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名……」
陆铉洙强硬止住指尖的哆嗦,故作潇洒打开信封。这没有什麽,一下子就结束了。但是情感会逗留很久,有时甚至会深深渗入歌之中。无论疼痛或是欢愉,都将成为原动力。
「第六名,孙妍沫。八十三万九千七百二十三票。」陆铉洙发出明显的叹息声。
声音突然离得好远,好像是耳朵进水那般,现实远远地被隔开了。孙妍沫无法迈开步伐,她真的真的很高兴,而心痛以同等质量并存。
金瑜用指尖快速戳了戳她的手臂。
孙妍沫记得清清楚楚,初舞台的时候,金瑜也对她做出了相同动作。
催促她往前的刺痛感。
孙妍沫这次却无法动弹。她自己都不明白,也许是在等待一个奇蹟,也许这麽做就可以把时间冻结。
金瑜、金瑜。
她是不是太傻了,但是──
「首先,我要恭喜出道的人,以及所有的参赛者,你们都辛苦了。」评审席上的C.PD拿起麦克风致意。
孙妍沫怔愣住。
她不晓得现在发生什麽事。
「START是你们的梦想,也是观众梦想的寄托。是公司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这个新团必须以最完美的状态呈现。为了补足其中的不足之处,我决定加入一名新成员,得票数第七名的人,将会是START的最後一名成员。」
现在是……
C.PD是神明吗?
「妍沫,请你把玫瑰装进去。」C.PD说。
「啊!」
这才想起她的职责。
直到结束前都不是结束。
孙妍沫把玫瑰放入最後一个凹槽内,手中有硬质触感,用力将其旋入。
咔。
里头大大小小的齿轮开始转动,整台装置发出机械声。孙妍沫连忙後退,她可不想没听到最後第七人是谁前就被炸死。
基座伸出新的金属支架将星星抬起,左右四个角并拢成蜻蜓翅膀状,那是为了给底端一个空间,展延新的星星一角。简直像在孙妍沫面前上演世界伟大工程巡礼。
巨大的五角星星成了六角形,彷佛是雪花结晶。
按理来说,孙妍沫此时要下舞台,坐上象徵性的水晶椅。她不在乎这些事,她不在乎所谓的象徵性,只是拼命祈祷着。她希望带给那个人一些好运。
C.PD亲自登台,手握最後一朵琉璃玫瑰。
「第七名。」C.PD的手掌比向上方萤幕。「金瑜。」
七十二万五千三百张票。
孙妍沫背对摄影机,她不想这张皱起来的丑脸被拍到。
金瑜经过她,蹲下来,把最後一朵玫瑰放进去。然後转身牵住孙妍沫的手,走到C.PD亲自搬来的第七张水晶椅。
「我们办到了。」金瑜微笑。
「嗯,我们办到了。」孙妍沫抹着眼睛。
地上的星星开始散发璀璨光芒。
这朵向日葵是她的太阳。
孙妍沫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