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假日终於来到,假日的第二天,许家人全家都是正式服装,比预定时间早到半小时的许家一家人,坐在早就预定好的高雄福华饭店西餐部里,等着贵客来到。
许延庆穿的是标准色系,白配黑的休闲半正式西装,脚上一双黑色鳄鱼圆头皮鞋,让他壮硕的体格此刻看起来,就只是慈祥的好爸爸;杨倩美则是一套粉紫裙套装,简单的荷叶样式点缀在袖口、领口边缘,脖子上戴着圆润的八mm的粉色珍珠,配上短跟茶色高跟鞋,盘髻的她看起来年轻、高贵极了。
大学三年级大儿子许芳磊,正式淡紫衬衫加纯白色领带,配深蓝色西装裤,脚上是一双米色尖头手工皮鞋,本来就帅气俊挺的他,更加迷人;高中二年级女儿许芳琇,穿一套浅绿色系的小洋装,样式是简单的小百褶裙,脚上踩的是米色公主鞋,圆润的她看上去青春、娟秀;国中二年级小儿子许芳麒,红色丝质衬衫加牛仔裤,脚上一双puma休闲鞋,还没有长开的五官看起来有哥哥的影子,以後一定也是女孩杀手。
「爸,今天要见的人很重要吗?为什麽大家都穿得这麽正式?」大儿子许芳磊问着。
「今天见的人很重要,关系着公司的存亡。」许延庆看着三个心爱的孩子,正经八百中带着和蔼的笑容说着。
「妈,那如果今天饭局顺利的话,是不是公司就会渡过难关?」许芳麒问着坐在二姐身边的母亲杨倩美。
许家人的座位是许家夫妇坐一起,大儿子坐在父亲的左手边,右手边是妻子,二女儿坐在母亲杨倩美的右手边,女儿旁边是小儿子。
「芳麒,你爸要你们好好读书就好,公司现在有你哥帮忙,放心吧。」杨倩美伸长右手,隔着女儿,慈爱的摸摸小儿子的头发。
「妈,我长大了,我应该要帮爸和哥分担一些公司的事。」许芳麒说话时沉稳的样子,不像才国二的年纪。
「芳麒你有这个心就好,以後爸爸老了,公司就交给你和芳磊了。」
「爸,那二姊呢?」许芳麒奇怪着,爸爸怎麽没有说到姊?
「你二姊再过几年要嫁人啦,公司的事怕她会没心思管罗!」许延庆看着女儿,大家也都转头看向她。
「爸,又还很久,您最讨厌了。」许芳琇娇羞的低声抗议,她的脸被大家都看红了。
许家一家人说说笑笑,等待的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
餐厅的服务生带过来四位一样盛装打扮的客人,其中一位虽然年纪稍长,但是散发出来的气度和威严却是不容忽视。
「延庆抱歉抱歉,让你们一家久等了。」唐辉耀对着许家一家人点头致歉。
许家一家人,在唐家过来时,就马上起身迎接了,两家人客客气气的一起落坐。
「是你?」
「是你?」
许芳琇和唐昀歌同时认出彼此,并喊出声音。
「芳琇,你认识昀歌啊?」杨倩美问着女儿。
许芳琇低头跟妈妈说着事情原由。
「昀歌,你坐阿妈旁边,你认识芳琇啊,什麽时候的事?」唐家老家长萧静芬拉着孙子一起坐下。
唐昀歌替奶奶拉开椅子,自己也坐好後,开始解释给奶奶听。萧静芬听着听着,眼睛轮流看着昀歌和芳琇两个孩子,心里不断笑着。
「没有啦辉耀,我们也没到多久,现在咱们约定时间也还没到啊。」许延庆笑容满面的回应。「伯母您还是一样老当益壮,一点都看不出来您有这麽大的孙子了,这位就是昀歌啊,几年不见就长成这麽将材的大帅哥啦。」
「延庆的三个孩子也都很不错,看来倩美对孩子教育很重视。」唐辉耀对许家三个孩子赞誉有嘉。
「美馨也把昀歌教的很好。」许延庆赞赏的看着唐家独生子。
「大家都先点餐吧,老人家我不禁饿,我们先点餐吧。」萧静芬真的觉得自己饿了。
两家人点完餐後,在等餐点送上来的时间里,彼此聊着近况。待餐点送上来後,大家聊着食物味道,摆盘和餐点搭配,等餐後的饮料和甜点送上来後,大家才进入今天的聚餐重点。
萧静芬拉着许芳琇聊得很开心,高美馨和杨倩美以及许家两个儿子谈的很融洽。
「延庆,你的公司需要多少周转,你说个数,我做的到的,会无条件借给你。」唐辉耀伸手拍了拍老友平放在桌上的手臂。
「数目不小,我不要你吃亏,利息照算没关系。」许延庆反手拍了拍唐耀辉的手。
「三八兄弟,不差这一些利息啦,咱们兄弟多情的交情又不是交假的,何况刚开始那几年,我公司需要资金时,你也是没第二句话就借我啊。」唐辉耀坚持不要利息。
「那也是刚开始那几年,後来你生意越做越大,都是你帮我比较多。」许延庆不想占便宜。
「那也是因为我最困难的时候,连银行都不肯多借我时,是你拿公司替我作保,你还借我周转付银行利息,我才能顺利壮大公司。」唐辉耀想起过往那段辛苦期就感慨良多,「只有你肯相信我的人格,替我做这麽大金额的担保人,现在你被朋友骗了这麽大一笔钱,我怎麽可能不帮你,怎麽可能还跟你收利息?」
「你也知道我是因为仪娟。」许延庆说到仪娟这个名字时,在场的五位长辈脸色都转为凝重。
「妈,仪娟是谁?」许芳琇问着母亲,三个孩子都转头看着母亲。
「阿妈,仪娟是姑姑吗?」唐昀歌记得这是二十多岁就死的姑姑名字。
「还是我这个阿妈来讲吧,你们三兄妹也喊我阿妈就好。」萧静芬拿起桌上的柳橙汁喝了一半,放下杯子,看了四个孩子一眼,才慢慢开口。
「仪娟是我的小女儿,辉耀的妹妹,她曾经和延庆谈婚论嫁。就在他们订了婚後,仪娟不知道得了什麽病,在决定结婚时,突然生了一场莫名其妙的病,那时候只知道是感冒引起并发症,才住院半个月十多天,就死在医院了。」
「死後本来医院说要解剖查看病因,延庆不肯,说仪娟死了已经很可怜,他没有办法再接受仪娟被割到残破的样子,他看见会疯掉,就算知道原因,仪娟也活不过来。」
「伯母,再来我来说吧。」杨倩美看着萧静芬和四个孩子,「你们爸爸和昀歌姑姑、我,我们是高中的好朋友,那个时候仪娟漂亮又外向,和你们爸爸英俊、正直的个性很适合,你们爸爸又是痴情的人,仪娟走了後,他不接受我的接近,人一天天憔悴,就快要不成人样了。」
「是我去唐家拜托伯母,跟伯母坦白我也早就爱着延庆,请她跟我一起去仪娟的墓园。到了墓园,我哭着请仪娟帮我,因为我真的很爱你们爸爸,只是那个时候他们两人是很相爱的一对,我才逼自己放弃,仪娟和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虽然我也爱着延庆,但是我不能伤害好友,抢好友的男友。」
「仪娟走了後,我以为是上天可怜我,给我机会让我可以去爱延庆,可是他的心跟着仪娟去了,我在墓园哭着拜托仪娟,请她把延庆让给我,亲自去劝延庆接受我。仪娟真的帮我,去找了延庆要他好好把握我,才成全了我和延庆。」
杨倩美说完後,已经泪流满面,延庆也眼眶湿润,搂着倩美拿着手帕替她擦脸。
「仪娟在我生芳琇难产时,有出现替我打气加油,并跟我说要撑下去,延庆已经失去她,不能再失去我,否则延庆会过不去这关的,她把延庆托交给我。是仪娟帮我安全生下芳琇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仪娟!」
今天这一餐饭,唐许两家四个孩子,都被姑姑和爸妈这一段感情所感动,原来许唐两家是有这麽多缘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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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妈—台语,意思是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