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床上的宋恩惠身上,刺耳的闹钟声加上外头树上鸟儿的啁啾声,使她紧皱眉,有些烦躁。伸手把闹钟按掉後,她将棉被盖到了头上,试图抵挡住那些干扰到她睡觉的吵杂和阳光。
不料,过了几分钟,宋恩惠的房门狠狠的被打开,随之响起的是一道宛如河东狮吼的声音:「宋、恩、惠——」
宋恩惠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摔下去。「妈,怎麽了?」揉着惺忪的睡眼,她有些迷迷糊糊地问。
「什麽怎麽了,你已经迟到了知不知道!开学第一天而已你就这样,以後怎麽办!」蔡玉玲双手交叉环在胸前,颇为生气地瞪着她。
宋恩惠原本还没清醒的脑袋「噔!」的一下马上就清醒起来,「妈!你怎麽不早点叫我起床!」站起身,她的语气里染上了几分慌张。
「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你把闹钟按掉了不然我也不会来叫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要我叫你起床……」无奈叹口气,蔡玉玲又道:「快点用一用,早餐我帮你准备好了,等下带去学校吃。」
宋恩惠点头,急急忙忙地打开衣柜拿出制服後便冲去厕所洗漱。
换好制服,宋恩惠连忙跑下楼背上书包,随便吃了两口早餐、牛奶一乾而尽,马上套上了皮鞋冲出门。
她一路狂奔,幸好在最後一刻进了校门没迟到。
喘着粗气,她一抬头便看见许多学生三两成群的走在一起嘻笑打闹,身上的鞋子和饰品全都是价值不菲的名牌,她低头再看看自己,皮鞋已老旧不堪,更是没有什麽华丽的饰品。
她早知道自己会跟所有的学生大相迳庭,毕竟自己是用成绩进入这所私立贵族学校的,所以在要来之前就已做了心理建设——可是当亲眼见到之後,心里还是会有点不平衡……
拉了拉书包肩带,调整好呼吸後,她往公布栏的方向走去。
确认好自己的班级,宋恩惠便前往A栋教学大楼。
她一拉开门,原本吵杂无比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到好像一根针掉下来都听得到似的。
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她慢吞吞的往最後头的空位前进。
「她应该就是那个唯一一个靠成绩进来的?」
「什麽应该,就是她啊——你看她穿着那麽土,而且连个饰品都没有。」
「哈哈,果然是穷酸人耶……」
当宋恩惠经过几个女学生身旁时,便听见了她们的窃窃私语和取笑声。
拉开椅子坐下,宋恩惠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点不是滋味。
其实她原本想要跟她们理论,但想到还要一起上课三年,如果这时候吵起来,会伤了和气,而且她在这个班上一定不会好过,因为她们会有千奇百招的招数整到她受不了,然後转学。
忍不住叹口气,她望向窗外决定把那些伤人的言语抛到脑後。
接下来的一整天,忙了一些新生的东西,上了几堂课就结束了。
坐在位子上翻阅课堂上的笔记,宋恩惠第一次体验到有些部分听不懂的感觉——果然是贵族学校啊,课程都比一般的学校还要困难,看来她要再多加把劲,才能让成绩维持在以前的水准了。
认真的把笔记再看过一遍後,宋恩惠才起身动手整理书包和课本准备回家。
把东西一一放进书包,她把扣子扣上後,将书包背起来离开教室。
九月的天气不算凉也不算热,很是适宜散步的好天气。
徐徐微风温柔的吹拂过宋恩惠的脸庞,吹起了她乌黑亮丽的微卷长发。伸手将黏在脸上的柔顺发丝勾至耳後,她轻轻的眯起双眼抬头望向已染上橘黄的天空。
宋恩惠优美的动作被坐在树荫底下的白逸柔尽收眼底。
「欸,你转过去看那个女生,白白净净的,没有什麽华丽的珠宝,就只有上衣白下裙粉的制服、一双皮鞋和一个书包,不觉得很漂亮很清纯吗?跟学校的那些千金大小姐很不一样。」白逸柔用手肘撞了撞身旁的吕佩雅,要她转过头去看宋恩惠。
吕佩雅嘴里含着棒棒糖往白逸柔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宋恩惠清纯的模样。
因嘴里的棒棒糖的关系,吕佩雅有些含糊不清的说:「唔,跟偶们学校的千金小姐很不一样没凑……她会不会肆那个靠成绩进来的小学妹?」
学校今年进了一个很独树一帜的女生,因为她不是靠「钱」进来的,而是靠「成绩」进来的。
「一定是她!」白逸柔高兴的大喊,「哇——我好想把她拉进学生会里呀。」
「得了吧,我相信你一定没办法把她拉进来的,至少要像……」吕佩雅嘿嘿笑了两声,把吃完的棒棒糖丢进不远的垃圾桶里,「至少要像『棠骏衡』这种帅哥才能把她拉进来啊,毕竟谁不喜欢帅哥呢?」
棠骏衡可是校草呢,轮到他出动谁敢拒绝他?
白逸柔翻了个白眼,「我听你在讲,那个学妹说不定是个书呆子,只对书有感,对帅哥无感!」
吕佩雅反驳:「屁股啦!任何人都对帅哥没抵抗力,就算是书呆子也一样!」
在篮球场上打篮球的三个男人停下动作,望眼看去正在树荫下争执不休的两个女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在吵什麽?」白裕容走到吕佩雅的身边,边替她整理些许凌乱的浏海边询问。
吕佩雅尚未开口,便被白逸柔抢先回答:「哥,你说!是不是就算是书呆子也会对帅哥没有抵抗力?」
「啥?」白裕容一头雾水,听不懂自家妹妹的话。
白裕容和白逸柔两人是龙凤胎,个性却截然不同,哥哥看似温文儒雅,然而一跟妹妹斗起嘴来表情可说是凶狠;妹妹脾气总是暴躁如雷,然而在自己的男友面前却会变得很小女人。
「你别理她,她就是看见了一个没有太过华丽的装饰,很乾净且单纯的学妹而已。」吕佩雅牵起白裕容的大手晃了晃,「裕容,我们待会儿去吃牛排好不好?」
白裕容无奈一笑,伸手轻在她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受不了你……别那麽贪吃好吗?」
吕佩雅撇起小嘴,「所以好不好嘛?」
「好好好,都听你的,嗯?」白裕容笑意加深,「真是的,总是被你吃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