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派人满京搜查,最後在城西的荷花池搜到一具女屍,疑为玉倚欢。
尚未确认女屍身份,隔日早朝大理寺卿便上报有公主消息,而桓轩作为证人上朝,他身後跟着一个蒙面人,捧着桓轩自谢博那里拿到的几个铁块。
「禀陛下,昨日午後桓公子来了大理寺告倪相派人暗杀公主,桓公子手中亦有证据,只是这证据还需要由陛下辨认真假」大理寺卿言,而那蒙面人上前将铁块交给太监,再由太监交给皇帝。
「莫要血口喷人,公主何等身分,臣怎敢派人暗杀呢!陛下,您可别相信桓轩说的话」左相倪衷赶紧上前辩解,眼神恶狠狠的瞅了桓轩一眼。
皇帝睨了倪衷一眼,到底没说什麽,却只是派太监去将铁块拿来。若是他没猜错,大抵是倪氏拿来辨认身份兼武器的铁石,他纵容倪氏暗自培养死士,可不是让倪氏用来暗杀他的子女的。
竟敢对倚欢下手,哼…谋杀皇室之人,斩头都是轻的,哪怕未遂都得处置,越重越能震慑他人,得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倘若属实便株连九族吧!倪氏掌权後,倪氏子弟四处作奸犯科,想必百姓也乐见这结果。
只是,将倪氏连根拔起,竟要用倚欢的命去换……这最後的血脉也不放过吗?倪氏究竟多恨燕氏?便连外嫁女之子都要赶尽杀绝!
皇帝熟练地将几块铁石组合起来,倪衷看在眼里不由得心惊万分,而桓轩心头亦有些惊讶之情,这铁石他可是想了三天才组合好,皇帝竟然?呵……怕是他助了皇帝一回,让他有机会将倪氏铲除。
「相关人等留下,今日且先退朝,剩下之事明日再议。」皇帝沉声道,面上可见怒意。
皇帝揉揉眉心,看着就要走出去的右相桓丰,复开口:「右相且留下。」
左相派不禁有些害怕,主心骨若倒,他们还有什麽活路?怕是得要被右相派斗倒!
桓丰看了桓轩一眼,想不透自家孙子到底想要做什麽?斗倒倪氏对桓氏来说并没有什麽好处,因为皇帝终究还是会再提一个人来和他对抗,假若是倪衷他还能掌握几分,下一人不知会是谁?
见众人退去,皇帝拿起案上玉质纸镇便往倪衷方向丢,脸上怒气冲冲。
「倪衷你大胆!竟敢谋害公主,是谁借给你这个胆子?」皇帝怒言,双手紧握成拳。
「陛下明察,臣绝无做此事!」倪衷微微侧身躲过纸镇,但还是划破他的右手袖子。
「陛下,臣想,在问倪衷之前,先让桓轩说说事发经过吧!」桓丰开口道,他看着桓轩从容不迫的姿态,心头很是疑惑。
究竟发生什麽事?公主一案竟由他这最厌麻烦事的孙子上报皇帝,他们有什麽干系?
「关於事发经过,就让公主亲自说吧!」桓轩道,众人面上一惊,而倪衷心头一喜,只要公主没死,那就好办了。
原来那蒙面人即是玉倚欢扮的,她揭下掩盖住面容的黑纱,面色微微苍白,唇上毫无血色。
玉倚欢用着虚弱的声音说着那日发生何事,隐瞒了她去找桓轩一事,只说她想去看看荷花池,却遇上倪氏派来的死士,在紧要关头被恰好到那里的桓轩救起,而她因为重伤而被桓轩带去抢救,但也一度险些死亡。
至於为何有那个假屍她并没有解释,而桓轩原意是想让她诈死,可她不愿意,这段感情太难,而她也根本不清楚桓轩究竟对她感觉如何,她不想要为了这段感情抛弃对她关怀备至的陛下,所以现在那具假屍的作用已毫无用处了。
桓轩猜错她的选择了。
玉倚欢淡淡瞥了桓轩一眼,故作与他不甚相熟,说完话後便低着头,一言不发地静静立着。
相较於玉倚欢的冷淡,桓轩看向她的眼神便缠绵多了,纵然他想掩饰,可瞒得过与他不熟悉的皇帝和左相,却瞒不过拉拔他长大的爷爷。
「证据都在这里了,你有什麽好辩解?」皇帝面色更差了,纵然女儿安全归来,可她差点就消失在这世上了!倘若桓轩那日不在……多麽可怕!
「既然陛下知晓倪家族徽五石该如何拼凑,那一定知道倪家死士的实力,倘若臣真的有派人去暗杀公主,公主肯定早已香消玉殒,怎可能等到桓轩相救呢!定是桓轩陷害臣,这五石肯定也是伪造的」倪衷扬声道,他的脸上带点轻蔑。
「哼!莫非你的意思是说朕的女儿和桓轩合作来陷害你?」皇帝意味深长地说,背後的意义却是人人知晓__桓氏和玉氏不可能合作。
纵然倪衷是他的政敌,此刻桓丰却有些相信兴许真是孙子和玉氏公主联手策划此事。
於桓家来说,倪氏是横在前面的挡路狗,於清平公主来说,倪氏是害她母亲一族死亡的仇人,两人合作似乎也是有可能的。
「公主肯定也被蒙在鼓中,此事肯定是桓轩一人所为!」倪衷连忙再言,他想着此劫也许能够安然度过。
「陛下,臣有话要说」一直没有开口的桓丰看了桓轩一眼後,决定开口说些话。
「右相请说」皇帝言。
「公主遇害一事是事实,而这五石也是确确实实的证物,陛下也晓得,臣的孙子不可能和公主联手陷害左相,所以臣想此事由倪衷犯下机率极大」桓丰略停顿了一会儿,看向倪衷後再言:「这五石若是有人能伪造,恐怕倪氏早已被人害了千万次,我想你们倪氏应当不会将这等东西轻易现於人前吧?」
倪衷欲要开口,却被皇帝抢先,帝言:「倪氏你莫要再辩,现在既有了人证亦有物证,你便直接认罪吧!」
皇帝看向桓丰,言:「依右相看,该如何处置倪氏?公主未死,处以株连九族之罪似乎难以服众」
桓丰瞥了一眼玉倚欢,温声言:「臣想,便诛倪氏一府以及相关人等」
十五年前,燕氏爆出谋反亦是如此处置。
玉倚欢面色微变,但因为低下头,并没有看见。
「公主觉得如何?」帝问。
「一切凭父皇作主,清平身有不适,先退下了」玉倚欢言,皇帝招来宫女,扶她回庆欢阁。
桓轩亦退下,留下右相和左相与皇帝留在殿内决定倪氏未来生死。
最终皇帝决定依桓丰提议诛倪衷一府,其余倪氏人撤官位,皇后贬为庶人,迁居冷宫,年十七的三公主在明年春与西华单于和亲。左相之位的空缺由中书令常澈替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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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有点粗糙,我有空再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