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韶在乌古的协助下,逃离镜昕门,到一座破烂的道观中,占领这道观的妖兽一见乌古便化身成人,送花献果的奉承。
「我想了想,不能留她在那。」在小妖退下後,他站了起来,左右来回踱步。
「所以,你要回去给陈冗关在冰窖,择日宣告天下你是大魔头墨非然转世?」乌古咬着糕饼,眯起眼盯着他。
「他怎麽证明我是墨非然转世?」白子韶愣了一会儿,发问。
「他既然这麽做了,又想嫁祸给你,一定是有方法证明。」乌古叹了口气,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感觉智商都会降低呢!或者应该说,某种程度的作茧自缚。
「但我逃跑不就落实了他的说法?」
「但你不逃,先别说你能不能保护她,你连自保都无法。」乌古打了一个饱嗝,点破彼此差距的重点。
「陈冗的境界要追都久才修练的到……。」白子韶探了一下自身的修为,眼神黯了下来。
「修仙未必心正,修魔未必不正,拿回墨非然的修为。」乌古扯了一下嘴角。
「……你是怎麽知道的?」白子韶停下左右来回的踱步,沉沉的望着他,这件事情不可能有人知道。
「猜的,那场战役,你是去送死的,你不是傻子,也想到以防万一。」
「你知道却没有使用?」这麽多年了,他要找也找到了,但是他知情却不想要,他一直以来汲汲营营追求力量想要报复,为什麽会选择留在镜昕门替他守护、照看桃夭?是因为他赌他会回去找桃夭吗?墨非然身亡,他与乌古的契约也解开了,他待在桃夭身边的原因果然需要探究。
「乌古一直相信,只有你才能站上尖峰。」乌古单膝跪下,对着白子韶行了君臣之礼,牵起了他的手,接下来的行为一气呵成,他刺穿白子韶的指尖,用他的血对自己结下契约。
「看来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下仇恨。」白子韶惊讶之余,缓缓的抽回手,前世是他强制契约他,今世他却心甘情愿了?以他现在的实力,他的个性,他并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对他折服了。
「满嘴仁义却为了私利杀害无辜,凭什麽?」乌古的瞳孔鲜红了起来,因为两人契约的关系,他可以感应到他的情绪波动过大,几乎要走火入魔了,然而在他起身要稳定他的时候,他的情绪又瞬间冷却了。
「我以前就在想,为何有仙魔之分?同样是修行,又或者是种族问题,为何仙魔不是用善恶去区分?当今的修仙者,可有比较高尚?」白子韶怪异的扫了乌古一眼,乌古现在的修为在他之上,待他统整墨非然留下的修为,他必须仔细瞧瞧乌古的身体,就怕他以入魔。
「但是你今世,选择了修仙。」乌古不认同的耸耸肩。
「我本想着跟她一样,但是她终究是选择他,她是能跟我走的。」白子韶叹气,她选择放他走,却选择了待在有陈冗的地方。
「她对你,从来不是男女之情。」
「就算她被那人一伤再伤,就算我如此努力连命都换了只愿陪她……。」白子韶脑中闪过这几年的朝夕相处,纵然两人谈笑风声中依旧保持着师徒距离,但是两人一起生活的默契已经无需言语,他抱持着有一天她会对他动心的想法,但那终究只是悬念,终究只是梦一场。
「她对你有情,但不是男女之情,她毕竟放走了你。」乌古翻了白眼,天下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只花。
「那是因为我是无辜的。」
「但是她违背了那老贼的希冀,她选择放你走,而那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她到底喜欢陈冗什麽?」
「不知道,既不帅,个性脾气也差,声音也很单板。」
「我也想不透。」
「爱情不就是这麽回事。」乌古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但没道理的呀!」
「我觉得你喜欢桃夭也是件没道理的事。」
「她哪里不好?」
「除了漂亮些,我倒不觉得她有哪里好。」
「她什麽都好。」
「总之,我不管你是想去送死还是怎样,先拿回墨非然的一切吧,你需要有可以对抗陈冗老贼的实力。」乌古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埃,转身化为原型,展开白色的羽翼,顿了一下,抖了抖身体,他的羽毛变成褐色的,如老鹰般的花纹。
「你知道位置?」
「知道。」
「乌古。」
「走吧,趁他们还在整装。」
「好。」白子韶深吸一口气,要拿回修为现在确实是好时机,但是这麽做了,他又再次回到上辈子的路了,他真的要这麽做吗?但是不做,又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这世道,真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