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贤书冷笑中带着丝丝寒意,慢声说出他对雪礼的赞美之词。
「素颜皓颈,黑瞳雪肤,粉唇苹红。」她的肤色偏健康色,不同他常年的苍白。
「纤指葱白。」她的手因练武早有薄茧。
「身段婀娜,穠纤合度。」她还未成年,身形未脱稚气平板,根本没有曲线可言。
语毕,朝贤书倏地微眯了眼,他错了,包裹在衣衫下的胴体,早已脱离他的想像。
雪礼敏感地打了个冷颤,她衣服穿少了吗?
见她露出一丝不安的苗头,他收回异样的心神,接着再说:「灵气动人,玉洁冰清。」她的才艺学得并不精通,除了整身活力过人,教过她的夫子从没有人说过她聪慧。
「雪中桃红,一季争春。」说她是梅花,不如说是夏天的艳阳,热力四射。
雪礼每听一句,兴奋的心情每落一分,听到最後不禁咬起牙,愤恨地戳破他的小心机。
「你到底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在当事人面前称赞自己,你的脸皮也太厚了吧。」
是她傻,竟然想知道他心里对她的看法。
雪礼气嘟,赢了这次的赌约,她就开始期待朝贤书履约的时刻。
最近朝贤书太忙了,忙到她要找他几句话,他的周围却老围着ㄧ群人,里三层外三层,连她身怀武艺都挤不进去。
平常要找就找,要见就见的人,到如今她却连随时随地要找他斗个嘴的习惯都要因为旁人顾忌东顾忌西。
只有这种时刻,没有其他人,是属於她的专注。
她以为她错过在朝贤书伤口上撒盐的机会已经是在他身上遇到最扼腕的时候,却从没想到在他身上她竟然还有更憋屈的时候。
这种憋屈可以深刻到让她产生了被排挤的落寞感,她都感到莫名其妙!
听她这样说,朝贤书哼然,她挺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说得不是她,但即使如此,他也不会放过她,谁叫她露出那种伤害到他的表情和说出他们不是一家人的话来,她的补偿就该让他心情好起来才可以。
「第九十七次打赌。」
「什麽?」
「赌我与你能什麽时候把掌事拿走的钱要回来?」
「他早花光了。」拿到大笔金钱,掌事才不会傻傻的留在身边。
「我说我两个月内就能拿回来。」
「才不可能拿回来。」
「你不敢赌?」激将法对她一向有用。
「谁说的!」
果不期然,雪礼再一次如他所料的反应,而这一次的打赌他非得要她难看不可。
他要她懂得记取不要惹怒他的教训,不要在他面前开口闭口全是别的男人,忘了谁才是她的夫君。
朝贤书勾起一抹邪笑,说出打赌的约定,「我赢,你要花一百天,每天站在点水堂的门口前喊上『安雪礼是朝贤书的卿卿』才能解除。」
「什麽?」
「你赢,我为你洗一百天的衬裤。」
她倒吸一口气,这赌住太大了,不过这是一次上好的机会能削削他的傲气,她怎麽舍得放过,「好,我赌了。」
他们再次击掌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