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喜欢过他?」我脑中已经想了一出东方朔横刀夺爱的戏码,在若干年前东方朔从千羽身边抢走玥儿,千羽因此为爱千里奔走,没想到寻到恋人时,玥儿已为人妻,而且还落得半死不活的下场--这麽一说,刚要和千羽处一处的我在这出戏里似乎显得多余?思绪至此,心中竟浮现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这是为什麽?
我按耐下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把心神放回千羽身上。没想到刚才的一句话让千羽愣是愣了好一会儿才愕然地道:「不是,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你别多想。」
是真不是还是顾虑我才这麽说的?
玥儿只是睡着了就那麽好看,要是醒过来肯定风采更胜,要是千羽喜欢他,也不足为奇。
罢了,这没什麽好追究的,谁都难免有段不愿提起的过去。
「没事,你不方便说,我不多问就是了。」说不好奇是假的,但我也不想逼千羽,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要是连这都包容不了,我们还怎麽『处一处』?
「冬华,等这里的事告一段落,我会告诉你的。」
「好。」
早上发生了晖月宫那事,我也不好再去王宫里逛大街,以往在玄武神殿犯了错时,也总要安分个两天的。
怡庆院後院有块空地,大小刚好特别适合练剑。
吃过午饭千羽说要练剑,反正没什麽事我就跟去边上看,斜坐在廊边靠着栏杆,栏杆旁还有棵树遮荫还挺舒服。
看多了千羽练剑後,虽然无法一步登天像他那样剑术精湛,但也看出些眼力。我发现千羽心里有事时出剑就不若以往的精准冷静,而是像发泄似的特别凌厉狂放。
莫名有种直觉--说不定他把对剑的人想像成东方朔?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这两人的关系怎麽突然变得剑拔弩张?总觉得有我没看透得地方--肯定是玥儿的事吧?
吃饱了不动特别容易打盹,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困,也不知道怎麽睡去的。
一睁眼,四周一片黑暗,之前几次都想不清发生了什麽事,但经历了几次之後总能得出些结论--我现在肯定是在作梦。
「蠢蛋。」
阴恻恻的声音在我背後响起,我一听就想起个老熟人,「伏苓?」
转过身,四周依然一片黑,在这团黑暗中伏苓的一身白就特别显眼,他还是一如以往眼角眉梢都透着冷意,而且看来精神不大好,像是受了伤似的。
伏苓像是不大想搭理我,恹恹地抬眼看了过来,「除了我还会有谁?」
我想起方才那声蠢蛋,「你骂我?」
「给你制造了机会还不把握,不是蠢蛋是什麽?」
「什麽机会?」
伏苓嘴角勾起一抹笑,语带暧昧,「你不是想知道妙不可言的感受?不是想知道男人和男人如何行鱼水之欢?」
「你怎麽知道?」
伏苓低低地笑着,而且似乎觉得甚是有趣越笑越开怀,我被笑得莫名其妙,「笑什麽?这事我可没和你说过。」
「你分明提过。」
「不可能!」这种事除了前几日不小心被千羽听去外,我哪里有脸到处说去?
「说了也无妨,你听好了。」伏苓慢慢靠近我,他至少比我高了两个头,靠近之後俯下身来,白色长发垂到我衣襟上,他的身上满是冷冽的气息,因为靠的近都透了过来,被森冷气息包围的我强忍着不後退,赌着一股气和他对视。伏苓半带讥嘲地笑了一声,红艳的唇一张一阖,「我就是你。」
「我?你怎麽可能会是我?」我不敢置信,这种事太荒谬了,我和伏苓分明是两个人!
伏苓站直後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我,「那你说我为什麽会知道呢?」
我还真不知道除此之外有什麽可能?
难道真的有两个我?
大概是最近经历的怪事太多了,现在听了也只是觉得哪里不太对,没有去想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毕竟说起来伏苓在曲邑时从暗夜盟手上救过我,我算是欠他一个人情。
「你喜欢千羽对吧?」
没想到伏苓会这麽问,愣了一下立刻板起脸,「我没必要告诉你。」
老实说,这个问题浮现在我心中的第一个答案是肯定的,如果对千羽没有任何好感我又怎麽会愿意和他处一处?只是我何必要告诉伏苓?
「他不错。」
「千羽当然很好。」我立马点头。
「又不是夸你,得瑟什麽?」
「我哪里得瑟了?」
「你真该去照照镜子。」伏苓冷冷地说着,接着看出我不懂他的话,面露不耐地解释,「我是指他的四神之力深厚,双修对我俩都有助益。」
「双修?」我当然知道双修是一种用房中术增进修为的秘法,但是我没想过和谁双修啊!就不能单纯享受鱼水之欢吗?
「脸都红了,处子就是麻烦。」
「谁跟你说我是--」算了,不挣扎,索性豁出去了,改口道:「处子又如何?碍着你了吗?」
「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道你连这点事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