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綠罐與藍罐 — 第三罐 付出真誠

高声雨望向,仔细为他包紮的安然。那俊俏的脸庞却皱起眉头,为自己的伤势忧心。心底的愧疚,油然而生,他用关怀照耀着城墙,瓦解我的防备。是自己的围墙是筑堤得太厚吗,他的温柔更让,墙後的自己无地自容。想,要更主动点,也想能坦然面对他。而不是总在接受关心,却亳无付出,只能暗地厌恶自己。一番自我鼓舞下,悄然抬头。

这一切一切,“谢谢你。那个,星期一晚有空吗?”高声雨忐忑不安问,终究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只能怯懦的,望向他挺拔的鼻子,令自己尽量有真诚一点,看着人的脸说话。

安然看到他怯弱的样子,心中不是滋味。可,原来是想邀约自己,便柔柔的笑着。“有啊,可是做什麽?想约我吗!”挑逗的问着。

“嗯…”轻轻点头,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害羞了,耳尖都红着。

面对突然的邀约,看着那耳根红透,他报以温润的微笑。在脑中回想下星期一的行程,粗略估计当天下班的时间。“有空啊。”细细地敲定时间,地点。

听到他确实的答应,心里暗自松一口气,向他展露笑容。他们对上眼晴,看到那如此柔和的眼神与柔美的微笑,望着自己。让自己的脸也要红起来,只好灌上一大口啤酒,苦涩的酒精随之而来,不禁皱着眉。难以入喉的苦酒,成功让他冷静下来,却禁不着羞涩起来,暗自希望,这麽昏暗的环境,他发现不了自己的窘困。

看到他这麽灌酒,安然皱起眉头,轻柔劝说着,“不能喝,就不要喝这麽急。”他还记得昨天的他,只是喝一两杯混酒,就倒下来,酒量奇差。就算啤酒浓度不高,可是这麽急喝的话,还是很容易醉。

高声雨呆呆看着他。

安然猜想,他应该是醉了。趁着他不留意,把他手中的啤酒拿走。“能自己回家吗?”

重重的点头,看到他忧心的眼神。指着他家的方向,“很近。”顺着他指的方向,有一栋旧式公寓。“byebye啦,安然。”

“嗯,星期一见啦,声雨。”仍是黑色的身影,艰难的走着直线。静静目送他离开,却突然转身,走向他。

“衣服……”

“啊,这个很适合你,就送你吧。”第一次,如何仰望见他,他真的很高,都不禁,吓了一吓。拥有很棒的身体,有着大好青春年华。

这次,高声雨真的离开,留下安然一人,在昏暗的小巷,静静看着这片天。轻摇晃他留下的酒罐,浅尝一口。似是受到他的影响,也感受到那苦涩味。“真的挺苦。”也没心情继续喝酒,望向他离去的方向,似是看到那摇晃的身影,不知道他有没有安全到家呢?摇头,自己想太多了。

告别後的晚夜,高声雨傻笑着脱了身上衬衣,轻放在桌子,喃喃的说着,是送我的。就冲到床上,卷缩在被子里,宛如失神似。脑海中不段回荡,安然答应邀请与送他衣服的片段,心里激动不已。到有点难以换气时,才从被子中出来,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思绪一转,其实他会不会只是伴装样子,对他来说会不会有困扰。会不会只是因为他有洁癖,别人穿过的衣服都不要,所以才……越想越多,但也敌不过睡魔,只好带着忧虑,悠悠入睡。

愉快的周末,高声雨过得特别的沉重。作为一个非典型上班族,他可不是能在周末,放假轻松的人。反而这是最忙不迭的日子,大家都会涌过来发廊,无论是剪发,染发,或是负离子。身躯的疲倦早已成为习惯,可心中的忧惧,才是更重大的问题。就是明天,明天就是约了安然的日子。心中却没有期盼明天的激昂,只有满满的後悔。後悔当时的轻率,到现在也没有时间准备明天。到底去做什麽,吃什麽,聊什麽,都完全没有打算过。焦躁的走过那道小巷,一切都如此熟悉,毫无变化。可,唯一不同的是,没有那个醉倒的他。

无论多糟糕也好,时间还是一如既往,日月星移,徐徐消逝。转眼,已经到了约定的星期一。快到约会时间,安然仔细弄着衣服,打理发型。不安的问,“Emma,你说我这麽有没有年轻点的感觉?”

Emma内心诧异,今天的他就一直坐不定,总是照着镜子,转来转去。明明她多年的合作夥伴,像有五月病,在这一整个月也会忧郁不已,多年来,一直如是。似是有着沉重的阴霾,一直挥之不去,缠绕着他。虽然尝试过去关心,却毫无成果,但随着时间,他会重新振作起来。可是,现在才月中……为什麽?心中有万千的不解,但还是无法轻易开口,询问。无论在公,是紧密的同伴;或在私,是密切的朋友。这份多年积累的情谊,谁也不好随意干涉。就如心底的秘密,不希望掀起涟漪,令它浮现出来。“头发太长了吧,有点怪。”

安然为了配合他,选了一身黑色,干练无比。但,稍长的发尾和浏海,令他的造型有点违和。不过他完全没有留意到。“不会啊。时间差不多了,我走了!”

高声雨一路忐忑不安,努力准备词汇,跟他打招呼,带起话题。然而安然早在那待着,一身冷冽而专业的黑色,与小巷格格不入,但那稍长的头发,带有点慵懒就平衡了,两者的冲击。看得高声雨呆住,也忘记了准备已经的说词。空荡荡的大脑,只余下了赞叹。

“你来啦,声雨。”笑着欢迎。

“啊,你的西装很美啊!安然。”笑着,衷心赞赏他的黑西装。

安然看着自己的黑西装,再看了除了衣服外,袋子都是黑色的他。心想,都是黑色,难道他真的这麽喜欢黑色吗!

他与他并肩而行,一路上的安然,像是换了个人似的。高声雨忆起往日的静静的小酌,就准备了一些话题。但在他插话前,安然就问他问题,你的伤口好了吗,为什麽不包着?你是做什麽弄伤的?可是,之前,明明是带着颓废感,寡言而寂寞醉汉。而现在,似是多年的朋友似,热情的问着问题,细心倾听,用心回应。

“啊,我不会包伤口……”高声雨不好意思的说,并细细解释,自己只是被卷发棒烫伤而已,伤势其实不严重。

“那我来教你吧。”安然指,之後还可能受伤,要学一学如何包紮伤口,以备不时之需。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他也快2年没烫伤过,只是一时恍神失手。可是,他还是答应了,他觉得安然这个人不错,无论是价值观或者谈吐上,也跟他很搭。所以,还想跟他多点交流。也许,能够成为朋友。

如此,敲定了下一次的约会。不过从夜晚变到早上,从宵夜变成共进早餐。其实是,高声雨对猜想安然晚上应该很忙碌,会有很多的工作应酬吧。不少的上班族有应酬,也会特地走一趟发廊,弄弄发型。就相约在早上了。

偶尔一次的早餐会,加上经常在小巷相遇上的小酌。时间的磨合,机会的推动,渐渐变成习惯。习惯,一星期的某几天晚上,他带着酒水,他拿着零食,坐在脏兮兮的小巷上空,与你闲谈周遭。就这麽,渐渐成为朋友了吧。

高声雨与同事仰望天空,积累几天的乌云,至今还没下过雨来,怕是一会想下大雨了。大家的心中都布满阴霾,不是下雨不好,可是下雨回家难……家里近的高声雨可不担心这回事,但他同样满是忧愁,只是他想着,安然最近很忙吗。成为习惯的小酌,已经好几次都没看到他的身影。只有他留下的小纸条,一罐啤酒,一罐电解饮料。一绿一蓝,如此排在一起,有种奇妙的融合。高声雨,不太能喝酒。他的工作体力透支很大,下班却吃不下什麽,就喝着电解饮料去睡,就这麽过。安然自从知道以後,就是他喝啤酒,他喝电解饮料。虽然想着他,不过今晚不是惯例的日子,也不会看到他。

果然,等待了几天的乌云来袭,不但倾盆大雨还雷电交加。同事们互相告别,各打开雨伞,与雨水拼搏。雨水天烦就烦在有些小沙石,跑到鞋子里,脚踏着小沙石,说痛不痛就是不舒服。忍了一大段路,最後还是顶不了,到小巷里的後门盖下,靠着一角弄出小沙石。

“声雨。”看到他的脸,被雨水沾湿,黑色的上衣都吸满了水,紧贴他的身体,狼狈万分。“跟上我。”牵起他的手,再次拉着他到酒吧里的家。雨水无情的夺去温度,牵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也冷得发僵。

终於看到他,依旧精致的西装,脸上却无往日的从容慵散。反之,眼下的青黑更显得,满是疲态,是工作太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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