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让大家久等了。」张彦凯开着小箱型车到校门前暂停，头探出窗外挥手。
看到老师出现，郑巧昕又是一副雀跃到心脏要拍翅飞出的表情。
「大家都好早到，老师反而很不擅长这麽早起。」张彦凯笑着下车打开後座车门让大家上车。
郑巧昕被张东颀推着肩膀，不甘愿地努了努嘴坐进去。
张东颀在她身旁坐下，小声说：「你该不会是想坐在张彦凯旁的副驾驶座吧？」
「谁、谁说的？﹂郑巧昕连忙反驳，但却因为心虚而结巴。
「哈哈哈。看你的反应就知道我又说中了。」张东颀得意大笑。
才开学没几周，郑巧昕已经对张东颀的笑声感到厌烦，就连做恶梦也会梦到。
「喔，你们感情不错喔。」张彦凯最後坐上车，透过後照镜看向他们。
「才没有，老师你不要误会了。」郑巧昕急忙否认。
五人坐车前往邻近的大卖场，一路上张彦凯和他们闲聊，谈起自己过去还是高中生的往事。
「老师以前还是在校生的时候，也有露营的活动吗？」七班的同学问。
「当然。我还记得晚上睡觉我隔壁的同学睡相很糟，睡一睡头就滚到我手臂上。」
「隔壁睡的是男生还是女生？﹂郑巧昕急忙问。
「嗯？是男生，如果是女孩子就不得了了。」张彦凯发出笑声。
「如果是女生，就是社会事件了。用你简单的脑袋想想吧。哪可能是女生。」张东颀吐嘈。
「我没想这麽多嘛……」郑巧昕面露不满，喃喃抱怨。
「老师高中有交过女朋友吗？﹂男同学又起哄问。
「啊，这个呀……有向女生告白过，但是被甩了。我以前比较不注重形象，所以高中没交过女朋友。」张彦凯抓了抓後脑勺。
郑巧昕松了口气的同时，注意到张彦凯後脑勺半边的头发和往常一样睡歪翘起，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
「你在看什麽？」张东颀打趣地靠向她。
「没有！」
张东颀见她断然否认的紧张模样，又哈哈大笑。
张彦凯透过後照镜看向两人，会心一笑。
箱型车驶进大卖场的地下停车场，张彦凯停好车让大家下车。五人走进大卖场，张彦凯拉了两台推车，分别交给两组人马，并发下购物清单。
「七班同学，请你们负责拿煤炭和餐具，我带五班这两位去生鲜区挑食材，有女生帮忙挑比较安心。你们有问题就来那里找我们，八点半在结帐柜台前的空地集合，OK吗？」张彦凯下达工作分配。
「是！」听到能和老师一起行动，郑巧昕不由得积极大喊。
「哇，好棒，可以跟老师一起逛大卖场耶。」张东颀用平淡的声音讽刺。
张彦凯苦笑，当弟弟只是在挖苦自己。
五人兵分两路开始挑选营火用品。张彦凯推着推车，郑巧昕主动走在他身旁。
「以前参加露营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营火晚会、跳舞什麽的，现在想起来距离好遥远啊。﹂张彦凯远望长叹，「一转眼就已经二十六岁了。」
「二十六很年轻呀。」郑巧昕安慰道。
「哈哈，那是因为你们现在还年轻。」张彦凯笑着回应，﹁等到了我这个年龄，你们就会发觉怎麽一下子就成年、一下子就可以投票了。想做的事情还很多，但时间却不等人。」
「老师想做什麽？」郑巧昕一脸好奇，紧跟在老师身边。
张彦凯挑了几盒肉，思考一会儿：「成为一个到处旅行的画家吧。别看我是理科的，其实我学生时期参加了不少美术比赛。」
「老师擅长什麽画？」
「素描。能用铅笔黑白的线条完成一张图，过程总是让我感到很平静。对了，还要买点洋葱，你可以帮我拿个七十五颗过来吗？」张彦凯笑着指向堆在蔬菜区中央的洋葱。
郑巧昕心情愉悦，不自觉轻声哼歌，认真挑选洋葱放进塑胶袋里时，另一只手出现扔了一颗洋葱进去。
「你们刚才气氛不错嘛。」张东颀脸凑向前，臭着一张脸看她。
「哇！张东颀，不要突然出现吓我。」郑巧昕紧抱住洋葱向後退。
「嗯哼，打搅到你们之间祥和的粉红色气氛了吗？唉，把『好朋友』晾在旁边对吗？要是我一不开心，可不知道会说什麽喔。」张东颀又露出那张灿烂的假笑。
郑巧昕双眼狠狠剜了他一眼，此刻很想伸手捉住对方背後隐形的恶魔尾巴，用力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