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听着他安抚的话,她就着杯缘,茶水正要入喉,听到他的最後一句话,突然一阵呛咳。「咳咳──!你、你刚刚说什麽?」
「我刚刚有说什麽吗?」他一脸无辜。
「你、你刚刚说我离不开这里?」她手指微颤地指着他问。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你都注定要当我娘子了,当然是离不开这里。」
「谁、谁说要当你娘子了!」她猛然的吞了口口水,惊恐的吼着。
那人却仍是一脸无辜。「都知道我的秘密了,我可不接受翻脸不认人的,而且还把我的身子都看光光了,难道不用负责吗?啧啧!小浣儿,这样可不行啊!做人最基本的就是……」
她羞愤的吼着,「闭嘴!」可恶!干嘛一直提起那件事!秘密她也没有逼他说出来啊!这、这根本是强迫中奖啊!
他非常顺应民情的闭嘴,不过那表情就是「你可没得耍赖,这辈子是认定了。」
从他的表情明确的读出这条讯息,她只想装死,假装从没发生过这件事。
「放心,如果小浣儿会常常『忘记』这件事,我会非常乐意的『提醒』喔!」他扬着异常灿烂的笑靥。
他笑得桃花眼微眯,让她觉得异常刺眼,最後她只能逃避现实的缩进被窝里面。
过了好一会儿,感觉到外头都没了声响,她才悄悄探出头。
应该是走了吧?这种尴尬的情景,可不可以不要再来一次,她的心脏可……她还在心里碎念着,一边掀开被子,就瞧见一双晶亮的眼眸直盯着她,她微颤的开口。「娘、娘亲……」
她笑眯了眼,「小浣啊!」
那声亲切的叫唤,让她隐隐颤抖,通常一个人突然没事对着你笑得异常愉悦,声音还十分甜美的叫唤时,绝对不会是什麽好事。
「你们什麽时候要办喜事啊?」
就知道!她马上拉回被子缩回去。
娘亲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她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地传来。「逃避现实可不能改变什麽,那小子是打定主意要娶你了,如果你有什麽想法,最好是跟他说清楚,不然的话,他可是执拗的很呐。」
她的话只能让向浣认命地钻出头,无奈的说:「可是他要我对他负责啊!这年头哪有男生要女生对他负责的啊!以前没有,现在没有,我们那时候也没有啊!」
她点点头,同意的道:「是啊!我也没听过。」她低吟着,然後又抬头看着她,勾起令人发毛的笑弧。「不过这代表,他不管用任何理由,都非娶你不可,不是吗?」
闻言,向浣瞬间苦了脸。「娘亲您就别再说了,我都快疯了。」
她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说:「我儿子也没什麽不好的啊!干嘛这麽坚持?你看看他在外面人气多高,多少女人想一亲芳泽。」
「那个……娘亲啊!你成语用错了,一亲芳泽是用在男生对女生身上。」她小声的纠正。
「管他的,反正你知道意思就好,说到底,你究竟是哪里不满意了?」娘亲非常快的又把主题拉回来。
她继续苦着脸。「也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
她睇了她一眼,心急的没等她说完便打断。「所以你很满意罗!」
「就说这不是满不满意……」她继续试着解释,不过看着迳自起身,开始喃喃自语的娘亲,她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既然两边都没什麽问题,这几天有空就把婚礼办一办吧!」娘亲一边往门口走去,最後在将要离开房间时,留下了决定。
果然!瞬间,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这些日子住在这里,朝夕相处起码个性也抓了七八分,娘亲就是那种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人,而且十分行动派,既然她说这几天,那很有可能就是三天内了,这可危险,她皱起眉头,心里惶然。
但是心里的疑惑,却是不断的堆积。不懂为什麽这麽赶,不懂为什麽就这麽认定了,要说,因为那时救了他,为他挨上那一爪吗?可是事实上,那时的举动只能算是多余的,不是吗?要论相处的日久生情,他们也没太多接触,除了他常常的言语骚扰,若是说起他自己说的一见锺情、二见倾心之类的,那种鬼话真的只有鬼才会相信了。
她沉思着,却始终想不透。到底是哪个环节遗漏了,有哪里可以看出他对她用情至深,非她不可了?总不可能就因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所以就这麽订了吧?那太奇怪了。
想了半天,她还是得不到答案,而可以给答案的人,又是油腔滑调的带过,这种感觉真烦,她抿着唇,不喜欢这种找不到答案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