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孤鳳 — 第十章 老僧

她不断念着怪哉两个字,背後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她防备的往後退,手握着刀柄做好随时可以抽刀的动作,从树林走出来的是一位老僧人,他朝墨笙香笑着点头。

老僧朝她合十说:「阿弥陀佛!没想到在这里会巧遇女侠。」

墨笙香合掌回:「阿弥陀佛!小女叫墨笙香,不知老师父如何称呼?」

老僧人摸着他白花的胡子回:「女侠可叫老僧为广回老和尚。」

老僧人看一下墨笙香,他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数着手指,面色一会震惊一会儿笑容满面,他抬起头看到墨笙香手上的戒指,眼神闪过一丝惊讶,像是懂了什麽摸着胡子点着头。

墨笙香问:「广回老和尚您好像有什麽事要对小女说?」

老僧笑回:「贫僧刚刚算了一下,墨女侠此生有三劫,都为情劫,不过你相貌奇才,此三劫应对你无大碍。」

墨笙香半信半疑的点头,老僧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似乎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他爽朗的大笑,墨笙香听到笑声看着眼前的和尚站在悬崖附近,看着飘流在山谷中的云。

老僧问:「不知墨女侠如何看待生死的?」

墨笙香回:「生死这两个字,怕是我们凡人不能懂吧!」

老僧指着山谷间滞流的云,笑问:「墨女侠你觉得这些云为什麽迟迟不肯离去,而选择滞留在这里?」

墨笙香不解的回:「小女不知,还请老和尚明示!」

老僧慢悠悠的转身走进深山中,墨笙香连忙跟上去,走了许久眼前出现一间寺庙,从石阶往上看过去,里面的僧人都有条不速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老僧带着墨笙香来到了寺庙里面最深处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张木桌跟木凳,还有一张木床,其余全是空旷的地方,墨笙香坐着,老僧拿了些许的茶叶独自泡着,过没多久整个里面充满着茶香。

老僧:「生是父母给的恩赐,死是人生最後的尽头,贫僧无意间听到女侠不断的说着怪哉,虽说不知其意,但是若贫僧没猜错的话,女侠是否对人生有所体悟?」

墨笙香点头回:「小女只是觉得,人汲汲追求的荣华与富贵,到死之後只剩一块墓碑,而那些繁华变得残破成无用之处。」

老僧喝了一口茶说:「人一生都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富人追求长生不死,穷人追求金银财宝,就像是饥饿很久的猛兽,追到了也享受过了,仍然好不满足继续追求下一个目标,像是要把所用东西都撕吞入肚。」

墨笙香问:「多谢老和尚指点,现在这世界正邪似乎都无法分辨,不知老和尚怎麽看呢?」

老僧笑说:「正是邪的阳光,而邪则是正的阴影,就像人一样,阳光照在身上,遮挡了黑暗的部分形成了影子,一个人如若邪战胜了正,那这个人变成了魔道,相反的正抵过邪,那个人则是我们说的正道,但是记住一点,邪与正是相互依存的,没有人可以把他们分开。」

墨笙香听完点头後,她转头看向窗外,发现天色转黑,连忙跟老僧告辞,老僧合十笑着目送她的背影,无声的叹息,转身走进了大殿。

殿里面竖立了由玉石所打造的观音菩萨像,菩萨像的面前放置了五果与薰香,跟一个木制的大小两个木鱼与大鼓,老僧朝观音像拜三拜後,坐在拜殿上闭目盘膝。

过了一个时辰,老僧拿起小型的木鱼,嘴里念着经文,宏亮的佛号声,在大殿里面形成了回声,到了夜深人静时,老僧仍然不停歇不断念着,满身大汗跟颤抖的双手,丝毫不影响他。

此时一名男子走进了,老僧缓慢的将最後一句佛号念完,将木鱼轻放站起身来朝观音像拜了三拜,转身看到进来的那名男子,露出了微笑,男子则略为尴尬的回避老僧的目光。

老僧笑说:「距离你离开师门十年了,白夙十年未见,你我都老了。」

白夙挠头回:「师父!弟子不孝,十年前因着迷医术,而拜辞师门,肯请师父原谅。」

老僧平和的问:「你把那十颗药给一个女子了?你可知道那十颗药的用意是什麽。」

白夙正色的回:「弟子知道,那十颗药只要入肚,等吃完十颗药後,会转身进入魔道,但是师父!弟子不後悔给她,三次情劫,对一个她来说真的是很重的惩罚,弟子只想帮她。」

老僧听完回:「我也管不了,只是你们造的业自己担吧。」

老僧与白夙畅谈至天明,等白夙离去过後的五天,老僧坐在大殿里面唱诵着佛号僧,平静祥和的逝世,白夙赶回来目送师父的最後一程,他站在树上朝着师父的棺木,磕头拜三拜後,就在也没有出现在深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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