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阳在昏睡的十四天後终於缓缓醒过来,而东宫息刚好也端着汤药跟清粥进来,看到这景象也放下手中的东西去把君玉阳扶起靠在床头。
东宫息坐在床边问他:「你现在觉得如何?好些了吗?」
君玉阳轻咳几声後说:「好多了,只是我为何还是如此大难不死?我以为跳下悬崖就能结束一切了。」
东宫息笑说:「你别傻了,一天到晚说要死的人是不会这麽容易就归西的。」
接着东宫息端过汤药跟清粥後说:「你先把药喝了再吃些清粥吧,我再带你到街上去走走。」
君玉阳点点头,听话的喝完药跟粥之後,君玉阳换了身轻便的服装後就跟着东宫息出门,少了刻意梳妆的发丝,全数用一根细红线系住垂在背後,让君玉阳多了分清新感,像是山中的小精灵一样讨人喜欢。
大病初癒的他脸色还未恢复红润样子,微微的苍白让人觉得有些柔弱,一旁的东宫息让君玉阳轻轻靠着自己才不会因此跌跤。
君玉阳在路上走的同时也一直在注意一旁的动静,因为他一直觉得有人在跟踪他们,好不容易终於让他看到一个奇怪的人影,那身型像是汉离身边的亲信,君玉阳不敢相信自己那时候许的愿竟然成真了,这些亲信都只听汉离的命令行事,现在看到他们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汉离已经恢复记忆了。
但君玉阳突然想到,自己不想这麽直接的面对汉离,因为那会害他无地自容,纵使知道汉离不会责怪他,也不会有任何负面言语相对,但君玉阳的心告诉他说现在见面肯定会很尴尬,等过些时候再说吧。
君玉阳转向东宫息轻声的说:「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我们回去谈吧。」
东宫息点头,小心的搀扶着君玉阳缓缓的走回去,东宫息扶着君玉阳到那时他生病期间住的那间房里,热水才刚将茶叶冲开蜷缩的身子,君玉阳就开口:「东宫,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东宫息没看他,只是专注的倒着茶说:「你说。」
君玉阳顿了顿才说:「我想请你假装我失去记忆,可以吗?」
东宫息看着他笑说:「为何我要替你制造你没有的病状呢?」
君玉阳淡淡回说:「因为,我不想面对那个让我会低下头的人,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去跟他面对面。」
东宫息笑说:「你既然不敢面对他,那就别冀望你未来想见到他,你现在跟他有了疙瘩,时间拖越久只会让这尴尬日渐增大成城墙,到时候别说是面对面说话,就连书信都会有问题。」
君玉阳撇过头,他何尝不知道这後续的结果是如何,但现在真的不是很好的见面时机,自己在他失忆时做了那麽多。
姑且不说他恢复後记不记得,光是他想解释来龙去脉就让君玉阳害怕,他害怕的不是他数落自己的过错什麽的,而是在解释的过程中让自己意识到自己是多麽无用,为了要救他导致那麽多人因为自己许多的恩怨进而牺牲,甚至还害了一个部族因此灭族。
君玉阳不敢再想下去,东宫息也有看到君玉阳脸上的变化,於是叹口气说:「好吧,我答应你,但只能针对他一人隐瞒,其他人我可做不到。」
君玉阳露出欣慰的笑容点点头,但他现在很想知道一个人的行踪,那就是向云溪,已经记不起最後一次见面是什麽时候,只觉得似乎有好几个季节没见到他了。
於是君玉阳又向东宫息问说:「东宫,你再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东宫息在整理衣服,听到这话他答说:「如果是有关你的症状什麽的我绝对不帮,其他的我接受。」
君玉阳回说:「我想请你帮我找一个人,那人叫做向云溪,跟我一样是流云一族的人,是我的挚友。」
东宫息听完後就叫了个下人进来,跟他说去要某个人过来,名字是甚麽君玉阳没听清楚,不过在下人将那人带进来之後却让君玉阳吓呆了,那人不就是之前帮助过自己的独孤吗?
君玉阳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向东宫息,东宫息也只是对着君玉阳笑笑,接着走到独孤面前说:「君玉阳先生你已经见过了,不过我现在要你去帮他找一个叫向云溪的人,听说那人好像是权毓颖的情人是吧?反正不用管那麽多,找到他之後就立刻回报,明白吗?」
独孤点点头後就穿上斗篷离开了,君玉阳还在刚刚的震撼中,久久不能回神,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跟天月已经有过接触了,而且还接触了那麽长的时间。
东宫息看到他那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吓着了,东宫息见君玉阳似乎没有话要说,便转身继续整理着衣服,而君玉阳其实是在考虑要不要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