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相框到现在都还在,徐又修的房间和书房都摆着,她也都看过,看来刚才窗外那女人就是柳墨妍了。
过了这麽多年,周芠芠都是全程目睹着,也都看在眼里,徐又修对柳墨妍,绝对可以说得上是痴情。
回国之後,徐又修对柳墨妍的事只字不提,周芠芠就看不明白了,为什麽徐又修来来回回见她这麽多次,柳墨妍却压根不领情。
周芠芠低眸暗暗想着,手上紧了紧。
她看不行,得赶紧替少爷想想办法才行!
……
隔日中午,到了午休时间,柳墨妍和赵天两人到了食堂用餐,才刚找到位子坐下,赵天一张嘴就停不下来。
“对了,我昨天忘了和你说,我们那天不是在茶水间讨论总裁办外面那几个秘书的花容月貌吗?我昨天听说总裁把所有的女秘书全都换掉了!总裁办就只留那个叫陈焌的助理。”赵天坐在柳墨妍对面,一脸已经分不清是崇拜还是花痴了。
闻言,柳墨妍马上抬眸去看赵天,随後又发现自己太过敏感了,转了转眸才玩笑道,“你把总裁当成偶像剧花痴的对象啊?”
这些天来,赵天根本就是直接把总裁当成花痴对象了,各种吹捧刘逸的颜质和行事作风,柳墨妍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
“总裁比偶像剧的男主角更值得花痴啊,因为可以看得到啊!”赵天是越说越激动,音量都不自觉地大了许多,“你是不知道,把女秘书全部换掉的这件事情已经传遍整间公司了,现在总裁私下被多少女职员当成偶像在捧啊!”
柳墨妍都不知道怎麽接话了,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笑了几声。
前几天在茶水间的时候,赵天和她说总裁办公室外的几个秘书长得有多漂亮、身材有多好,再给酸几句帅哥都得配美女之类的话,她不过就是跟着附和几句,这会儿才没几天,他就把女秘书全换了?
这和她说22楼的那位没有顺风耳她才不信。
“昨天去当顾问团的时候,总裁那侧颜简直把我帅哭了,你知不知道……”
赵天还想说什麽,马上被柳墨妍给打断了,“停,打住,这段你从昨天回来就已经讲了不下5次了,我都能背了。”
不只这样,昨天回来之後,赵天还和她说了签约的时候,陈焌刚开始是怎麽尖酸刻薄,刘逸又是怎麽洗脸徐又修的。
她没有多意外,在法务部看到有这个合同要签约的时候她就已经多少想到了。
这种事情不是柳墨妍能干涉和决定的,她自然也没有多想。
她们午餐吃得挺快,两人出公司买了杯手摇饮才回公司,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都还没有回来。
柳墨妍把喝了几口的金桔柠檬放在桌上,和赵天两个人去了一趟厕所,一路闲聊回来,柳墨妍发现她放在桌上的金桔柠檬不见了。
她蹙起眉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垫,上面还有一圈水的痕迹,就听赵天惊讶的声音,“墨妍,你金桔柠檬喝完啦?喝得太快了吧,我们才刚买回来呢。”
柳墨妍一下子反应过来,笑了几声,“呵……呵呵,对啊,我是水牛,什麽饮料到我手里一下子就没了。”
我去,她饮料去哪了?
这是怎麽回事?简直荒唐了……
……
22楼的总裁办公室里,冰凉的空气流转,桌椅摆设全都被换过,偌大的办公室被设计成冷色调。
玻璃的办公桌前,一个立着的牌子清楚地写着几个字。
总裁——薛仁默。
玻璃办公桌上,除了摆着的几个档案夹和立牌以外,最格格不入的就是那杯沁出水珠的手摇饮。
刘逸手放在桌上,双手交叉抵在下巴,一双深邃的双眸当中藏着一片海洋,目光落在桌上的那杯手摇饮上,嘴边是这段日子几乎从未勾起的弧度。
这阵子亲不到碰不到,之後几个月也是,既然如此,间接接吻也不差?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两下,陈焌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当场傻眼不说,更是直接吐槽,“我还说呢,刚才洵叔说他这辈子第一次干偷东西这种事情。”
这画面不用说,陈焌都知道桌上那杯饮料是哪里来的。
“以後还是别这麽做吧,她会觉得莫名其妙的。”陈焌将一叠档案放到刘逸的办公桌上,自己坐到真皮沙发上。
刘逸睨了他一眼,“你是越来越多话了。”
“是挺多话的,後盾是认识墨妍比你多了几年,了解她应该多了一些。”陈焌调侃着他。
他算的上是柳墨妍的哥哥,那既然这样,刘逸不是得喊他声大哥?
陈焌这麽想着,话自然是不敢说出口,他坐在沙发上远远地看着刘逸,像是突然想到什麽,“对了,你把那些女秘书全换掉的消息传遍了整间公司,怕是公司里的办事效率要降低,而且还本末倒置了,现在全公司上下的女性职员都在花痴你啊。”
本来吧,陈焌要到法务部办点事情,不过碍着柳墨妍的关系,他让人进去办事,自己就在外面等,之後那人出来便和他闲聊刚才里面的两个女职员在讨论总裁的女秘书这事。
他这不就来通风报信了,刘逸倒是迅雷不及掩耳就把全部的女秘书给调走了,看样子就是要让柳墨妍看不见他也放一百二十个心。
结果吧,换走几个女秘书,现在全公司上上下下几百个女性都成了粉丝。
闻言,刘逸难得认真回答,“起码是她看得到的。”
与其身边绕着几个女秘书,还不如现在这样。
这话陈焌也算认同,他点着头,随後又道,“洵叔在外面忙,他让我告诉你,说是老爷昨晚出庄园後就没再回来了。”
“没回来?知道去哪里了吗?”
“洵叔让人问了,偏楼的佣人说老爷出去的时候是穿着正装,还拿着行李箱的,只是去哪里没有交代,他们也不敢多问。”
刘逸眉头一蹙,手上一紧。
穿着正装,还拖着行李箱?
薛无毕没那种兴致出游什麽的,这是出国了?
刘逸一手抵在下巴摩娑着指尖,一手拿着笔在指尖上不停转动,低眸思来想去,眉头越发深锁。
这个时间出国,去哪里?
陈焌见他这样,开口问道,“怎麽?”
“让铁洵去查。”刘逸嗓音低沉地道。
“知道,你还是休息会吧。”陈焌应道,望向刘逸眉目之间若有似无的疲惫,又见他没有回应,道,“上任不到一个礼拜,你一天睡不到三个小时,再这样下去你的身体……”
“你有这闲工夫在这说话,不如再替我去办点事。”
陈焌的话还未说完,刘逸便先开口打断他,视线仍低着专注在文件上。
话落,陈焌知道自己劝不了他,也不打算多说,正要从沙发上起来,就听门口那里传来声响。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只见铁洵从外面神色匆匆地进来,照惯例地和刘逸低了低头,也不等刘逸开口问,便迳自道,“少爷,老爷回去了。”
“回去了?”刘逸一下子停下手边的事务,抬眸去看铁洵,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对。
“是,我回偏楼那看过,该带走的东西都带走了。”一边这麽说着,铁洵一边往表上看去,“而且搭的是私家机,现在这个时间,估计早到了。”
闻言,刘逸垂眸低低思考着。
回去得这麽急,这老头又想干什麽?
说起满肚子的猜不透,恐怕只有他们父子俩有得比。
“让那边的人好好盯着。”没想得透彻,刘逸只这麽吩咐了一句。
“是。”铁洵应声,没有多余的话,转头便又出去办事。
空旷的办公室再次只剩下刘逸和陈焌两人。
方才铁洵和刘逸的谈话,陈焌没有插上嘴,他是四年前进德苑时被他们找上的,对於刘逸知道的多,却也不多。
他算是在刘逸底下替薛氏企业办事,在很久以前便知道刘逸的身分,甚至熟悉薛氏企业的内部,在刘逸底下办事,这些陈焌知道得自然就多。
但有关於刘逸的家庭,除了知道薛无毕是他父亲以外,其他的刘逸不曾提起,他也就识相地也不会去问。
只偶尔听铁洵说过一两句,他们是从外地来的,家乡远在……美国的一个乡下。
不过铁洵每每提起,真的就只是那麽一两句罢了,没有说得更多,除了来自何方,其余的他一无所知。
所以刚才他们说的薛无毕回去了,大概就是回美国了吧。
但陈焌不明白的是,把薛氏企业总裁这个职位交接了,自然相当於退休了,回到家乡去……这有什麽问题吗?
虽然薛无毕一句交代都没有便出国了,但依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有交代才怪了吧。
不过刘逸和铁洵刚才神情的凝重的确把他一个外人给搞晕了。
想的再多,陈焌都清楚这些他不能问出口,所以最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问道,“你父亲走了,是不是可以多和墨妍见几面的意思?”
闻言,刘逸又停下手边的工作,抬眸看向陈焌答道,“你以为他人走了,眼线也可以不用安插?”
他父亲不是那种人,心思缜密、老奸巨猾,都是能精确用在他父亲身上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