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君兮不说话,花殇也只能乖乖跟上慕容君兮的步伐,看他到底要干嘛。
於是他一路跟着慕容君兮绕过重重杂草,绕过房子,来到房子的後院,接着他就看慕容君兮突然在某个地方蹲了下来,撩起衣袖,开始拔草。
他满脸不解,不知道慕容君兮突然搞这出是在干嘛,他看着慕容君兮的动作,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蹲下去帮忙拔草?
最後他还是决定跟着慕容君兮一起拔草,虽然不知道拔草要做什麽,但总比他呆站在旁边来得好。
随着两人把周围的杂草拔得精光,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石碑,花殇愣了一下——慕容君兮说要带他来见他爹娘,接着带他来这个看起来荒废很久的房子後院,接着不由分说的开始拔草,最後杂草除去,只见两座墓碑……
花殇很快就想通,慕容君兮的父母……怕是不在这世上了。
花殇偷觑着自从来到这座山上後就不再开口说话的慕容君兮是什麽反应,就见慕容君兮简单打理过墓碑四周的环境以後,改跪在墓碑前面,神色复杂,不晓得在想些什麽。
过了好半晌,花殇在旁边默默地蹲得腿都麻了,慕容君兮才转过头,向一直企图让自己在角落透明化,不要打扰到慕容君兮的花殇招招手。
「花殇,来见见我爹娘。」
花殇站起来,趁机动了动发麻的脚,接着才在慕容君兮身旁跪下。
花殇用眼角余光偷瞄着慕容君兮,他发现慕容君兮的表情没有刚才难看的神色,他现在面容平静,微微一笑。
「爹、娘,这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他叫花殇。」他牵着花殇的手,眼神直盯着眼前的石碑,「他很善良,也很单纯;很天真,也很可爱,我想如果娘还在的话,应该恨不得认他来当乾儿子吧!」他笑着,笑容柔和。
他突然转过头去看着花殇,「花殇,你也说点什麽,让我爹娘认识、认识你。」
猛然被叫到的花殇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呃,伯父、伯母,初次见面,您们好,我是花殇……这辈子,我会和君兮好好走下去的。」他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麽,顿了一下才带着温柔的笑容说道。
突然,四周刮起了一阵风,不大,就是一阵徐徐的微风,轻拂过两人的脸庞,四周围未被拔除的杂草随着微风舞动着,两人察觉这突如其来的风,相视一笑。
「看来他们也很喜欢你。」慕容君兮手始终紧紧牵着花殇的,他转头对花殇说道,一双上扬的丹凤眼笑得微微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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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两人在墓前拜拜完以後,花殇提议要不要整理四周环境,顺便把房子也打扫乾净,慕容君兮看着充满儿时回忆的旧居,神情难免动容,於是答应了花殇的提议。
两人一边打扫,一边闲聊着,「君兮,你给我说说你小时候的故事吧。」
「怎麽突然想到?」慕容君兮笑问。
「刚好在你老家嘛,挺应景的啊。」
慕容君兮暂时停下手边的工作,想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思绪神游。
其实吧,也不用特别回想,他在这里打扫的时候,每个地方都有曾经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影子,每个地方都有令他触景伤情之处。
慕容君兮回神,继续打扫的工作,「嗯……我跟你说说我爹娘的故事吧!」
花殇专心打扫着,轻应一声,表示答腔。
「我爹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而我小时候啊,我爹老爱一脸神气地跟我说:『当初就是你老子我英气风发,你娘亲对我一见倾心,我才能把你娘那像仙子似的美人儿拐来做妻。』,然後娘亲总会笑骂爹说:『和孩子胡说什麽呢!』,然後再钜细靡遗的和我说起他们两人相恋的故事。」
花殇听慕容君兮说起自己父母时,声音不自觉柔和起来,他忍不住转过头去,看慕容君兮一眼,就见慕容君兮脸上有忆起美好过往的温柔,浅浅的笑着,不是平常的邪笑,是打从心底,愉悦的笑容。
「他们的故事其实没什麽,是个很平凡的故事,就是有天我爹下山采买日常生活用品,与我娘第一次相识,两人都是一见锺情,娘拒绝了许多登门求亲的富贵少爷、潇洒大侠,选择了之中最最平凡的猎户——也就是我爹。成亲後,两人在山上过着平凡、清幽的日子,生活好不惬意。」
然而,像是突然打开慕容君兮的话匣子,慕容君兮说完後又接着说起另一件往事。
他停下手边的工作,把正专心打扫屋内的花殇拉了出来,指着前方一棵高大的树,「花殇,你看见那棵树了吗?以前啊,我跟我爹最爱爬到那棵树上睡午觉了,娘每次都哭笑不得的叫我们下来,就怕我们不小心摔了,但我跟爹还是很喜欢趁娘不注意时偷偷爬上去。」
慕容君兮拉着花殇往树间走去,「还有啊,我记得这里是爹打猎的必经之路,虽然爹怕危险,总不会让我跟,但偶尔他拿一直哭闹撒泼的我没办法,就让我坐在他肩上,跟他一起出来打猎。」
「我跟你说啊,我爹他可厉害了,有一次我们遇上一只好大的棕熊,我吓得哇一声就哭出来,但爹却不见半分畏惧,先把我安置於一旁以後就独自跟那只棕熊搏斗——晤,虽然当时爹也受了重伤,但爹还是赢了呢!之後那只熊的熊皮就被爹扒掉,让娘给我们都做了一件御寒衣裳。」
「还有,我爹的箭术可准了,不论是在天空中快速掠过的禽类;抑或是在山里急速奔跑的动物,我爹总能分毫不差的能一箭中的呢!」
「然後娘每天总会用爹猎回来的动物做成一桌美味的佳肴给我们吃,不过娘总说不能光吃肉,所以平时爹出去打猎,我都跟着娘去山里摘些可以食用的野草回来料理,偶尔还会摘些野果吃。」
「然而平常没事的时候,我就在家里看娘做做女红,缝制衣裳,然後听娘说说城里的事啊,对当时的我可新奇了呢!因为我们下山的次数不多,只有需要购买生活用品的时候,爹才会带着娘和我一同下山,顺便四处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