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sChow,你教我的数学功课又错了很多,害我被我妈揍了一顿!」瘦猴子约莫是个小五生,愤忿不平地拿出数学作业,二十题里错了十八题。秋飒爽顿时黑脸,仔细一看就发现:「题目旁边好像有铅笔字的痕迹,不过擦掉了……」小男生不说话了,她皱着眉,合上作业本:「三角形面积的公式是什麽?」
「……不知道。」那男生双目游移,秋飒爽上前端起他的脸,一脚踩上他旁边的空凳,一副黑道大姐头的架势:「小子,你敢说谎的话,我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再给你一次机会,还说不说!」
并不是说她的模样真的有多恶形恶相,而是秋飒爽的形象跟秋爽爽差太远:光是打扮就像是换了别的人,眼尾画着微微上挑的眼线、令她一双温顺的下垂眼平添几分凌厉,这粗鲁的架势也跟秋爽爽的温婉内向大相迳庭。即便是再顽劣的男生也不敢造次,基於生存的本能,嘴巴违背其意愿:「底边长……乘以高度,除二。」
「梯形呢?」
「上底边长……加下底边长,乘以高、再、再除二。」
飒爽敛眸,退开来,小六生未及松口气,她卷着作业本、往桌面奋力一拍,「呯」的一声拍到在场每个小孩的心里:「现在懂得答了吗?你做练习的时候怎麽把公式都搞乱了?我把解答写在题目旁,你不改正还擦掉,证明你根本乱做功课!」
在她的逼问下,她了解那本作业是上星期五的功课。於是飒爽要所有小学生拿着手册、一列排好,供她查看。她叫孩子把上星期做的、老师已批改好的功课拿出来,结果证明:几乎全部学生的功课均由秋爽爽代笔。她把答案写在题目旁边,孩子抄的抄,有的连改正也懒得做,直接把秋爽爽的答案擦去,把乱做的功课交给老师,落得个满江红。
只有一个约莫小三年纪的女生安静待在一旁,功课是全对的,而且即使飒爽抽问,她也晓得解题。飒爽暗暗另眼相看,翻开作业封面,姓名一栏写着「凌妙芝」。
秋爽爽这人到底有多窝囊?单恋一个男生十年也算了,在职场沦为别人的出气袋,小学生也敢把她当猴耍,这人到底有没有一件事能做好?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自尊,为什麽被那麽多人踩到心口去了,还能咬牙忍着?有必要吗?
对於秋飒爽这种自小到大均顺风顺水、平步青云的人,她难以理解秋爽爽的卑微。做不好的事,直接面对,想想如何改善,最後就水到渠成了。有什麽困难?
真不争气。
「我不管我平常是怎样教你们功课的,总之今天我的做法是这样:你们给我乖乖坐着做功课,保持安静。手册给我,我会上你们的校网,检查你们到底有没有写齐功课,没写齐的话会罚。你!」秋飒爽瞪着那小六男生:「名字!」像瘦猴子的男生喃喃说:「陈……陈飞。」
「好,陈飞。你给我将上星期五做的三页数学功课,连题目跟答案在内,全部罚抄一次,图片也要手绘,今天抄不完不准走。」
陈飞像个小霸王,何曾受过这屈辱,自然抵死不从。秋飒爽想了一下,先是走出课室,回来时带来一份文件:「这里写了你们每个人的个人资料,以及,」她的微笑挟带几分冷邪:「你们父母的手提电话。陈飞同学觉得委屈的话,老师我现在立刻打电话给你妈妈,开个三人会议,理清谁是谁非。」
陈飞面色青白,脑里千回百转的思索几轮,终究提起笔,无奈地抄起来。众人眼见最威风的孩子王都屈服了,其他人不敢造次。课室几乎静得蚊子飞过都听到,直至那最乖巧的小女孩问她:「MissChow,这道题我不会。」
那是小三年级的英文功课,一篇讲述做意大利面的阅读理解。秋飒爽托了托眼镜,先教她念一次文章,再解释生字,末了跟她逐道题解释,引导她找出正确答案。其他学生看得目不转睛,一个爱美的小女生憧憬道:「MissChow念英文的时候好像外国人,好好听。」
几个小男生交头接耳,疑心这个胆小如鼠的秋老师是否受了什麽打击,人设都崩坏了。飒爽睨了他们一眼:「我只叫你们专心做功课,没说过不准发问。你们别给我磨时间,有不会的题就问我,也不准乱做。」
孩子感觉到,今日的秋爽爽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莫名地不敢闹事,就连最顽皮的男生都不作反了,反常地专注於功课。在六点九,全班学生居然都完成所有功课,秋飒爽一一核对过,确定无误,暂时离开。门一关,原本死寂的课室爆出惊呼跟吆喝,孩子那吵闹爱玩的本能压抑了三个小时,现下悉数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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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到了德国,这里的一切都好美QAQ住的地方也很棒,预感今年会过得快乐!!我会在这麽棒的环境继续写这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