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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期间,余倩把我拉到走廊的小角落,「小曦,你老实招来!」我不明所以的望着她,招什麽?
她俨然一副审问者的姿态,义正严词的道:「叶函曦,你有权保持缄默,但是现在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语末她突然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笑嘻嘻地凑过来,「你和那个木鱼什麽时候搞上的?」
「木鱼?」见我还不明白,余倩又哇哇大叫,「就是那个三班的穆玗晋啊!」她把手放到脸的一边,靠近我耳旁,「上次我可是看到罗!你跟他两个人坐在顶楼呢!」她现在这架式让我脑海中顿然浮现四个大字:捉奸在床。
我叹口气走进一旁的女厕洗手,「刚好遇到而已。」说得好像她揭露了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搞得我觉得自己和穆玗晋成了一对奸夫淫妇。
她把我的水关掉,眼神微眯,「哦?你什麽时候跟他那麽熟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跟他熟了!」我摀住她的嘴巴,「你小声点,这里是女厕,万一让别人听到误会了怎麽办?」
余倩把我的手移开,比了比自己,「我这两只眼睛!」迫於我的威胁她的声音终於放低了点,「没有的事干嘛怕别人说?清者自清。」
我有点想扶额,没有的事你都能说成这样了,听在别人耳里又会变成怎样我还真不敢想,而且既然知道清者自清的道理,那你说话突然变小声是怎样?这逻辑概论也太诡异了吧!
「你就是少女漫画看太多了。」
「嗯,是看不少,漫画都是这样演的啊!不然改天我带几本来借你看?」说到少女漫画就好像搔到了余倩的痒处,她开始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跟我探讨哪个漫画家她比较欣赏、哪种画风她比较喜欢,还有哪些情节是她看了会心怦怦跳的……我开始有点後悔自己把话题引到这上面来了。
放学的时候,余倩家的司机来把她接走了,我独自在路上闲晃,妈妈和她那群贵妇团出游去了,据说是三天两夜,爸爸近日公司忙,所以很晚才会回家,晚餐要我自己解决,今天又刚好没补习,我难得的可以放松,不用这麽着急着怕没回去会被骂。
经过附近的一所小学时,我看见篮球场上有两个奔驰的身影,其中一个略显熟悉。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人先发现了我,他运着球向身旁的人说了些什麽,然後那人转过头来,那双漆黑的双眸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耀眼的启明星,在夜色中闪烁的星光,心脏的地方莫名剧烈的跳动,似是在回应着什麽。
那个穿着白衬衫的人慢慢地走过来,另一人跟在他的後方,「你是阿晋的朋友?」他的声音像是温柔的大海,轻柔地包裹着我,奇蹟似地抚平了我所有的骚动。
我偷偷看向他後方的人,朋友?我们算吗?毕竟我们上次还不欢而散。
「你怎麽会在这里?」穆玗晋问我,他的眉毛微微地向中间聚拢,虽然语气冷冷地,可是我却感觉不到他的怒气。还有,我没有回答他朋友的问题,他则是直接忽略,却没有拒绝,这算是承认我是他朋友的意思吗?
「喂!」他喊了我一声,我猛然回神回答他:「回家。」这是我每天的必经之路。
「你叫什麽名子?」他的声音还有一种魔力,像是海风轻拂,让你不自觉的被他牵引。
「叶函曦。」我答。
他对我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安洐澈,三点水再加一个行走的行,澈是清澈的澈。」安洐澈,我在心底默念了一次。
「你住在这附近吗?」我点点头算是回答他,我本来以为他是要和我道别的,没想到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抬头问我:「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既然是阿晋的朋友,那一起来吧!我们刚好打完了。」
我犹豫地看了眼穆玗晋,他抿着唇却没有出声抗议,这……是同意的意思吗?
我们三个人呈现一种诡异的组合坐在义大利面馆里,餐点热呼呼地上桌,直到现在我都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我们竟然就这样和和平平的吃晚餐了?
「不合胃口吗?」安洐澈看我没有动叉子抬头问我。
「没有!」我摇头笑道:「很好吃。」
穆玗晋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开口说话,大概只有安洐澈偶尔问他话的时候会回个一两句,我觉得自己坐在他们对面挺乾的,轻咳了一声,「那个……」我看着安洐澈,「你……不是我们学校的?」
「嗯,我读的是男校。」
我惊讶地眨了眨眼,卷着义大利面的叉子还晃在半空中,「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P市只有第一志愿有分男女分校吧?原来他是货真价实的学霸啊!
「你的嘴巴张这麽大,不酸吗?」穆玗晋突然插进来这麽一句,我赶紧把眼睛从安洐澈身上移开,低头吃义大利面,刚刚竟然不小心就这样盯着人家一直看,真丢脸。
「可以叫你小曦吧!」安洐澈忽然没来由地问了我一句,我愣愣的点头,然後瞥了眼穆玗晋,不知道为什麽,总觉得我答应後他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我们吃完後出了餐厅,穆玗晋率先开口:「我要先回去了。」
安洐澈问:「要回去帮爷爷吗?」穆玗晋点点头,转身就走了,也没跟我们说再见,不过安洐澈似乎很习惯,「别看阿晋这样,他很孝顺的,每天到了这个时间都会回去帮爷爷把捡来的回收拿去卖。」
我默默听着没有回话,不过心里却有小小的震惊,他的家境……似乎不太好,所以他才会那麽讨厌有钱人吗?
你们有钱人大概永远都不会明白吧!
从刚刚他们的对话来看,穆玗晋应该是跟他爷爷一起住,那他的爸爸妈妈呢?我本来想问安洐澈的,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我又不是他的谁,凭什麽过问那麽多?或许人家根本不想被别人知道这些事情呢。
「走吧!」安洐澈打破我心中的小九九,对我微笑,「我送你回家吧!」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他的声音总是让我说不出婉拒的话,那语气虽然温柔,却透露着一丝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