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教室门口，妈妈像是想说什麽，开了口却又闭上了嘴。
「怎麽了？」
「没有，我只是想说，只有我一个家长出席，会不会怪怪的？」她不自在地扯扯衣服下摆。
我拍拍她的手，「不会啦，你是第一次参加太紧张喔。」
她苦笑，「有一点。」
我拉着妈妈到我的座位坐下，而林嘉佑正巧也跟着一名女子进来。
「主席学姊？！」我看看学姊，再看看站在一旁的林嘉佑，脑中闪过「未成年怀孕」一词，艰难地开口：「是你妈？」
「是我姊。」林嘉佑白我一眼，「最好是大我两岁可以当我妈。」
静静聆听一会儿的学姊笑着开口：「我的外表很超龄吗？」
在我澄清之前，林嘉佑抢先开口：「她就没长眼。」
「喂喂喂，你现在可是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耶！」可恶，怎麽感觉今天的林嘉佑特别毒舌？
「你好像也是当着她的面说她是我妈？」
我被他的话堵得一时说不出一句话，而後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因为、因为今天是亲师座谈会嘛，我才以为……学姊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会怎样。」我顿时觉得跟某人比起来，学姊完全是天使。「因为我们父母都很忙碌，才让我替他们来。」
「原来如此。」
林嘉佑弯下身子，附在学姊耳边说了几句，学姊也同样以极小的声音回应。
我看着他们沉吟数秒，「嗯……」
「怎麽了？」林嘉佑问我。
「你们是姊弟，但除了眼睛跟嘴巴都不像耶。」
听见我说的话，他们姊弟俩皆一愣。
我微偏着头思考，「撇开关系来说，还真有点像情侣。」
林嘉佑却意外地激动，脸上甚至透着绯红，「笨、笨蛋！姊弟怎麽能当情侣！」
虽然他嘴上这麽说，但怎麽看起来有一点开心？
「所以我只说了像而已嘛，你才笨蛋！」
一道突兀的咳嗽声打断了我们的争吵，「借一下比较矮的笨蛋。」
林嘉佑又瞬间变回平常的神情，笑咪咪地说：「请便。」
妈妈注意到走廊上的人，微笑着朝他挥手，而他也向妈妈微微点头。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在走廊上，我明白两个人之中一定要有一个负责开话题，体谅他的无口属性，我问：「你也跟家人来亲师座谈会？」
柳澄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
「假日学校这麽多人很不习惯吧。」
他颔首，勾起的唇角透露出他的心情不错。
是说开学後我好像就很少这样跟他单独聊天了。
他喜悦的心情似乎没有维持太久，「欸，你……」
「我？」
「我刚刚……」柳澄挣扎一会儿，耳根逐渐泛红，「不小心听到你跟林嘉佑的对话，你们关系好像很好？他之前不是……」
柳澄没说出口，但我们都明白──林嘉佑之前亲过我。
「我跟林嘉佑？」我摆摆手，「还好啦，只是误会解开後就跟他比较好了，他算是我现在班上比较好的朋友吧。」
柳澄抿起双唇，理解似的点头。
「对了，你家人呢？我要看看忘了把表情基因传给你的人。」我兴冲冲往他们班的方向加快脚步。
发现柳澄没跟上，我回头一望，他仍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说：「我家人在国外。」
纵使他面无表情，我还是感受到他悲伤的情绪。
也难怪他对於座谈会的事情不甚清楚。
柳澄迈开步伐走到我面前，不敢直视他的我低下头认错：「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家人在国外……」
「道什麽歉。」他的声音格外温柔，不像刚才那般冰冷平板，「他们在国外，又不是你的错。」
在我开口说些什麽之前，柳澄轻轻推了我一把，「座谈会要开始了，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