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唐昀歌很快的跑进去接电话。
「是我妤如,我想再次跟昀歌你确认一些事。」宋妤如电话里的语气,有点慵懒,让听进耳里的唐昀歌整个身体瞬间酥酥的。「你真的会在三个月後,跟许芳琇把婚姻关系整理好吧,我不想当你和她的第三者。」
「你不信我吗?现在、目前,我心里的人是你。」唐昀歌感觉听着这种音调,身体开始有点发热。
「你这些天有些疏远我……所以……」电话中的宋妤如声音中透着难过,电话外的她正在梳妆台上搅拌蛋白面膜,准备待会敷脸用。
「是黄家萱啦,她在放学时来堵我路,责问我为什麽为了你欺负芳琇,为芳琇打抱不平。」唐昀歌照实说,心中对黄家萱的鸡婆非但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芳琇有黄家萱这麽好的朋友,可以为她如此出气。但是在讲到宋妤如坏话时,他就不高兴了。
「一定是她有跟黄家萱说我什麽坏话,黄家萱才会这麽讨厌我、误解我。」宋妤如故意这麽说,她想试探一件事。
「芳琇不是这种人,你也别想太多。」唐昀歌语气中有了些许火气,但他自己不知道。
惯於察言观色的宋妤如,还是敏锐的听出来了。果然,许芳琇在唐昀歌的心里看来占有很大份量,也许还有不应该有的情愫在,她绝对要扼杀掉。
「我只是猜想而已,你这麽凶……吓到……吓到我了。」宋妤如扮柔弱的低声假装啜泣。
「妤如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唐昀歌马上自我谴责,软言安抚心爱的女友。
「我要你发誓,你一定不会爱上许芳琇,你一定会和许芳琇在三个月後离婚娶我!」宋妤如是在要一个承诺!就在撒娇中,她已经把手上搅拌的敷脸面膜准备完成。
「发誓,你认为我不够让你信任那拉倒,我唐昀歌不随便发誓!但是我可以给你承诺,只要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一定会在三个月後和芳琇离婚,然後我一定娶你。」唐昀歌电话中的口气很坚定。
「好吧,我相信你。」宋妤如觉得自己错估了,看来这唐昀歌不太好骗,还很有主见,不是个会见色失心的男孩,还要再费费心思才行。「昀歌,我想去参加你的婚礼,可以吗?」
「呃……你确定要来?」唐昀歌心中其实不太想让宋妤如来,他会尴尬,许芳琇也会不高兴。
「我不能去?人家我就是要去,不让我去是你心里有鬼吗?」宋妤如把女友的权力运用的很专业,开始指鹿为马的耍赖。
「好好,你别不开心,要来就来吧。但是,你和我的事,还不能让我家人和许家人知道。」唐昀歌对宋妤如的撒娇,最没辙了,只能妥协。
「你放心!那你快去睡觉吧,下星期上完课你就要回屏东市了吧,安心回去娶命运的老婆,我会记住你的承诺等你的。」宋妤如达到目地,开始将面膜往脸上慢慢上糊抹开。
「拜,你也早点睡。」唐昀歌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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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宋妤如就刻意早起打扮,到约定好的美容院整理自己的仪容。她身穿一袭N名牌粉色公主小礼服,长发盘起缀着珍珠,脚踩三寸高羊皮鞋,整个人像洋娃娃一样甜美、漂亮。
礼车预定在十点半进房,宋妤如十点多一点点就到了。
宋妤如一到唐家,唐家门大开着,客人倒是已经到的不少。而唐家人都不在,只有唐家请的帮佣陪护陈嫂在一旁忙着。
宋妤如刚要走到陈嫂旁边打招呼时,一对打扮绅士和贵妇的夫妇出现在宋妤如面前。
「这位漂亮小姐你好,你是昀歌朋友吗?礼车还没回来喔,你要不先在客厅坐坐。」萧永康他知道侄子并没有宴请任何同学,所以他才猜是昀歌的朋友。
「请问您是?我叫宋妤如,是唐昀歌"非常好"的朋友。」宋妤如强调"非常好"三个字。
「我是昀歌舅公,旁边这位老美女是昀歌舅婆。」萧永康一把拉过张华樱,笑着带着宠的介绍,看来又是情深的一对夫妇。
「昀歌舅公、昀歌舅婆你们好。」宋妤如一反在家里娇纵的脾气,变得谦和而且有礼貌的九十度鞠躬打招呼,刻意要得到两位长辈的好感。
萧永康和张华樱原本热络的神情,在看见宋妤如的一身打扮後,两人便一下子生疏许多,鼻子间更闻到一股淡淡的法国某贵牌特有的香味。
夫妇两人都眼尖的看见,这女孩一身刻意的打扮和行头,不是单纯来喝喜酒这麽简单,她这一身贵蔘蔘(台—很贵)的衣着,可不是高中生会有的品味,倒像一个富家贵千金要来比美姿的。
萧永康夫妇盯着宋妤如看着。
宋妤如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露馅了,还以为唐昀歌的舅公和舅婆是因为喜欢自己,才一直看着自己。
这时候劈哩啪啦的鞭炮声由远而近,一路上由跑车开路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的开进唐家。
两排的跑车变换成一排,停在唐家前後的马路空地上,闪亮的跑车立刻吸引附近邻居们的眼光。
年轻小伙子都出来看热闹,徘回在一辆辆的跑车车阵旁边,羡慕又向往的盯着车子发着白日美梦。
「你们看,好多跑车,好帅啊,我也想要一台这种车。」A男很想摸一把,伸出去的手,却不敢真的摸下去。
「你有钱吗?模型跑车可以买买。」B男不客气的马上吐槽A男。
「不过就是结个婚,做什麽这麽风神(台—爱现或神气。)。」C男也加入评论。
「你不懂啦,这叫眉角(台—作风或风格。)」A男趁人多没注意,快速的摸一把车身,然後一脸陶醉。
「这唐家真的有钱到爆啊!为什麽我不是唐昀歌,为什麽我没有妹妹或姊姊今天要嫁给他啊!」D男这麽突然的感伤一句。
唉——没想到这一句突然的感伤,竟然会得到众男人一起感伤叹气回应。
一切习俗遵照古礼,从新人下车後,媒人婆的吉祥话就是四个字、四个字的说个不停。
左邻右舍和小朋友,大家都挤过来要看跑车,看新郎和新娘下车。
高大英俊的新郎唐昀歌,牵着美丽端庄的新娘子许芳琇一步步走向唐家门。
媒人婆热心的帮忙拉高新娘礼服长长的裙摆,许芳琇右脚跨过火盆,也踩碎了瓦片,算是正式嫁进了唐家门。
「两人站在一起是多麽般配,真是郎才女貌。」某邻居夸赞的话大大声的说了出来。
旁边观礼的人,连忙一起点头,表示赞成。
「新娘子好漂亮好温柔,唐家真是好福气,娶到这麽漂亮的。这肉肉的脸,一定很有福气。」」某年长的婆婆级的如此说着。
「哇,好帅的哥哥,我以後长大一定也这麽帅。」小男孩1号,如此跟身边小女孩说。
「新娘才漂亮,我要赶快长大。」小女孩2号也发表意见。
「新娘水当当,裤底破一孔,後壁碰米香,老鼠攅彭孔,今年嫁好尪。」几个小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谁先念,大家就跟着一起念,反覆念个几次後,大家越念越大声。
旁边看热闹的大人终於连忙出声制止了。
这是一首很老的台语童谣了,是祝福美丽的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