赛。」沉着脸,冰炎的声音很低,眼睛没有看我,直盯着桌上冒热烟的茶碗。
我皱眉,这不是个好理由,「我不是玻璃娃娃。」
你可以批评我的能力不够,没资格当你的候补。
可以说我跟你没默契,这个职位我不适合。
但,不可以用这个原因来敷衍我,感觉好像...我不配站上台面,只能藏着掖着一样。
很不尊重。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他看着我的眼神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但还是不愿改变想法,「这是约定。」
「又如何?」我不能接受这种一昧的保护,不给我选择的机会就把我所有的想法遏在萌芽,「这是我的事情。」
「我是为你好!」冰炎的声音变大了,他不开心,我也是。
「把我关在温室叫为我好?!」干,要比大声谁不会!「学长,你不是我什麽人,你无权管我这些。」
「我可以变成你什麽人,只要你要。」冰炎看起来也很生气,我不懂他在气哪一点的,「我...」
「我喜欢你,但不是那种感情。」我头有点痛,好像在跟小孩讲话般的对牛弹琴。
我并不喜欢这样跟他讲话,他让我别无选择。
「没关系。」他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但是我还是不能同意你,就算我不能成为你什麽人。」
「Iappreciateyourconcern,buthonestly,Iamfine.」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换个语言跟他沟通。
「别闹了!」
「你才别闹了!」我真不太爽,为什麽有人能够一昧的坚持己见还试图改变他人?「他妈的到底是谁在闹!伊沐洛你尊重一下本人的意见好不好!」
这句话讲出来,不只他愣了,我也愣了。
那个...伊沐洛是哪位啊?
「你...刚刚叫我什麽?」冰炎紧紧的捉住我的下巴,往上抬逼我一定要看向他。
「我不知道伊沐洛是谁。」我扭扭头,不喜欢这种被箝制的感觉,很不舒服,「很顺口就喊出来了,我不认识他。」
「不对,你认识。」他一口笃定。
「我没有!」很用力的喊出来,一个反手推开了他,「你够了!」
「好了,停了。」
「别吵了。」温和的嗓音从门边传来,我也不想知道夏碎是怎麽进来的了...哦,还跟了一只阿利。
我直接躲到夏碎背後,看的出冰炎过於激动,他把我护在身後。
「学弟,冷静点。」阿利上前安抚冰炎,我趁势被夏碎拉出房门。
「你的门没关。」夏碎微笑着解释,「整个紫馆都听到了你们吵架。」
哦干。
「我知道这次是...嗯,冰炎不对,但他的个性就是这个样子。」他看起来颇无奈,「吃软不吃硬,硬碰硬不会有好处。」
「我...」真的不喜欢这样,真的。
「你没错,有主见是好事。」夏碎看似安慰的揉揉我的头,「阿利跟他聊过後应该会好很多,等等再跟冰炎谈一下,嗯?」
「好。」我叹了口气。
「进去吧。」他揉揉我的头,「我挺你,别怕。」
犹豫了片刻,我转开门把。
阿利看到我进来後站了起来,走过我身边的时给了我安慰的笑容,然後带上房门。
嗯,一个字形容,安静。
「我...」吸了口气,虽然跟夏碎这麽说,但我还是...
"滴哒"
两滴泪滚落地面。
干,我又不是做错的那个,哭个毛线啊!
可是眼泪像是不用钱一样一直流一直流,抹也抹不乾净。
连正常的话也没办法说,他看起来有点手足无措。
「爱哭鬼。」这话听起来有点窘迫,但我完全无法反驳。
不是我不想,是就算开口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三小。
「...对不起。」冰炎道歉了...等等,冰炎道歉了?!
吓得我眼泪都收回去了...才怪,我的眼睛像泄洪。
他强硬的把我的头压到他怀里,我所有的鼻涕眼泪都糊在黑袍上了。
我也不晓得哭了多久,因为我睡着了。
没错,睡着。
***
我睁开眼,看到是白色的天花板,身下是床。
靠夭,我昨天怎麽睡着的。
眨眨肿的跟核桃一样的眼,我依然不明白我在哭三小。
其实我不太常哭,但我已经在冰炎面前哭过两次了,大概是一年份的量。
为什麽?
Idon\'tknow.
烦死了。
我坐起身,赫然发现冰炎还在,趴在床边睡觉。
本来想拿个毯子之类的,但是我的左手被抓住了。
「......欸。」扭了一下,敌不动,我动不了。
...算了。
果然很容易心软。
右手往旁边的桌子碰了一下,本来要拿水却摸到了一条药膏...应该是夏碎放的,可能是消肿的吧,让我不要被侧目。
例如"哇靠,那个紫袍是被打吗!"的云云。
想像力太丰富果然不是什麽好事。
唉,人生好难。
打开包装纸盒,里面有张纸条掉了出来,原本以为是使用说明,但上面熟悉的字让我停下目光,真的是夏碎。
"第二句是写给永恒的回忆
不会消失,只是遗忘,你很清楚。"
这是转角遇到爱的节奏吗...
我"碰"的倒回床上,头痛...
恍惚间,我又听到了女孩的声音。
***
「小曜曜,你都叫小家伙什麽?」
「。」
「以後别这样叫了,在这里无所谓,但...」
「知道吗,那可是个可笑的禁忌呢。」
「叫冰炎吧,或是姓。」
「知道了。」
「会记得的,是伊沐洛,我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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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我感谢你的关心,但说真的,我很好)
吵架终於搬上台面了(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