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扑鼻而来的香气再再吸引我伫足,本想好好地全部逛过一遍,但一想到戴祥吾还在餐厅等我,就忍住慾望,快步地往餐厅走去。
一踏进餐厅,餐厅的人潮因为外头的活动而减少许多,且空气中还弥漫一股甜甜的味道。
我顺着气味而去,赫然发现餐厅里新开了一间甜点店。虽然柜台没有服务人员,但是橱窗里所展示的甜点却一再引出我的少女心。
每个甜点都有各自的摆盘。像是黑森林蛋糕不是只有蛋糕,而是做成一栋房子,外面用巧克力做成小女孩和树木。草莓派上头则站了一个小红帽,带点童趣的感觉。连一般的蛋糕都做成知名卡通图案,令人看得目不转睛。
「欢迎光临,有需要什麽为你服务的地方吗?」一个染着星空色头发,五官深邃立体,一副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如天上的弦月般柔和闪耀,穿着白色甜点师工作服和一件蓝色半身围裙,手里端着似乎是刚做好的甜点,他微低身一一把甜点放进橱窗中。
「请问你们是今天刚开幕吗?」
「是啊。日後还请你多多捧场。」
「我一定会来,毕竟你们的甜点看起来就是很好吃。」才刚说完,肚子「咕噜」响起,我为之一楞,急忙抚住肚子,羞赧地低下头。
他笑了笑,「哈哈,看来你已经肚子饿了。」视线在橱窗里看了看,从中拿出一碟小熊蛋糕,「这蛋糕请你吃,算是见面礼,以及纪念你是我的第一位客人。」说完,深深一笑,那笑靥宛如一抹春日在我眼前彻底炸开,看着看着,目光竟离不开他。
我傻愣地接过,察觉到他凝视的目光,脸颊染上一层赧红,害臊地避开他的视线,「谢谢你。」
「哪里。欢迎有空多来坐坐喔。」末语,他转身走进厨房,我呆呆地望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他。
「喂,你傻傻地站在这里做什麽?你知不知道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扭头就看见一脸怒容,单手叉腰,两眼犀利地直盯我。
我连忙朝他走了过去,一到他面前就低头道歉:「抱歉,我看那些甜点看得太入迷了。」
「唉,算了。」他似乎不太想理我,说完这句话後转身走到一个看起来已经坐了好一阵子的座位,因为上头放着空餐盘、喝完饮料的纸杯和杂乱的笔记本。
他面无表情双手抱胸往後靠在椅背上,还低头捏捏眉心,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我拿着蛋糕坐进他面前的位子,两手撑颊,视线放在他身上。
「你还好吧?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手往後伸向後颈按摩,还左右来回压脖子,「嗯,昨晚做报告做得太晚。有点睡眠不足。」
「那你还不赶快回去休息。面包可以改天再给我就好了啊。」
「想说放太久会不好吃,还是觉得尽快拿给你比较好。」他说起话来有声无气,我直眉瞪眼望了他一会,瞥见他桌上那杯超商的咖啡,眉头一皱,起身直接拿走他那个杯子。
「刚吃饱不能喝咖啡。」
「没关系。我又不常喝,只是今天想要提神一下才买它的。」他伸出手,「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我看了他又看了手里的咖啡,眯起眼直视他,「不要。」怕他会把咖啡拿回去,随即在他面前就口喝咖啡。
喝了第一口,苦涩味在口腔内蔓延,眉眼瞬间纠结在一块,但还是硬着头皮把它给喝完。
「我已经帮你喝完了,你没得喝了。」我拿高杯子在他面前摇晃。
他倏地拧眉瞪眼,怒目而视,他虽然只是这样看着我,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但我却觉得很不妙。
察觉到他可能在生气,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咽了咽口水,随後怯声怯气地启口:「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靠咖啡提神。」
他不声不气,低头注视笔记本,眉头依然拧着。
我思索着可以让他消气的方法,猛地,一股甜甜香气在空气中蔓延,扭头看向甜点餐厅,一个想法飘过,回头看了还在气头上的他,嘴角悄悄扬起,立刻起身快步地走到甜点餐厅,并轻声呼唤老板:「老板,我有件事情想问你可以吗?」
「可以啊。怎麽了吗?」他莞尔而笑,手放在橱窗上等待我的问题。
「请问除了咖啡之外,还有什麽东西是可以提神的吗?」
他想了想,一会低身从橱窗里拿了一盘蛋糕出来,「这是抹茶蛋糕,抹茶虽然跟咖啡一样有咖啡因,但他的含量比较少,且跟咖啡一样皆有提神的效果。加上我们的抹茶蛋糕跟别人家的不太一样,我们是不加糖,而是加蜂蜜。微甜中带有苦味。适合不喜欢吃甜食的人。」
眼前的抹茶蛋糕上面用绿色奶泡堆叠出草地的样子,再用咖啡色奶泡做成土壤,白色奶泡则是做成白色小花点缀在草地上。把已经是绿色的蛋糕衬得更绿意盎然,带有一丝生生不息的意境。
「哇。这个蛋糕也好漂亮。请问这个是多少钱?」
我拿出钱包打算结帐时,他却直接把蛋糕推给我,「不用,就当作是我请你吃的。」
「这怎麽可以,你刚刚已经请我吃一个蛋糕了。」我正言厉色地不打算就这样接受他的好意。
「真的没关系。你能成为我第一个客人也算是有缘。」他浅浅一笑,随即偏头说:「如果你怕对我不好意思的话,就请你天天来捧场或帮忙宣传,好让我可以继续经营下去。」
「嗯,好。我一定会每天都来捧场。」好吃的东西就算是每天吃也不会腻。我欣然接受他这个提议,不再推托他的好意,「那我就再次收下了,谢谢老板。」
「呵呵,你不用叫我老板。」他摀嘴而笑,接着伸出手,嘴角轻轻勾起,「我叫柴清宇,是这间学校的校友同时也是『甜点研究社』的指导老师,请多多指教。」
「甜点研究社?」听到这个关键字,眼睛瞬间一亮,「我们学校有这样的社团吗?」
「嗯,有啊。」他颔首,「这个餐厅就是为了宣传『甜点研究社』才设置的。每天都会有不同的同学来这里制作属於他们的创意甜点。」
「好棒。我都不知道学校还有这样的社团。」
「如果你对社团有兴趣的话,可以在每周三早上来我们社办参观,那里每周都会有特别的展览。」他拿出纸笔,低头不知在上头写了什麽,写完後抬首,把字条递给我,「这是我们社办的位置,欢迎你来参观。」
「好,我一定会找时间去逛逛的,谢谢你。」我慎重其事地把字条收进包包里摺好放好,就怕一不小心弄掉了。
我端起蛋糕,看着眼前的蛋糕,瞬间笑眯了眼,嘴里喃喃:「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