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真好听。」
千羽听了只是淡笑,「你吃过了吗?」
「你饿了吗?我知道有地方酒菜不错。」我看着千羽点头,立刻就想到带他上墨竹茶居,除了给狗子捧场外,这墨竹茶居的酒菜在墨京里也真的是不错的。
我带着千羽穿过大街,边走边聊介绍这墨京,没多久就看到墨竹茶居那醒目的四个大字。
现在已是末时,茶馆里吃饭的人少,喝茶的人多,不过空着的桌子还是有那麽六七张。和狗子打了个眼色,他就把我们排到二楼靠窗的好位子--说来甚巧,前些日子和朔月、清禾也是坐在这里。
「客官要来点什麽?」
「来两样好菜、一样肉。」千羽对吃的东西没有讲究的样子,随口点了二素一荤,就是随小二配菜了的意思。
「听他的。」老滑头给的银子不多,自然要省点用,虽然看千羽一副要请客的样子,但也不好就这样趁机多点菜占人便宜。
「客官喝茶还是喝酒?」
「喝茶?」千羽看向我以目光徵询意见,我原本要点头,但是在打量茶馆内满座的宾客时,发现了老熟人,心中一喜,立刻改口:「喝酒。」
千羽很是淡定没说话,反倒是狗子问了一句:「喝酒?」
「对,而且还要『不醉不归』。」我笑着指着隔几桌的老熟人,「放心,那边那位好看的公子会付这酒钱。」
那老熟人自然就是朔月和清禾,不知道他们是来墨京做什麽的,居然还没离开墨京,而且正巧也在墨竹茶居里吃饭,桌上除了满满的山珍海味外,还有一坛不醉不归。
我的目光落在朔月那桌时,他俩也看见了我,朔月看了我一眼就歛目静静地继续吃菜喝酒,拿筷子的手顿都没顿,真是不一般的定性。只有清禾一看我出现就瞪眼指着我的脸问:「你怎麽在这!」
「来吃饭啊!」我笑得自在,心里还特别高兴--这麽快就有人送酒来当然开心。
「上次被你摆了一道,你还有脸在我们面前出现?」清禾咬牙切齿地说着。
看着清禾那着了道的小样,特别想捧腹大笑,但顾忌着他武功高强,脸上仍忍着,摆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反问:「茶馆人人都能来,为什麽我就要避着你们?」
「上回在这茶馆里的赌约还记得吧?你使诈让我莫名其妙和那几个家仆打了一架,还累的我家公子坏了兴致,你说我不该和你讨个说法吗?」清禾看我没反应居然还耐着性子解释。
「我怎麽会是使诈呢?我们赌的是我有没有办法救走唱曲的姑娘和他爹,就结果来说,我确实办到了,这不就是我赢了吗?」
「拦下那些惹事的恶霸是我不是你,怎麽--」
清禾还想再辩,一旁的朔月在细细品了一杯不醉不归後,总算不慌不忙地抬手阻止他继续说话,「清禾,他说的没错,他赢了。愿赌服输,我欠他一坛不醉不归,就趁今天还了也无妨。」
朔月答得爽快,我当然也得表达感谢之意,「朔月公子是个明理之人,那酒我们就却之不恭了。」说着还不忘对清禾挤眉弄眼,让他一把气烧得旺却无处出去。
接着,我转头对狗子说:「你听见了,这一坛不醉不归是朔月公子答应了要请我喝的,这下没有问题了吧?」
狗子给了我一个『你小心不要被拖进巷子里打啊』的眼神,嘴上应道:「好咧,两位客官稍坐,晚点就给您上酒菜。」
我笑了笑,对他眨眨眼,要他放心,狗子叹了口气就去忙活了。
既然来了熟人,我也不好意思把千羽晾着,立刻给他介绍:「你不认识那两位没关系,我给你介绍啊,那桌那位长得极好看但是有些不理人的是朔月,旁边那动不动就炸毛的是他的护卫清禾。」
我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清禾听见我的话,立刻又坐不住了,「喂!什麽叫做动不动就炸毛?而且你怎麽这麽无理,指指点点的还说我家公子不理人?」
「炸毛?你这个样子就叫炸毛啊!我哪里说错了?是不是啊,朔月公子?」我实在懒得和清禾争论,所以让他家公子评评理。
但是朔月却没回答我的话,反而文不对题地说了句:「冬华是吧,在下记下了。」
朔月虽然在赌品上风度甚佳,没有和我计较区区二十两的不醉不归,只是那审视的目光却在我脸上停了好一阵子,把我看得特别不自在,真想问问他在看什麽?总不可能是觉得我好看,要好看的他自个儿照镜子就得了。
「你叫朔月,我也是记得的。」不知道为什麽心里觉得不能输,依样画葫芦地回了句,旁边一直淡定看着的千羽听了却是轻笑出声。
「怎麽了?我说什麽那麽好笑?」
「没有,只是--」千羽偏头想了想,最後只说了四个字--「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