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艷陽嬌 — 第二十九章

安雪礼甩下手上的忙碌,冲出家门,往叫声方向望去。

朝贤书皱眉,「发生什麽事?」他从没听过这麽恐怖的尖叫声,像在把心肺挖出那般惨烈。

「是典怡。」她一确定,抬脚往典怡家奔,怕去晚了,她会再也见不到她的青梅竹马。

他们一闯进大门後的院落,一个瘦小的身子早已趴卧在地上昏迷不醒,一个男人拿着棍子站在一旁,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们,「你们是谁啊?」

安雪礼奔过去,小心的半扶起昏迷的典怡,查看她身上的伤势,确定没有危及生命,她才放下一颗心,怒望眼前的男人。

「姓陈的王八蛋,你为什麽又打典怡?」

陈汉盯着雪礼好半会,才恍然大悟,「喔,原来是安家的小ㄚ头,长大了,也嫁出去了,怎麽又来多管闲事?」

「你要有本事,别在白天打典怡,等到晚上你有种再打打看?」白天邻居们为了生活大都不在家,他才会这麽肆无忌惮。

「我打自己的女儿,关你什麽事?」

「你……。」

「帮不了忙就不要强出头。」陈汉脸皮泛着油光,醉眼朦胧。

朝贤书察觉对方的状态异常,他站在她们前方,不让对方手中的棍子有机可趁。

朝贤书眼无善意,却露出微笑,把对方的注意力转到他身上,「不知大叔如何称呼?」

有其他男人在场,陈汉略振了振精神,没有之前散漫。

他眯眼审视,又看了安雪礼一眼,讪笑着道:「我记得,我记得,安家的小丫头嫁给朝家的小少爷。你是朝家的小少爷。怎麽,你要为她们出头啊?」

「不敢。只是觉得大叔打女儿太浪费力气,如果伤了手需要看大夫,不就更不划算。」

陈汉觉得朝贤书的说法有点意思,耐着性子问下去,「怎麽说?」

「大叔爱赌,爱喝,平常花费一定相当烦恼钱从哪里来吧。」朝贤书故意将视线绕过陈汉,往屋子内看了一眼,不出他所料,屋子简陋的像雨一下大就会垮,「大叔手头应该供不起想花就花想买就买的豪气。我有办法可以改变这一点。」

「有话直说吧,别跟我拐弯抹角。」

「大叔,让你的女儿出去帮工,有了稳定的收入也好让大叔有钱可以花用,有了女儿帮你赚钱你不就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

他呵笑,恶意的说:「卖到青楼去,倒是好主意。」

安雪礼怒喝,「你敢!」

朝贤书在背後挥手制住她的躁动,不让她坏事。

「大叔看起来不是那麽笨的人啊。青楼一次卖断,恩断义绝,大叔拿到钱是一时高兴了,不过等钱花光,缺钱花用,还能再向谁讨去?况且你把她打到不成人样,老鸨出的价钱也不会太高,大叔养一个女儿不简单,就这麽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便宜卖,等到以後再也没办法从她身上拿到更多钱,不就更心疼。」

陈汉被朝贤书的话打中,瞬间沉静下来,问:「你有什麽好主意?」

朝贤书微笑,「雪礼身边正好缺个她可信任的侍女,让你女儿来朝家做工。」

陈汉不屑的说:「当我白痴啊。做工?哪有什麽大钱赚?」

「侍女一个月的月薪是不高,但我身为朝家小少爷可以作主一个月给个一两银没问题,况且会在朝家往来都是富贵人家,要是有人眼界高看中你女儿,娶进房做小妾,你想你这一辈子可还会愁着花用,说不定以後更不用烦恼钱从哪里来。」

「等她嫁人那要多久?」他可等不及。

安雪礼出声,加高筹码,说:「典怡已经十五,再等一两年就可以嫁人。」

朝贤书肯定并加强事实发生的真实性,「看样子不出一年,大叔可高兴的收大笔银子当聘金。」

陈汉心动了,但还是担心,「真有那麽好的事发生?」

「雪礼不就成为我的妻子,有这麽好的前例在,大叔担心什麽?」朝贤书一派信心满满,也让陈汉渐渐安下心。

陈汉被朝贤书说服,点点头道:「看样子是门好生意。好,就让她去朝家帮工,我等着她嫁有钱人,让我吃穿不愁。」

雪礼在一边努力控制脾气,就是要等这一句话,闻言,她悬挂的心终於可以放下一点。

朝贤书没有被内心的兴奋攫住,冷静的表情不露一丝裂痕。

他稳当的再说:「这事要打铁趁热。有没有纸笔?我写个契约书,大叔签个名盖个手印,我们的交易有所凭证,大家好安心。」口说无凭,白纸黑字才跑不掉。

他对安雪礼使个眼色,她轻轻放下典怡,往自家冲回去,拿了纸笔以最快的速度赶忙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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