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秋風咖啡 — ch4.混亂(7)

邱奕廷和凛皓在车站拥别,才想起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也许那天徐恬没有北上的话……愧疚感袭来。

「清明连假时我再下来找你。」凛皓对他抛媚眼。

「……你不用回来了。」

「什麽?」

「你没听错,别再回来了。难道你以为可以就这麽横刀夺爱?」他们一个在站内,一个在站外,对峙着。

「哼,我才没有横刀夺爱,你明明就不喜欢女生,明明就不爱她,我哪来的爱可以夺?她只是你自以为正常时演的一场戏,跟我当初女色不断时又有何差别!真奇怪,你怎麽退步成当初挣扎着的那个我,你不总是我俩中更坦然的那位吗?你不爱女生,你爱的是我。和她一刀两断吧,别再伤害她了,我告诉你,越拖,只会伤得越深。」

「你当初还不是……喜欢上那个苏苏!」当初被背叛的感觉又从脚底烧了上来,邱奕廷竟红了眼眶。

那是一道无法抹平的伤。他那时明明就还爱着凛皓啊,但也许正是因为太爱了,才会无法接受吧,仪器之下,他们冷战了好几天,而他的最後一句话,竟是赌气地说要走……搬出去了之後,也不知是谁避着谁,总之他们再没见过。

很快地,他毕业了,又搬了一次家,换了门号,社交软体全封锁,却始终不忍删了凛皓的帐号,总之还是割舍不下吧。接着,他实习,拿到教师证,考教师甄试,落榜,回家,徐恬,懂了凛皓那时是怎麽喜欢上一个异性的。他们喝酒,他们聊天,他们恋爱,直到她带回凛皓,带来他的过往。

如今与当初的拉纤,过去的眷恋与现在的幸福,该选哪边?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不是徐恬北上那时,而是更早之前。他不该去维纳斯,他不该选择和凛皓冷战而不说清楚,他不该搬出去,他不该封锁凛皓让他联络不到,他不该他不该他不该……

环环相扣。

他明明只要打破其中一个齿轮就好了啊,凛皓会向他道歉,而他会原谅他,进而认识苏苏,她会成为他们的至交,他们俩都会喜欢她,朋友的那种,他们会继续同住在学校宿舍,也许毕业了再一起找个地方住,他拿到教师证後会去考试,直到当上老师为止,他们会选个夜晚喝酒庆祝,当然苏苏也不能缺席,凛皓会办营队请徐恬来演讲,然後发现他和徐恬认识,他会向徐恬介绍凛皓,说「这是我男友」……

可是每一个细节都如此精密地安排好了,他无法更动。他开始相信徐恬说的,在这个世界外有个作者,把他们写了出来,否则如此分离之差就不会有遗憾的狗血情节怎麽会发生在他身上?这肯定是作者安排的转折。

那这是不是代表一切总会好转?毕竟作者总要收尾。但万一这是部虐文呢?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先生,你还好吗?」一生问候将他带回现实,站务员正亲切地站在他面前。他环顾四周,凛皓早已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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