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迴風(風飄同人/穿越) — 章之四 新的開始(1)

珞侍:「一年之计在於春,一天之计在於晨。」

东方城○侍:「新的开始,新的小花猫、小花猫、小花猫、小花猫……」

晨风:「这是什麽新的开始?为什麽会有这种老师?」

菲伊斯:「我宁愿不要这种开始……」

范统:「除了珞侍跟绫侍小人很难过之外,其他的人都超级开心的,真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晨风?」绫侍看向正在翻阅他拿来的课本的青年:

「嗯。」青年穿着他准备好的衣服,眼神专注地看着手上的符咒学课本,头也没抬起来地应了一声。

绫侍挑了挑眉,冰蓝色的眸一面观察着青年的神情一面问:

「这个名字有什麽特殊含意吗?」

青年没有回答,只是将三本课本连同绫侍刚刚拿给他的一些课堂用品收进蓝色的随身包里──这些东西也是绫侍替他准备的──走向门口。

擦身而过的同时,青年悦耳的声音也传进绫侍的耳里:「一时兴起而已。」说完就迳自走出了房间。

「需要我请人带你去学苑吗?」

「我记得路。」青年的声音在他背後响起,绫侍倒也不认为青年会需要他请人带路,只是随口一问罢了;以青年那过目不忘的记性,要是刚才真的答应了他的问题,恐怕才是真的有问题。

他目送青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转身走回房间,狭长的眼睛在室内绕过一圈後,步向床侧敞开的花窗旁。

「一时兴起吗?」

从这扇窗户可以看见神王殿外的景象:他望着青年步下殿前的台阶,殿前看守的卫兵在他经过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连上前盘问都没有--虽然他有跟守卫下过指示,但这批守卫是清晨才来换班的,之前也没见过青年──现在应该叫晨风才对──但面对陌生的脸孔进出神王殿,至少也得问一下来历吧?

虽然这样想,绫侍倒也没有认真要跟这些卫兵计较的意思,只是凝视着青年越走越远的身影──一阵风迎面拂来,吹起他白色的长发;扬起的发丝在他眼前散开、飘下,伴随着清晨的凉意扑面袭来。当风停止吹拂,青年的身影也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了。

「晨风,这名字还真是合适啊……」

晨风凭着记忆找到了学苑,中途用了五次传送点--他原本想在东方城内逛一逛再去学苑,还因此提早出门,但不论走到哪都会吸引到一大堆人的目光与跟随,让他有些心烦气躁。

他默默在内心计算:目前为止,找麻烦的共三人,搭讪的共十五人,以这样的速度走下去,上学一定会迟到。

虽然他带着符咒通讯器,但他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就联络绫侍-他还是对那个人有所戒心-搭讪的比较好应付,通常他只要不理睬或瞪一眼对方,对方就会知难而退,但存心找麻烦的人就比较棘手了……

「有事吗?」晨风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阻挡住他去路、笑容不善的两位男人,一面暗自思索:

距离上课时间还有十三分钟,从这里过去最近的传送点要三分钟,从传送点过去学苑要五分钟,走去教室要两分钟,剩下对付这两个人的时间,只有三分钟!

「大美人,一个人刚来东方城,很寂寞吧?」左边一脸猥琐的男人缓缓向他逼近,露骨的笑容让晨风微蹙起眉:「哥哥陪你去城内玩玩,你别去上课了,跟哥哥我去找找乐子吧?」

「哎呀,别往後退嘛!哥哥我们不是什麽坏人,交个朋友、以後好彼此照顾照顾~」右方沙哑着嗓音的高大男人,眼珠低溜低溜地在他身上转来转去,看起来似乎很想马上扑上来的模样──晨风无言地盯着他们:看来为了避开人潮而走小路还是会有问题,得想别的办法才行!

停下脚步,晨风深蓝的眸子一凝:他现在可说是手无寸铁,若想在不请绫侍过来的情况下安全脱身,唯一可利用的武器只剩下一个──

他抬起头,眼神瞬间变得柔和、唇角往上一勾;他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是什麽模样,但看眼前的两人露出一副如痴如醉的呆滞模样,看来准时上课已经没问题了。

「两位朋友,我刚来东方城,有些事还不太懂,可以请两位朋友帮个忙吗?」

当学苑的上课钟敲响时,晨风已经走入学苑的大门,外头阶梯下,两位眼神痴呆、笑容灿烂非常的男人还在他後头拼命挥手:

「下次再一起出去吃饭喔!大美人~」

「带路这点小事不是问题,多问几次都可以,哥哥罩你!」

「……」晨风听到这些话感到一阵恶寒;他头也不回地往学苑里头走,完全不理会背後那两个被他引诱来带路的人。

他的第一堂课是术法课,他很快就找到了建筑华丽的术法轩,却没有马上进入教室──他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刚刚那刻意露出的诱惑性笑容立刻转变成带点冷淡的礼貌性微笑,接着,他轻轻拉开了门。

「同学快点坐好,我们要开始上……课……」站在前头的老师转过身,原先一脸严厉的神情,在看到他的瞬间转为惊艳,然後开始呆滞─就跟替他带路的那两人一样的神情─晨风忍住心头的不悦,也不去看其他同学的表情──从他一踏入教室开始全班就像瞬间哑了一般的安静,他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麽事──平静地开口:

「老师,我是新来的学生,晨风。请问我的座位在哪里?」

「嗯?啊……你坐……呃,有空位的地方通通可以坐,不用客气!」老师恍神了一下才回答他,晨风懒得对这种「欢迎欢迎,来我家就不用拘束、不必客气快坐吧!」的语气发表评论,只是环顾了一下教室後,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咳!那麽、晨风同学是新生,今後就要请各位同学多多照顾了!现在、呃,同学们打开课本……」老师的句子断断续续的,说话的同时眼神也不停往他的位置飘过来;其他同学虽然也乖乖地拿出了课本,但却也常常斜眼偷瞄他的方向──他到底该怎麽做才可以当个普通人呢?难道要带面具上学吗?

「晨、晨风同学……」坐在他前面的一个女孩转过身,脸色微红,眼睛也不敢看向他,别扭了半晌才小声地问:

「你、你有带课本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我可以跟、跟你一起看……」她的音量越来越小声,到最後几乎听不清楚,但晨风还是听懂了对方的意思,拿出了包包中的术法课本。

「我有带,谢谢你。」他再次露出了应酬式的微笑;此起彼落的惊呼声从教室各角落响起──有二十一个人刚刚正从课本後偷看他,他实在不该露出微笑的──对方的脸色更红了,头也比刚才低了许多。对於对方的反应,晨风感到无奈:

他只是想表达谢意,难道要他板着脸孔道谢吗?还是他真的得带面具上学?

旁边一位男孩探头过来,好奇地问:「晨风同学,你看得到几行字?」

「几行字?」

「就是课本上的字啊?你应该看得到吧?」

随着男孩的手指比的方向,他也看见了术法学课本上有一些不寻常的光芒──站在前头一直偷听他们说话的老师高声说道:

「你在胡说什麽!晨风同学岂止看得到,他根本就是──」

「这里,」晨风的声音不大,但动听的嗓音却彻底掩盖了老师的大嗓门;他细长的手指比向课本的外侧边缘:「有一行字,但我看不懂是什麽意思。」

「……啊?」老师听到他的回答後似乎愣了一下,其他同学则是一呆,立即七嘴八舌地围上前:

「晨风同学看不懂东方城的字啊?」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喔!」

「能看到一行字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像我一行都看不到呢哈哈哈!」

「那行字的意思其实也不重要啦,那只是测试大家的术法能力而已──」

就在大家热烈的讨论声中,没人注意到站在前方的老师正一脸疑惑地喃喃自语:「怪啦,这次居然会看走眼……」

晨风看着围在他身边众多的同学们:虽然才第一次见面,但他们那真诚的关怀还是传达到他的心坎里、让他感到温暖;他凝视着众人,露出了自来到幻世以来的第一抹真心的笑容。

中午时间,晨风踏出符咒学教室;他没有跟其他同学一样一群群地外出吃午餐,而是在婉拒了几场邀约後,避开众人的眼光独自来到符咒轩的一个僻静的角落。

符咒轩的迷宫阵型并没有像对一般新生那样造成他的困扰;事实上,尽管晨风没有修过符咒学,但他却可以「感受」到四周那异常的气场──符咒的存在感,对他来说十分明显。因为如此,虽然他没有这里的地图也没有问别人,但晨风还是很快就掌握了这座建筑的空间分布情况,也因此找到了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说是人烟稀少,大概是因为学生只敢走自己熟悉的路、不敢随便走陌生的小径以免迷路的关系吧?

晨风靠在窗沿边,一手拿出他的符咒学及术法学课本;他将两本课本摊开平放在窗台上,仔细地阅读起来:

「……连第一行字都看不到的话,怎麽可能看得到最後的『通通没有快回家』?这本课本的编写逻辑还真奇特……」

他没有说出全部的事实;当术法课的同学问他时,他看到的不是一行,而是四行奇异的气息流动轨迹,但晨风不想让自己显得很特殊──从同学问问题的方式中,他推定看到的字的行数跟术法能力有关,因此他只指着第一行文字问他们,本来他还想在课堂上问那些人这些文字是什麽意思的,可是──

想到之後课堂上发生的「意外」,晨风默默地叹了口气:

如果说从之前的「实验」中,他得知自己的笑容对常人而言是难以抵挡的,那他连一个真心的笑容都不能露出来吗?

如果只因为他露出一个笑容而把几十位同学迷的脸红的跟苹果一样可能还没什麽,十几位女生看到他的笑容而惊叫晕倒可能也没什麽,只要请老师送他们去安静之处休息一下应该就没什麽大碍了──但如果连老师自己都昏倒了,那这门课可就没办法再上下去了。

……他笑容的杀伤力有这麽大吗?

因为这起意外,他被迫提早下课,他也不想再去问别的同学了;下一门符咒学,他完全没露出笑容,总算顺利地把课上完了──如果不算同学们上课时不时地偷看他、老师讲课讲到一半偶尔出现的跳针或发呆状况的话,一切都还算顺利。

第一堂的术法课因为意外而没学到什麽,但第二堂的符咒课就学到不少──他发现过目不忘的能力在这里并不常见;当他只看了一遍老师画的符就可以画出一模一样的有效符印後,老师及班上同学双眼瞪大到眼珠都快掉出来的情形他至今还印象深刻──为什麽他不论做什麽都会引人注目呢?

虽然他画符只要照着课本上的示范就可以正确地画出来,但看不懂东方城的字依旧是个大问题;比起画符这种可以自修的东西,还不如趁有人可以问的时候多学一点这里的字,以後不管查资料还是生活中的应对都可以有所帮助。

打定主意後,他索性趁着同学们还在练习画符时请老师教他读东方城的字,一堂课下来,几乎半本书中的字他都已经记住了,剩下的半本书他回去再读也无所谓,何况他刚才利用上课的空档多画了几张符咒带在身上,这样回去时就不必担心又有人挡他的路了……

第一天上课,从一早的挡路人及围观的好事者,到上课时的老师及同学们的种种反应都让晨风不太愉快:如果只是要学东西,只要他学会东方城的文字,凭他的能力自修应该不是问题,他不一定要来这里上课吧?看起来他像是造成别人的困扰多过於当一个普通人──我以前到底是怎麽在众人的眼光下生活的呢?

计算上课时间快到了,晨风收起书本,一边思考「到底有没有必要来上学」,一边往武术宣走──不过,不等他思考出结果,迎面而来的某位同学告诉他的话就成了决定他去留的关键性因素:

『晨风同学,你下堂课是武术宣的课?』

『嗯,武术老师身体不适请假,所以接待处的人直接安排我上武术实战课──』

『什麽!!!』对方一脸惊骇恐惧地抓住他的手,活像他刚刚说了什麽惊天动地的话:

『晨风同学──千万不可以去上武术实战课啊!!!那位没良心的老师只会辣手摧花、摧残新生纯真的心灵而已!!!绝对、绝对不要去上课,那位老师是个变态──』

因为对方讲的太激动,他刚开始也听的一头雾水,直到听到那位老师有「在新生的第一天上课时动员全班围杀那个人」的怪癖後,一向冷静的他也脸色难看了起来:

『杀掉新生?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那位变态老师只是喜欢杀人而已,哪有什麽原因啊!』那位同学一脸义愤填膺,看起来大概也是受害者之一,讲的话也毫不客气:

『居然说要藉由让我们体验濒死的快感来领会武术的美妙!根本是个混蛋!我第一次去上课的时候……』

晨风默默地听着那位同学慷慨激昂地发表着演说──这些事绫侍应该不知道吧?如果绫侍知道了一定不会放任那位老师继续胡作非为下去。

不过照这样看来,上学对他根本一点好处都没有。还不如请人来神王殿教他认字,他自己自修还比较快。

他低头瞥了眼对方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反覆摩擦自己的双手,不着痕迹地抽回。

……为了这些自制力差的人而带面具上课,怎麽想都很蠢,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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