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风若轻悠悠转醒,但脑後的疼痛让她在一瞬间,整个思绪都清明起来,这身主人运气未免也忒衰,穿过来後动不动就脑袋瓜受伤,要是被打笨打傻了该怎麽办才好。
醒了的风若轻,悄悄半睁着双眼,偷瞧着四周,发现这个房间里头居然没有人,只有自己一个被绑成粽子躺在床上。
风若轻便呆了,她喃喃道:「这不对啊,要依照我的推测,我一睁眼就会看见被拐来的孩童,都聚集在这个房间里啊,怎麽没照这剧本走呐?真是奇了怪了。」
「小娘子可是醒了?」外头有人推开门走进房间。
风若轻听见声响,身子被捆住便急急地想要探头出去看,不看还好,一看来人竟没藏住话的风若轻,这损人的话便脱口而出:「这也长得太猥琐了些。」接着又问:「你将这些孩童绑架至此,究竟有何用意?还有,这是甚麽地方?」
听了风若轻这话,来人也不恼怒,许是被人说惯了这外貌云云。
下巴蓄着小山羊胡之人边佞笑着:「这小娘子说话倒是口德一点不留。」撂撂胡子说道:「抓了个聪明的,就算你知晓这事实真相,是走不出这寨子,也就只剩那张嘴能蹦了,落到我虎风寨里,最後还不是任我捏圆捏扁。」话落,眼神还不忘停留在风若轻起伏的曲线上。
意会到对方的视线,风若轻虽然恼怒,但也知道生气於事无补,只会让对方更加兴奋,所以静下心来思考如何解了这危机。
见风若轻沉默便以为她被吓得无话可说了,来人便哼了一声:「还没讲几句吓唬吓唬你,便被吓成这德行,就等着吧,到时候还有你的事呢!」说完,来人便转身走出去,门也随之关上。
一室之间又恢复安静。
只见风若轻三两下便将反绑她手上的绳子给解开了,这小儿科的绳子束缚术可难不倒她,方才没有一时间解开也是因为想要以这姿态降低对方戒心。
虽然门没有上锁,但外头竟也没看见有人把守,兴许是以为她就一名小小姑娘,谅自己也翻不出甚麽浪来。
风若轻在房里走了一圈,便在床边坐下,想起烛龙便急开口:「龙大哥,你在吗?」神仙应该不会受任何形体、事物影响吧。
「本仙在,小姑娘你要甚麽帮助?」
风若轻想想,向烛龙开口询问:「外头的天色应该也是像村庄一样吧?龙大哥知道这是甚麽地方吗?」
「这里是世人口中说的虎风寨,就那帮贼人的老窝,地理位置在你暂住村庄的西南方,莫小子已带人往这方向前来。」
风若轻心下一松,喜道:「如此便好!」只要有帮手,不愁自己出不去。
「本仙也无法助你太多,至多也给你报报信,身为仙物是不能够插手人间事的,千万注意自己安危。」烛龙也是担心如若自己若插手了这人间事物,这事情的轨迹走向,全都会乱套了。
风若轻当然也知道这事,摆摆手:「龙大哥不用担心,你能给我在关键时刻提个醒就已经很帮上忙了,其他的我自己解决就行。」
这也是她来到这里第一件大显身手的事情,当然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殊不知即将迎接她的是一个月的禁足,然,这还得等她被救出才行。
「虎风寨」内,以「虎」为装饰的物件随处可见,大堂上坐上位者正是虎风寨的寨主-任虎啸。
「听说军师又带了失了住所的孩子回来?」任虎啸坐在上首处,笑容可掬地看着眼前徐徐站立的「军师」。
这名「军师」正是方才与风若轻说过话的那位长相奸佞之人,名为王陠。
只见这人又扬起自以为慈爱笑容,摸摸自己那小小山羊胡,并向上首那位报告:「报告寨主,在下正是又带回一名流离失所的小姑娘家回来。」
这虎风寨自打任虎啸孩提时候就建在这儿,对他来说是成长生根的地儿,自己也是上一任寨主从外头收留来的孤儿,所以对於王陠这善心之举,很是亲切,这内心对王陠又更尊敬了几分。
任虎啸每每遇到军师带了孩童回来,便很是好奇这些孩童究竟是为何失了父母以及居所,如若遇上不公不义之事,还可以为他们报上一报仇。
「军师肩负养育大地之儿女的责任,让任某很是钦佩,如果军师手头银两或是人力若是短缺,尽可以问任某取用,绝无二话。」任虎啸对王陠抬手作揖,表示尊敬之意。
王陠对寨主此言抬举之意很是满意,遂又撂撂自己下巴小山羊胡。
任虎啸转头向待在一旁的男子交代下去。「龙吟,你随着军师前去,看看军师有何需要,都给补齐了,绝不慢待了。」虽然虎风寨仅是江湖草莽,但也想做出礼贤下士行为,过过乾瘾也是好的。
「是,寨主。」站在任虎啸身旁的一名男子一声应下,他看着王陠脸色虽未变,但唯一能透露出情绪的便是那一双眼睛,似带着不耐及戒备。
王陠也同任虎啸作揖,便退下大堂。
任虎啸与任龙吟是结义兄弟,虎啸龙吟,啸为兄、吟为弟。当先寨主去了当时,将虎风寨托付给任虎啸,并且交代任虎吟千万伴着自己的兄弟左右,将虎风寨上下百条人命给照顾好。
任虎啸与任龙吟齐声应下,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抚养自己十多年的恩人就这样去了,心里悲恸不已、泪流满面,两人都在心底发誓,要将虎风寨经营、照顾好,才不枉先寨主对两人的一番苦心期待。
兄弟二人相互扶持几年,发现寨里面虽丰衣足食、自给自足,但如若到了外头与人交易,每每都是铩羽而归,这让兄弟二人苦恼不已。
这时候,寨子外头来了一名客人,不谙世外事的任虎啸自然将这名客人迎了进来,任龙吟对此人心有疑窦,但也未向哥哥挑明,只在暗处观察此人。
这名客人便是现在任虎啸奉为上宾的「军师」-王陠。
任龙吟自打这王陠进驻虎风寨之後,便浑身觉得不对劲,总感觉有哪里出了问题,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任虎啸也不是一开始便将王陠奉为上宾,是某天他俩在把酒言欢之时,任虎啸便将自己心里头深深的疑问,就这样藉着酒意说出了口,王陠一听这疑问,开口便是建言,且句句在理,让任虎啸是抚手称好。
这「军师」一职,便稳稳妥妥地落在王陠头上,王陠也顺水推舟的在这虎风寨里住下。
自此之後,任虎啸对寨里头的人介绍这名新加入的成员,告知对待此人须以礼相待,万不可马虎,这虎风寨里的人对寨主的话很是信服,遂往後王陠在这寨子里头可说是混的风生水起。
这王陠虽看起来奸佞不已,但肚子里也是有点东西,如若不是如此,早早就被虎啸龙吟二人给揭穿了,还能让他在这寨子里混的一天天好日子过。
只是对上这兄弟二人还足以应付,若是遇上更高竿一些的人,那便是班门弄斧了。
任龙吟虽对王陠此人有所戒备,但唯独找不出错处,所以此疑虑一直存放於心,无法对人言道,只得继续盯着此人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军师,寨主派在下前来,询问是否有需要协助之处?」任龙吟虽不喜此人,但寨主先前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对待军师无礼,他只得将厌恶的心情放在心里头。
王陠对此笑了笑,便道:「若认真说来,确实有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军师直说便是。」任龙吟心下鄙视,但面上未改一色。
王陠习惯性的顺了顺小山羊胡,思考片刻才说:「我需要一方鼎。」
任龙吟心下疑惑,但还是应下:「军师何时需要?」
「不急,在今月底前寻来便好。」王陠掐指一算,给出了个不紧不慢的日子,将将还有数十天的期限。
任龙吟向王陠稍作揖,便转身就走,不欲多留片刻。
王陠见任龙吟此举,心里头虽不是滋味,但也不好与此人撕破脸皮,他还得靠他寻来一口鼎呢,这鼎在数日後可是大有用处。
王陠心里盘算着这口鼎该放置何处,口里喃喃道,便也举步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