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迴風(風飄同人/穿越) — 章之九 晨曦(1)

恩格莱尔:「今天天气真好!」

菲伊斯:「……嗯啊,天气真好……」

恩格莱尔:「菲伊斯,你怎麽怪怪的?」

风侍:「大概是因为我的关系吧。」

『菲伊斯!!!』

菲伊斯是被一阵巨大的吼声给吓醒的;那吼声如雷贯耳,简直就像声音的主人就在他耳边一样──的确就在他耳边,只不过不是声音的主人,而是一个小小的魔法通讯器。

「菲、菲伊斯,抱歉,因为伊耶哥哥打来问情况,又问了你在哪,我说你还在睡,他就坚持要我把通讯器拿到你耳边……」

金发少年站在离菲伊斯三步远的地方,脸上同样惊恐,两只手还死死地摀着耳朵,显然他也没想到对方会用这麽「震撼」的方式叫菲伊斯起床……

菲伊斯望了一眼正躺在他枕旁、不断传来鬼牌剑卫大吼声的通讯器,充斥脑袋的睡意顿时消失的一乾二净。

搔搔乱糟糟的头发,菲伊斯无奈地拿起通讯器,一面对恩格莱尔摆摆手示意对方先出去,一面走向淋浴间。

恩格莱尔关上门前最後听到的,就是通讯器里持续不断的怒吼声及菲伊斯「好好好我会把陛下照顾的无为不至的伊耶哥哥别担心」之类的话──虽然他觉得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好像因此更大声了,恩格莱尔还是迅速把门关上,先到珞侍阁等菲伊斯了。

其实他真的该好好检讨了──昨天深夜那尔西也突然打给他,这麽晚还没睡,那家伙都不怕把身体搞坏吗?不过他会打来也是因为关心自己,回去时买些土产给他吧……

不对啦,离题了。

菲伊斯打了自己脑袋一下:现在自己可是少帝的魔法剑卫,伊耶跟那尔西都不在,他可不能这样漫不经心的!不管碰到什麽状况都要谨慎点才行。

「梅花剑卫大人,您还好吗?」

面前带路的女仆一脸疑惑地停下脚步,盯着菲伊斯,後者挥挥手,不在意地笑笑:

「没事没事,运动一下醒醒脑而已,哈哈哈!」

说完後他无视仆人奇异的视线,迳自走向珞侍阁的方向。其实他本来打算在这里四处晃晃,晚一点再去饭厅,这样就不会碰到某人了,只可惜珞侍早已派了仆人等候在门外,他只好闷闷不乐地跟着对方走,虽然他故意放慢了脚步,不过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仆人通报过後,菲伊斯也认命地踏进了珞侍阁。

一般状态下的领袖相见,就算是吃饭这种生活常事也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气氛庄重甚至紧张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如此。

「小柔,我好想你~一整天没见到你就像不能去抓小花猫一样空虚寂寞啊!」

「音侍,我也是~」

「你们昨天睡前才见过,音。」

「音侍,请你注意自己的形象!」

真是热闹啊……

「梅花剑卫,昨天睡的还好吗?」

珞侍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他反射性望向对方:珞侍坐在长桌主位上,违侍坐在他的左手边,接着是绫侍、音侍、璧柔,范统则坐在珞侍的右手边,旁边是风侍、天罗炎,然後是少帝。

整张桌子唯一剩下的空位就是风侍跟天罗炎中间的座位,菲伊斯慢吞吞地走过去,拉开座位,尽量不看左手边的风侍,对珞侍笑了笑:

「还不错,多谢珞侍大人的细心安排。」话音刚落就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菲伊斯连忙用手遮住,但珞侍已经注意到了,还没开口,恩格莱尔就有些担忧地问道:

「菲伊斯?还好吧?没睡好吗?房间不好睡吗?」

「我──」

「东方城已经用了最高规格的客房来招待各位,想必是梅花剑卫平常过的太过奢华,才会不适应我们的房间吧?」少帝的话显然激怒了违侍,绫侍的眼神也移了过来,没有说话,眼底却带了几抹嘲讽。

「违侍!」珞侍出声喝止了违侍,自觉说错话的恩格莱尔也有些紧张地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那回事,你们准备的房间很舒服,是我昨天做了一个怪梦,所以睡的不太好,违侍大人您多心了啦!」菲伊斯举起双手摇了摇,安抚性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无辜的表情令违侍冷哼了一声,却也没再跟他计较。

风侍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右边的男人:不可思议,明明那个笑容就看不出什麽诚意,讲的话也很平常,却好像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为什麽呢?

剩下的人有人松了口气,有人露出了遗憾的神情,当然,也有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

绫侍站起身先替珞侍添茶,添完茶後他再依序给其他人添茶。当轮到菲伊斯时,绫侍突然问道:

「不知道梅花剑卫梦到什麽怪梦,可否跟我们分享呢?」

「咦?」菲伊斯神情一僵,两国的陛下却同时露出了兴味盎然的神情,连音侍也转过头,气势汹汹地说:

「喂!你不准跟我抢我的小柔跟小花猫喔,就算是在梦里也不行──好痛!老头你为什麽打我?」

绫侍若无其事地走回座位,眼神却始终盯着菲伊斯的方向,唇角一勾,明媚动人的笑猛地袭上菲伊斯的大脑,让他有种晕头转向的感觉。

「能让梅花剑卫连睡都睡不好的怪梦,我很想知道是什麽样的梦呢。」

菲伊斯嗯嗯啊啊了老半天,最後勉强挤出了「好像有出现一个黑衣人吧,我也不太清楚,都忘光了……」

「出现一个黑衣人,然後?」

绫侍显然还不打算放过他,菲伊斯窘迫地往嘴里塞了几口食物,胡思乱想着昨天的梦到底怎麽回事,不过还没等他说出他胡诌出的故事,左边响起的声音就解救了他:

「陛下,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先失陪了。」

风侍起身,眼神投向珞侍,语气听不出情绪的起伏。违侍皱眉不语:两国高官聚会,按理说没有要事就不能先行离开,然而眼前这种胡闹的场面,连违侍自己都有些坐不住了,他的目光也转向了珞侍。

珞侍思索了一下,点点头:「既然你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去吧,这里也没什麽大事──」

「等等!」

众人的注意力随着这句话而转到了发话人的身上:恩格莱尔迟疑地看了看珞侍,又看了看风侍,小声地说:

「我有个请求,我想──」

谁来告诉我,这是什麽情况?

菲伊斯抚了抚额,努力控制脸上不要露出太奇怪的表情,却还是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走在他旁边的人。

他已经换上东方城的衣着,走在东方城的大街上,旁边还有一位东方城最尊贵的五侍之一,正在跟他介绍城内的建筑物。

「这里是学苑,分别是术法轩、符咒轩、武术轩。」风侍伸手向前一比──啊啊,王子殿下的手真的好白好细,手指好长……

「梅花剑卫,你如果累了我们就回去,不耽误你的时间。」对方的声音冷了下来,显然对菲伊斯的视线他也不是全然无感,忍到现在才说已经算是给了菲伊斯很大的面子了。

「抱歉抱歉,我只是、没想到风侍大人居然愿意带我出来参观东方城,有点受宠若惊而已!」

『可以请风侍带菲伊斯去城内参观一下吗?菲伊斯第一次来,他一直很想来看看的……』

『我跟范统等等要去别的地方,不能带你去,而且菲伊斯你又容易迷路,有风侍跟着我比较放心。』

什麽时候他变得这麽让陛下担心了啊?听听这口气,简直就跟他平常开对方及那尔西玩笑时的语气一样……

菲伊斯在内心嘀咕着,又不敢转头看风侍的表情,只好试着说服陛下:『陛下,风侍大人还有公事没处理完呢,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

『可以,我答应。』

就这一句话,加上珞侍的允许,就成了此刻他们两人站在这里的理由。

风侍听了他的话後,表情仍旧淡漠:「你是西方城的魔法剑卫,跟五侍是对等身分,由我带你参观东方城没什麽好受宠若惊的。」

刚才在饭厅里,风侍很清楚以自己的身分实在不应该先行离开,公文什麽的根本不是问题,他只是不喜欢看到某人被逼迫的场景──虽然他不认为对方所描述的「怪梦」中的黑衣人是自己,但还是有种不太高兴的感觉,因此才想先离开,至於为什麽会答应陪着这个男人逛东方城……

他无法否认跟昨晚的梦有关,尽管他还理不清这个人对他的意义。

菲伊斯听了风侍的话,表情带有几分微妙:「我是说,『你』居然会答应很奇怪啦……」这句话他说的很小声,虽然说的人没有意识到,但听的那人却不可能没听到。

「我以前很讨厌你吗?」

「是啊,每次王子殿下对我都很冷淡,还常常嘲笑我,明明对别人都很客气的,简直就不把我当人看待──」

菲伊斯悚然一惊,扭头,瞪大眼看着风侍:「你、你你你刚刚说……?」

「我说,以前的我很讨厌你吗?」风侍脸上依旧平静无波,连步伐都没有停下来,菲伊斯一呆,不得不加紧脚步跟上对方的:

「不是、我是说──」他吞了吞口水,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你是、你有,过去的记忆?你──?」

风侍仍不断地往前走;路上的人都认出了这是他们刚上任的风侍,却没有人靠近,只敢远远地看着他们,大概是碍於风侍「侍」的身分的压力吧,菲伊斯没有心情去思考原因,也不知如何开口去问刚才的问题,他已经完全混乱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地走到了靠近城门口的地方,这里的店家少,只有并排在一起的五六间住家,人也比市街上少了许多。

风侍终於回过头,深蓝的瞳凝视着菲伊斯,那样深邃的蓝如此清澈,却又彷佛要把他给吸进去一般神秘,令菲伊斯不由得屏住呼吸。

「没有记忆,就不是你的搭档吗?」

「没有记忆,我就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吗?」

「没有记忆……我就不再是『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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