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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绩出来了,可以去看了。」听到休息室其他参赛者的对话我也赶紧跑去看成绩,到那时张羽延已经在那与他人争先恐後的挤在告示栏前。
我走过去在大海报上寻找我的名字,晋级决赛的一共有十六人,平均分数落在八十七点一,我看着我的名字後总分的框框写着八十八点三,我满意的勾起嘴角。
我继续找寻张羽延的名字,她的总分跟我一样是八十八点三,与我一同顺利晋级决赛,不过看看她的分类成绩,指定曲的部分跟我想的一样,分数落在七十五分,基本上成绩都是靠自选曲拉上来的。
「真是晦气,居然跟你同分,大家都听得出来我拉的比你出众,选曲也选的比你好,真不懂我们到底为何会同分?」她双手抱胸,傲气的甩头。
「那就表示我们的实力是一样的,你的缺点是太爱加油添醋,而我的不足是技巧性不够,所以只要我们努力的把缺点改掉,相信我们有机会成为好朋友,一起到英国音乐学院受训。」
张羽延嘟着嘴喃喃,「谁要和你一起去英国受训啊……」
「不过我也不是这麽在乎输赢的人,我们同分这我暂时可以接受,不过学长我可是不会让给你的,就算学长现在喜欢的人是你,我也不会放弃。」
我无语的看着她,「你从哪里听来学长喜欢我?」
「你在装这样,我就要生气罗!」她瞬间又变了脸色指着我,「糖糖学姊说乐团比赛回来那一晚,学长亲自送你回家,这间事情可是真的?」
糖糖学姊居然把这件事情昭告出去!
「就算这样也不能代表什麽……」我恍然大悟,「你该部会是因为这样才要跟我比输赢的吧?这种不确定的事情。」
她嘴嘟的都可以吊起一斤的猪肉,似乎被拆穿她很害羞,脸都低的不能再低了,「反正我不管啦!尹沐诗,我正式向你提出战帖,不管之後学长选择谁当他的女朋友,另外一个人绝对不可以觉得不公平,必须接受结果,并且给予祝福,听到了没?」
我怎麽听都觉得像是幼稚园小朋友的对话,不过我还没做出回应,她就羞着脸跑走了,我又回想刚刚她说的那段话,忍不住觉得可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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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演奏厅时,已经傍晚五点,因为是冬天,所以白天会比夜晚显得短很多,走出大门太阳已经西下,正准备与梵宸去搭计程车就看见言秉硕手里捧着一束花站在门口处。
每次他突然出现都会让我惊讶,言秉硕一看到我立刻朝我跑来。
「惊喜!恭喜你顺利晋级决赛,这是给你的礼物。」言秉硕将手中那束花给我,「辛苦了,练习了一个月,终於拿到这麽好的成绩。」
「谢谢。」
言秉硕笑着像极小猫咪,「不用谢谢我,我只不过只是恭喜你,你最需要感谢的是你自己,要不是你努力的为比赛付出。」
「原来你就是我姊喜欢的那个人啊。」这一时的开心,居然忘记梵宸还在旁边。
我手忙脚乱的赶紧摀住他的嘴,完蛋了,这下子全完了。
「你好,我是言秉硕,是你姊的……学长。」言秉硕好像故意装作没听到那句话,态度依往常一样,只不过还是偷偷往我这瞄一眼。
「学长啊……姊,你这学长对你可真好,竟然还特地跑来这里就是为你送上一束花,还有一声恭喜。」梵宸顽皮的性子又展现出来,我和言秉硕都被他说的尴尬起来。
「别乱说!你赶紧先去拦计程车。」我赶紧推他走。
「是我拦计程车先离开?还是先走啊?」梵宸指着自己,明知故问。
「当然是……」
「你先走吧,晚点我会平安送你姊回家的。」言秉硕居然替我回答了,他笑笑地看着我,「我可没这麽好哄的,既然我都来了,当然必须到附近去吃吃东西,聊聊天。」
梵宸笑贼贼的眼神看着我,「姊,我先走了,秉硕哥,我姊就麻烦你了。」
「这小鬼头,哪时候变得这麽精了。」望着计程车远去,我无奈的叹口气,以前我怎就没有发现梵宸有这麽活泼搞笑的一面?
不过现在还有更麻烦的事情,那就是言秉硕。
我缓缓转向望着他,第一次问这种话有点别扭,「那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既然你比赛结束,也拿到很好的成绩,我们去吃冰吧。」他提议。
「吃冰?可是现在是冬天,不应该是吃热的东西才对吗?」
「冬天就是要吃冰啊!你不知道吗?」言秉硕眼睛睁的老大,一脸惊讶居然我不知道的样子。
我神情尴尬的摸摸耳朵,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歪理,「言秉硕,你是说认真的还是单纯开玩笑?」
「当然是……认真的!」
他忽然牵起我的手跑起来,猝不及防的拉扯,就像是在乐团比赛我走丢的情形一样,他轻轻拉住我的手逆向在人群中,偶尔会回头对我一笑,那样的他让我感到安心,同时,我也忍不住陷进去所谓的情感之中。
我们在一家卖冰的小摊贩前停下来,他边喘气边说,「今天是值得庆祝的日子,选个口味,我请你。」
「这麽好,又是送我花又是请我冰的。」我看着冰箱里各式各样口味的冰淇淋,最後指向最左边的冰桶,「我要草莓的。」
言秉硕笑呵呵的喊一声老板,「老板,草莓口味的来两个。」
「你又吃草莓的啊?」
他挑挑眉,从老板手上接下冰淇淋,「不行吗?」
我淡淡的睨着手中正在融化的冰淇淋,「只是上次你说你没有很喜欢吃草莓口味的冰淇淋,所以……」
所以请让我有仅仅一秒的以为,你是因为我而选择草莓口味。
「这是因为我这个人总会不满意自己挑的东西,总是喜欢跟别人一样,所以我就也选草莓口味了,不然……」他以缓慢的姿态靠近我,我不禁屏住呼吸,他张大嘴巴故意唬我,「小心我会偷吃你的!」
被他的大喊吓得我倒抽一口气,怔然看着他,随後就听到他慌乱的把我手上的冰淇淋拿走,「冰淇淋!」
回神过来,我手上空荡荡的只残留冰淇淋溶化後黏答答的液体。
言秉硕向老板拿一张卫生纸包住冰淇淋饼乾的部分。
「我先带你去洗手,你先把冰淇淋吃一吃,不然全都荣光光你可就没有冰可以吃罗。」路灯下的他笑的十分灿烂,一点生气也没有。
洗完手以後,冰淇淋也吃完了,我们走到一处充满人群,灯光闪耀的地方,大家围成一个圈,那个圈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言秉硕喔一声,「小提琴的声音。」
我点点头,「是改编过的卡农!而且听这琴声,这应该是电小提琴。」
「好像是街头表演,我们去看看。」言秉硕又拉起我的手,我们一起跑向充满人群的圈圈。
「你走我前面,小提琴给我。」言秉硕绕到我的身後,左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右手将琴盒举起来,挨着肩我们挤在人群中,偶尔会伸手替我挡住激动的人们。
眼前逐渐浮现街头艺人,我回头对他微笑。
那位街头艺人果然是拉电小提琴,随着他手速渐快,卡农的节奏也越发轻快,卡农背後原本有一个悲伤又凄美的爱情故事,经过世人的改编以後,这首曲子似乎不再令人动容,反而有一种轻快愉悦的感觉。
演奏结束,大家纷纷往钱筒投钱。
「希望大家会喜欢这种曲调的卡农,现在我们有一个特别的环节,请问在场的各位有没有愿意上台跟我合作一曲?」那位街头艺人举着手从左边走到右边。
「这边!」言秉硕突然举手大喊,「这里有一位。」
我赶紧压下他的手,只可惜他嗓门很大,那位街头艺人已经朝我们走过来,「是这位同学要上台演奏吗?」
言秉硕指着我,「不是我,是她。」
街头艺人将视线转移至我的身上,「你女朋友长的真可爱。」
我诧异地看着他又看向言秉硕,连忙否认,「他不是……」
「我女朋友可是多才多艺,长的又可爱。」他朝我调皮的眨眼。
全场的人不约而同都笑出来,甚至还有人回应,「你真幸福。」
他还向那个人说声谢谢,我们的关系简直被他搅的更乱,不过这短暂的时间里可以成为他的女朋友,我也很开心。
「那这位可爱的小女友,你愿意赏脸与我合奏一曲吗?」看到街头艺人诚挚的邀请与言秉硕灼灼的眼神我实在无法继续坚持下去。
「好吧。」
我一回应,言秉硕随即欢呼,大家也跟着鼓掌,硬着头皮我从琴盒里拿出小提琴,我再次看向言秉硕,只要看着他,我就不会紧张。
他在我的小提琴上装上专用的麦克风,「那我们来拉个小星星变奏曲怎麽样?今天天上的星星好多,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喔。」
这首曲子我以前常拉,所以算是熟练,「可以。」
「很好。」他架起小提琴,「准备开始吧。」
他按下钢琴伴奏,第一部分是慢板,我跟着他的速度拉奏,虽然他拿的是电小提琴,我拿的是传统的小提琴,但发出来的声音是全新的色彩。
悠扬轻快的琴声散在这广场中,许多爸爸都把小孩抱起来,小孩子跟着唱小星星,气氛十分愉悦。
我看着他潇洒奔放的身姿随着节奏摇摆,就像现在是一场欢乐的派对,所有的人都流露出发自内心最纯净的笑容。
我也渐渐被这快乐的气氛感染,就像以前一样,每次只要练琴我都会很快乐,因为我喜欢自己拉出来美妙的音色,我享受其中,也乐於上天给予我这个天赋及机会,让我接触这种美好的事情。
第二部分他渐渐加快节奏,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我又顺利的跟上他的速度,小朋友们也绷绷跳跳的跳起舞,我时不时就会看向言秉硕,确定他还在那看着我。
当我又将视线放在他身上时,他已经收起刚刚欢乐的笑容,取代而之,是一股淡淡的哀伤,悒悒不欢的神情。
走在去公车站牌的路上,我忍不住问他,「刚刚你又想起那个女孩了吗?」
他先是沉头,随後故作轻松的微笑,「没有,我只是替你感到开心,你终於又找回以前的自信了。」
「是啊,我终於又变回来了,这都多亏你和巍棠学长的帮忙,我才可以又有信心的站在舞台上表演,如果没有你们,我想我现在还是一个只会埋怨妈妈,埋怨自己的人吧?所以说……」
倏忽,一个使劲,我被拉进他的怀里,一辆轿车快速的从我们身边驶过,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我不敢动,连气都不敢吐。
「果然这种路还是要装路灯会比较好。」他双手捉住我的手臂,「还好吗?」
属於他的暖意在冬日中流淌过来,我轻轻抓住他外套,让自己从他胸口抽离,「抱歉啊,是我没注意到来车。」
「不要紧,没受伤就好。」
我咬着下唇不让自己紧张的情绪表现得过於明显,我紧抓着琴盒的带子,心脏就好像逃离我的身体,自顾自的任意跳动。
一会儿,他说,「还记得上次跟你说的吗?我说要训练你唱歌能力,让你进入蓝洋之音的事情。」
我当然记得,那是我和他第一个约定,「是要开始训练了吗?」
言秉硕双手合拍,「宾果,果然是小沐。」
「哪时候正式开始?」
「从明天开始为期两个月的训练正式开始,一直到这学期结束,每天的社团时间我都会为你留时间训练,训练期间禁止请假,除非是身体不适,否则必须每天来报到。」他看着我,眼睛里就好像藏了颗星星,灼灼的燃烧,「小沐,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站在热音社的舞台上,让你看见不一样的音乐世界。」
夜空下的约定,坚定的眼神,我多希望此刻是电影,按下暂停键,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我可以更靠近他一点,就这样睡在他瞳眸里,永远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