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5号礼拜三,走廊上。
「喂,阿乐你看那边那个紮着马尾的女生,是不是很正点啊?」那时某个胖嘟嘟圆的像颗球的家夥对着阿乐说着,指着三班前某个女生的背影。
那个女生正跟某个女生谈的有说有笑,甩动着不算长也不算短的黑色马尾。
「。」,方本乐看着那个女生的背影,细瘦的身材跟鸟仔脚,他打量着她的背影,是还不错看,不过似乎有些熟悉?下一秒钟……
我转过身去,很快跟他对上眼神,他的头发淩乱,笑容灿烂。
可是下一秒钟那笑容很快就跟着空气冻结起来,阿乐扳起一张脸。
「你……没事干嘛把头发紮起来啊,放下来放下来,真是的,丑死了!」心烦意乱的方本乐忽然变了张脸对我大吼大叫。
他的那个猪朋友在一旁楞了楞好像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看看我又看看方本乐。
「好笑了,我为什幺要听你的话啊,我偏要紮起来,怎幺样!?」莫名其妙这个家夥,我干嘛要听他的?
「你……随便你!我才懒得管你咧,白痴。」他狂骂起来,也不怎幺捡词句。
「什幺!?你骂我什麽?」我生气了,他这家夥是怎幺,吃了炸药吗?
「我说,你这个白痴!把头发放下来!」他大叫,我们就这样在走廊互吼着,吸引着其他人的眼光。
「我偏不要。」我倔强地说。
「。」,谁知道那个家夥像只猴子似的,一下子就冲了过来摘掉我的红色发圈。
「欸你干嘛!」我怒瞪着他,可惜他早已跟他那个猪朋友蹦蹦跳跳的跑向走廊另一头。
猴子跟猪,真是刚刚好的朋友组合啊……。
「这样好看多了,笨蛋!」方本乐边挥手边发了疯似的开心地说道,真是,一个一个都疯了吗?
之後的上课他刻意比我晚进来教室,我用着披头散发的头发怒瞪着他走过来。
「哼。」他一个轻蔑的笑容,好像在嘲笑我的狼狈。
笑话,也不想想我会这样都是谁害的?
「诺,东西还你,别瞪了,等等眼睛脱窗。」轻轻将那个发圈放在我的桌上,那个金色的小爱心缀饰碰触到桌面轻发出一个声响。
那时候的我没有意识到,爱情发芽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只轻轻地发出一点点声音,等着被谁去发现。
全都是因为方本乐太令人火大了!
我不开心地重新绑好我的头发,那堂上课再也没跟他说过话。
「哼。」一个鼻息的吐息声,可以听见後面的主人似乎是在叹息,我专心在自己的笔记上没有回头。
「。」,後头的方本乐一手撑着头,斜着眼百无聊赖地看着前面的咏晴,似乎有甚幺话想说。
但是一直到了下课他甚幺话都没说。
「。」,煎熬的数学课终於结束,难得的方本乐那家夥今天居然乖乖地没有闹我,我难得佛心地想发糖给他吃。
但也只是说说,我身上哪会有糖果这种东西你想也知道,总之这是一种善心的比喻。
一下课一个敏捷的影子就跟着我出来教室,黏在我的屁股後头。
「干嘛跟着我?」
「没啊,看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我没在生气,行了你,快回去吧。」
「明明就还在生气。」他小小声地说,我一听才真的不爽。
「跟你说没有就没有你是听不懂吗?走开啦别跟着我看了就讨厌。」其实我还是无法想像一年级的时候这家夥是怎样跟人家打架把人家打到送进医院的,阿乐看起来虽然有点爱玩但是本质应该不错吧?
但很明显的是我被他的外表所欺骗了,我越想越生气,也越走越快。
「好吧你去吧,等等出来记得洗手啊,我有话跟你说猪晴。」昏,我进到走廊尽头的女厕前不忘回头瞪他一眼,这家夥对我的称呼还真是千古不变。
只见那家夥开心地朝着女厕这里挥挥手然後才离去,他最近真是越来越怪了。
「喂,小猪,还记得我们的赌注吗?」一回教室,阿乐就贴了过来,这距离也太近了吧?
「不记得。」我说谎,并且直视着他的那双闪动着灵光的双眼。
「喔,是吗?看来得要仔细提醒你一番啊呢……二月十四号那天,在出发前往宴会之前,某只林小猪在家里跟我说"我们停战吧",然後……。」他开始头头是道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我听的脸一沈。
「知道了你别说了。」我踮起脚尖摀住他的嘴,求他别再说下去。
他竟也这样静止不动,等着我放开他,意识到这点我赶紧放开别人家的男朋友阿乐。
「哼,终於认栽了是吗?告诉你这次的代价可不小喔,绝对不是像洗洗碗就能了事的程度。」他一个邪笑告诉我,我仿佛看到了他心中的恶魔。
「呃,是要做什麽……?」听他这样讲我不禁肩膀一缩,带着些畏惧的眼看着他。
「接吻。」他闭上眼简单的说,「喂,阿胖。」他把上次那个在走廊上跟他一起玩的猪朋友给叫了过来。
「而且是跟他,怎麽样,怕了吧?」阿乐幸灾乐祸地笑着,一手搭在那个又肥又恶心的猪朋友肩上。
「……我才不干!」再怎幺说他这个要求也太过分了吧?我转身就要走。
「那幺短暂的停战协议就要失效啰,我可能会变本加厉,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也不一定,不,还是闹学校吧?让林咏晴的生活变得更不幸好了。」阿乐故意在我面前碎念着,我手中的拳头是握得越来越紧。
「方本乐,你一定要这样吗……?」带着愠怒的情绪,我问他。
「事情会不会变得更糟可是掌握在你的手上,快决定吧。」他看到我的表情,改变态度冷冷地说。
「……好。」所谓的坏孩子就是阿乐他现在这样吧?逼着我跟不喜欢的人接吻,而且还是我的第一次。
「好,难得你这麽爽快,那幺阿胖我们也爽快地做事吧!」他怂恿着他的猪朋友,脸上又换上开心的表情。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阿乐?恶劣至极,令人作呕的程度才是你吗?
「不好吧阿乐,她看起来好像快要哭了耶。」那个叫阿胖的男生说,脸上似乎有些顾忌。
「哪里不好,她自愿的啊快点啦。」但是方本乐才不管我的死活,硬是将他朋友推向我。
「喔,好啦。」只见阿胖摇晃着他庞大的身去缓缓地走了过来,我的愤怒也越是扩大,紧紧握住的拳头一点也不想放开。
我怕一放开我就会冲去将方本乐狠狠揍一顿。
「对不起啰。」阿胖在亲吻前还不忘先跟我道歉,我擡头看着他。
「不,我只是替你有这种朋友感到悲哀。」我看向别方冷冷地告诉他。
「快点~。」後面是方本乐那死人的催促声,他正坐在某个人的桌子上等着看好戏。
「来吧。」为了方家人的和平,为了我平静的生活,我豁出去了,闭上眼,我在原处等着受罚。
「哼。」一个我没听见的冷笑,我不知道旁边还有多少人在观看。
对不起羿绘心心,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未来的男朋友,还有本声……我其实是喜欢你的。
「啾。」就在我想的同时两片柔软的唇就这样贴了上来,我初次尝到初吻的滋味,有点巧克力的味道,但是我的心是苦涩的……。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时间被拉得像光年一样漫长。
「想不到小猪的唇还满软的嘛。」听到这句话我猛然睁开眼,眼前是放大的阿乐的侧脸。
他扬起像狼一般的邪魅笑容看着我,一边忍着笑意说。
「方本乐你找死吗?!」举起手我很快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啪!」清脆响亮的一个巴掌声,阿乐一个重心不稳差点就要跌向一旁的置物柜。
「痛……不过也算是值得了,一个小猪的吻。」摸了一下红透了的脸颊,那家夥居然还能嘻皮笑脸的跟我说。
这个小痞子。
「你真的很过份,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我的……」说着说着我的泪就这幺掉了下来,再也止不住。
「初吻对吧?我知道啊。」阿乐咧开嘴笑,他的朋友楞在一旁。
「阿乐,学妹那边怎幺办?」他缓缓地问了一句。
「随便她,别告诉她就好了。」阿乐回头告诉他,好像不把自己女友放在眼里。
「你这个花心的家夥。」我忿忿地看着他说。
「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小猪,可别奢望我做你的男朋友啊。」扔下这句,阿乐在钟响的时刻不知道跑去哪里,丢下眼眶湿红的林咏晴独自坐在座位上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