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靖珩在宫城外与暗卫会合,留下的暗卫禀报穆海本守在宫城外,见南千阳带着祁靖璵逃出还朝天空放了信号烟火,便带人追了上去。
信号烟火想必代表着京城外祁靖璵还有援军,今日他怕是抱着密诏用印不成或事迹败露,便要谋反的决心。
祁靖珩目前立刻能掌握的,便是守护京城的巡捕营,於是他便领着那名暗卫,往巡捕营而去。
巡捕营统领梅傲松稍早也看见了烟火,白日烟火不可能只是烟火,更何况皇帝病中,哪里能放烟火取乐,所以这烟火,只可能是什麽信号。
梅傲松立刻整兵戒备,随时准备应付突发状况,正点兵完毕,就见祁靖珩飞马而来。
「端王殿下?」
「祁靖璵弑君谋反,巡捕营听本王号令。」祁靖珩高举兵符,梅傲松立刻下跪应命。
「属下应命!」
「八方塔有多少兵力?」
「回殿下,八方塔只关了蒹葭先生,无需太多兵力,只有一伍士兵轮流看守。」
祁靖璵已穷途末路,他不会放过蒹葭,祁靖珩对着巡捕营下令:「梅统领,拨出二十名弓箭手、一百名营兵随本王前去八方塔,你带领巡捕营兵分四路,务必把祁靖璵的援军给杀绝在京城之外。」
梅傲松领命。立刻拨派了祁靖珩所需要的人手给他,送走了祁靖珩後,这才命副将各带一支营兵,与他兵分四路,往四个城门而去。
祁靖珩领着巡捕营人马来到八方塔时,果然看见祁靖璵保留的部份府兵已经与留守八方塔的巡捕营营兵厮杀起来,留守的巡捕营只有十数人,穆海及白杨也各自带着他们统领的暗卫勉强应战。
祁靖珩让百名营兵驰援,让弓箭手後方支援,才有余裕望向塔上,但祁靖珩定睛一看,心脏险些跳出了胸口,南千阳及祁靖璵竟然已经上了八方塔,强硬的要把易妡妍给扯住一并带下楼去。
祁靖珩夺过身旁弓箭手正拉满弓弦的弓,瞄准着在前头开路的南千阳,一箭命中,南千阳瞪着眼,看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带着不甘心,整个身体往塔下坠落,掉落地面再无声息。
祁靖璵见这变故,拿剑抵在了易妡妍的脖子上,挡在自己身前,慌乱的找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直到找到那伍弓箭手,却看不到往自己的方向发箭之人。
弓箭手的焦点全在後续往八方塔冲来的肃王府府兵,很快的就把祁靖璵第二批府兵给歼灭,第一批府兵还在塔下厮杀,祁靖璵的援军,竟到此时还没攻进京城来。
就在祁靖璵这样的慌乱之下,祁靖珩早已上了八方塔,杀到了祁靖璵的眼前,祁靖璵看着突然出现的祁靖珩,大惊!
「你……你什麽时候……」
「祁靖璵,你若不要执着擒捉蒹葭,或许你还来得及与你的援军会合,你……又失算了。」
「祁靖珩,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这计有多凶险吗?但只要我手上有蒹葭,就能制住你。」
易妡妍不肯乖乖依从,颈上已经被剑给划出了一道剑痕。
「祁靖璵,束手就擒吧!你以为你的援军进得了京城吗?你从何处找来的援军?往西走离城最近的荣城军吗?不!荣城军主将不可能受你蛊惑,那麽……」祁靖珩在脑中过了一遍邻近的兵力,很快的想到一个人:「是往东走的理城军吧!理城军主将曾是我麾下副将,因犯错被我以军法处置,只剩半条命的被我逐出,後来投靠了理城军,才又慢慢的一步步爬升到主将的位置。」
「没错!你祁靖珩,从来就不缺敌人,你的敌人就能是我的战友。」
「可惜,理城军长年不打仗,他能爬升到主将的位置是因为在他之上的将军一个个因为年纪的关系而解甲归田,他怎麽杀得过骁勇的巡捕营?你不见至今还没有援军到来吗?」
祁靖璵心也慌了,南千阳已死,他的府兵和巡捕营厮杀也渐露败象,再这样下去,连他也逃不了,思及此,他又扣紧了手臂。
「但我有她!」祁靖璵看祁靖珩果真脚步一顿,露出了计谋得逞的笑容:「我就知道拚死来八方塔一趟是对的,祁靖珩,我要你让开。」
「你若要带着蒹葭走,我不会让。」
「你若不让,我现在就杀了她。」
「杀了她你也活不了。」
「祁靖珩,你打算让你的爱人陪着我一起死吗?」
看着祁靖珩的确因此受了掣肘,易妡妍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剑在颈项前危险度高,她必须有所牺牲才能给祁靖珩争取到反制的机会,於是她空手握住了祁靖璵的剑身,硬是把剑推离了自己的颈项。
祁靖璵看着蒹葭染血的双掌,没想到蒹葭竟会这麽做,这一失神成了致命的关键,祁靖珩手中的剑已直向他而来,祁靖璵匆忙回剑反击,他的剑只划过了祁靖珩前臂,留下一道伤口,但祁靖珩的剑却直中他的右胸。
祁靖璵口呕鲜红,祁靖珩对着他的胸口击出一掌,祁靖璵一个踉跄,背抵着塔楼栏杆,就这麽摔了出去,在那惊险一刻,他抓住了蒹葭,把蒹葭也一起扯出了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