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日星期一。
经过两天假期,莫亚终於在家里渡过了和重生前一样浑浑噩噩的生活。
一觉睡到中午後起来吃个午餐,之後打电动和看漫画、小说到傍晚,吃晚餐洗完澡後继续打电动直到凌晨三点才睡着。
然後第二天也是一样的循环。
走在前往学校的路上莫亚打了个相当疲惫的哈欠,一旁的重明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明知道今天要上学为什麽还要打电动到凌晨三点啊?」
「打电动到隔天是一种人生态度,不爽就不要玩,要玩就要玩到最强!」莫亚故做飒爽的说道。
「听起来是很帅,但其实还满废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边走边聊,这时一名少女从背後扑向了莫亚,手臂紧紧环抱在他的脖子上。
「学长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喔~」
「筱...雯...」莫亚被掐得快喘不过气,只能勉强叫出对方的名字,像是在宣告投降一样不停拍着她的手臂。
但筱雯似乎并没察觉到自己最喜欢的学长快断气在她手中,还将鼻子凑近闻着莫亚身上的味道。
「果然还是学长的味道好,真香~」
莫亚肺部的的氧气已经严重不足,此刻的他脸色发青嘴唇发白迷迷蒙蒙中好像看见了神明在远方对他招手。
—这次神明还会让我复活吗?
这是莫亚意识迷离之际唯一想到的事。
「真是的,你最爱的学长快要被你杀掉了。」
就在莫亚感觉灵魂要离开这块躯体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一听就认出了那是当时和筱雯一起在外面受她们班导师责骂的女同学的声音。
「就是啊,这样学长太可怜了。」
这个声音很陌生却很好听,就如同圣母般好像还闪耀着慈祥的光辉。
但莫亚也没心情去探究这甜美的声音是出自於谁,他咽下最後一口气任由自己的灵魂被风带往世界各地去。
「学长~学长~」
莫亚的眼前一片黑暗,他能听到筱雯担心的声音以及摇晃自己身体的微小力道,感觉起来还挺舒服的。
从背部的触感来判断自己现在应该躺在水泥地上,坚硬却平整,和保健室的床有点像。
说到保健室他就想起在以前每当碰上体育课时总会假借肚子痛的名义去保健室然後在那张坚硬的床上躺上一节课,虽然那张床不比自己的床柔软但就学校器材而言那算是上等的补眠神器了。
莫亚一想到这就可惜自己准备快死了,如果还有机会他真想再次躺上那张床好好睡上一觉。
「你还不快给我起来。」
莫亚的腹部遭受重击,他扑呜了一声上半身和下半身猛然躬起行成了「ㄑ」字型,随後翻了个大白眼後再次躺回地面,这一下还真的昏过去了。
但对方却没因此放过他,她跨坐到莫亚身上抓起他的衣领前後甩动。
「大脑...在震荡...」莫亚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
但事实证明这麽粗暴的叫法对於睡眠不足打算在水泥地上睡上一整天的高中生特别有效,莫亚很快就苏醒过来看清眼前的少女的面貌。
对方有一头绑得过长的米白色马尾以及那双抖M们看了会异常兴奋的冰冷双眼,从她纤细的鼻梁和有力的眉毛中能感受到一股坚毅,宛如一辈子都不会迷失在黑暗中的人一样。
「早安啊...诗芷。」
「早个鬼,你大白天躺在马路上是在干什麽啊?」
「我又不是自己想躺在这边的。」
诗芷现在正跨坐在莫亚的身上,而筱雯、黑黑和小麻站在她的背後,而再往後面就是一脸阴笑默默从侧背书包里掏出匕首的诗涵。
这一幕只被莫亚一人看见,他吓的猛吞了口口水,不停在脑海理祈祷自己能活过今天。
「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莫亚学长,还有谢谢你路过的学姊。」筱雯冲过去抱住诗芷和莫亚。
这一抱,三人的脸跟身体紧紧贴在一起,莫亚清楚的感受到从诗芷身上传来的香味,肌肤感觉起来就如布丁一样柔软,莫亚从没想过这个长期在太阳底下奔跑的冰山女王脸颊竟然可以这麽有弹性。
「快点给我起来!」
筱雯如同不定时炸弹的行径也让诗芷乱了分寸,脸色胀红散发着害羞的热气,身体也如毛虫般蠕动。
「等一下,诗芷你的大腿的动作不要太大,那里是...痛痛痛痛痛痛,就说不要太大了!啊—」
「欸?你怎麽了?别再给我昏过去啊!」
诗芷看着一脸生无可恋翻起白眼的莫亚,不解为什麽他又晕过去了。
「那个...学姊你的膝盖压在很不得了的地方喔。」在一旁目睹这奇观的小麻说道。
筱雯也轻巧的离开诗芷的身上,想看看她到底压到了什麽。
这一看,筱雯也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到底怎麽了?」诗芷有点慌张。
「你左边的膝盖。」筱雯双手摀嘴,有如青涩少女般显得害羞。
诗芷不解的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右膝盖压在莫亚的腹部,而左膝盖则压在他两腿之间,且不偏不倚正好就在...
「原来就是因为这里被压到才痛到昏厥的啊。」诗芷故作冷静的从莫亚身上站起来。
虽然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在座所有人全都发现她的耳根已经变得通红,显然她内心一定很害羞吧。
诗芷也发现她们脸上的笑容虽然礼貌但里面却蕴含着说不出得尴尬,当下的她实在很想挖个洞躲起来。
「还不都是你的小鸡鸡没事长在那种地方我才会不小心压到,如果你和昆虫一样需要用时在掏出来的话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啊!」诗芷边说着连自己也听不下去得推托之辞边轻轻踢了莫亚两脚将他叫醒。
「这种说法也太不合理了吧。」莫亚从地上慢慢爬起,虽然脸上有满满的无奈却没有一点怒气。
「本来就是如此,在这方面你比昆虫还不如。」
「照这逻辑的话那天下的男人大概都比不上虫子吧!」
「没错。」诗芷凛然说道:「把传宗接代的器官露在身体外面晃来晃去你们男人难道都是傻子吗?这麽重要的东西应该要像内脏一样用骨骼保护起来然後在由皮肤包裹在体内才安全啊,你们的身体也太不符合进化论了吧!」
虽然诗芷的语气还是和平常一样高冷如女王,但内容实在太没营养了,筱雯、黑黑和小麻三人的嘴张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麽。
而莫亚和诗涵与她已经是老相好了,早知道诗芷宁可用无可救药的藉口推责也不可能道歉。
「竟然可以说出这种观点,难道你的生物学也是田径队教练教得吗?」但就算知道诗芷就是这种个性莫亚还是会毫不客气的对她吐槽。
「本来就该如此,重要的器官就该塞在身体里,心脏是如此、胃也是如此、子宫也一样,那为什麽男人却可以把生殖器官大大方方的放在外面甩来甩去呢?」
「才不会大大方方的甩来甩去呢!」
「那真失礼了,原来是小小圆圆的甩来甩去。」
「小小圆圆又是什麽形容词啊?还有为什麽你总认为会甩来甩去呢?」
诗芷和莫亚开始了内容极为低级的吐槽攻防战,害得在场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到哪里去,偶而还会遭到路人鄙夷的眼神。
在激烈的辩论中莫亚长期居於下风被诗芷激得脸红脖子粗,样子看来一点余裕也没有,但在筱雯眼里看起来却非常开心甚至可以说是幸福。
她又看向了诗芷。
诗芷的脸不红气不喘,看起来就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宛如就像猫在玩虐猎物一样,只是单方面的调戏,胜负一眼就可以看出来。
但诗芷脸上的笑容里却并非只有单纯的戏谑,虽然还很微小但筱雯却能感受到有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正在诗芷的体内生长,或许有一天这株小苗会成长为参天大树,也有可能会因为缺少养分而乾枯死去。
筱雯再次看向莫亚。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在辩论上被诗芷压在地上摩擦了,虽然表情很不甘心但却还是洋溢着幸福感。
看着这样的莫亚筱雯释然的笑了笑。
「看来我...没机会了。」
在这欢乐得气氛中没有人听见筱雯有史以来最绝望的话语以及她脸上落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