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台中偶像在逢甲 — 第十三章 必須笑才行

「?」陈穗荻的脑袋上飘出一个问号,随後她将吃乾净的饭盒放在一旁,放入垃圾袋里。突然,想起什麽至关重要的事的她启唇说道:「话说回来,我们的团体是不是还没命名?」

居然一直忘记这麽重要的事,纪朝薇不禁懊恼的拍了下额头并看向殷常林说道:「说起来也是,不如你来命个名?」

「我?我怎麽可能擅长命名!」难题被扔到了殷常林的头上,他立刻摇手表示自己不行,提到命名他的脑海中闪过数个名词,但怎麽检索都是「宪兵骑士」、「西帕西骑兵」、「射击军」、「西班牙大方阵」这些相关词汇,实在与偶像团体搭不上边。

纪朝薇搅尽脑汁没想出什麽好名字:「取叫4466....?」

「怎麽说...消遣过气团体也不太好吧,而且拿来解散的团体名用不会很不吉利嘛!」殷常林吐槽一句。

「四象战队。」起身正准备到桌上拿白纸的陈穗荻随口一句。

「像什麽特摄节目似的,不行。」殷常林显然没理解陈穗荻的深意。

殷爱梨倒是口直心快的直接说道:「珍珠美人鱼!」

「别人用过的名字,我们可不能偷来用。」殷常林用食指节敲向她的额头,随後他看向沉默不语的顾剪梅:「你呢?剪梅?有没有什麽好主意?」

「剪...?剪梅?」突然被唤名,红发披肩的少女不禁感到一阵羞涩和惊讶,脸庞如同苹果般燃烧起来。

「你这家伙这麽突然自来熟!」纪朝薇下意识便使出正义的铁拳命中殷常林的太阳穴,一阵激疼还有晕眩感瞬间灌满了他的脑子。

「痛死了!」殷常林狠狠的瞪了纪朝薇一眼,抱着自己患处抗议一声:「不然我要怎麽叫!」

「对....对不起!」眼见殷常林因为自己挨了一拳,顾剪梅连忙低头向殷常林惊慌失措的向他道歉。

「等等,为什麽是你道歉啊!」对现状完全不明就理的殷常林抱头大喊出声。

在一夥人嘻嘻闹闹不务正业的时候,抓出一张白纸,正在上头用黑笔描绘微软正楷体的陈穗荻终於完成了自己的新意见。

「这个名字怎麽样?既然我们要在台湾中部作为偶像团体活动的话...」她拿起纸张摆在身旁,只见上头绘制着两个标准的中文大字「中兴」,充满了豪气而又兼任的色彩。

「有中兴台湾偶像事业的意思,还有从中部兴起的感觉。」她颇为满意解释自己对於这个名字所蕴含的意义。

「总觉得有点老气。」纪朝薇单指点在下巴皱着眉头显然不甚满意。

「.....嗯。」害怕被否定的顾剪梅没有什麽意见。

殷常林罕见的摇头发表自己的意见:「感觉不够特别,而且不够日式二次元。」

然而一旁还在吃饭的殷爱梨却在此时看着字样不解的歪头说道:「中兴是什麽意思?」

「爱梨觉得要是换成星星的星,说不定还会比较可爱呢。」她小巧的脑袋快言快语的说道。

殷爱梨一语惊人,不过转换字样就让整个团名增加标新立异的新鲜感。

瞪大黑眸的纪朝薇握掌高兴的说道:「不错啊,既继承了中兴的意思,还有中部的明日之星的意思。」

「哦喔,这样听起来就独具一格了呢。」坚持完美主义的陈穗荻在此时也心服口服的认输赞同道。

「我....我也觉得爱梨的意见比较好。」顾剪梅看着自己的两只食指交撞,低声赞同道。

「你真是个小天才!」殷常林摸了摸女孩的头表示鼓励。

「嗯....?」殷爱梨显然没搞懂这群眼前小大人为什麽突然多了兴高采烈的活力,不过看着她们都赞同和认同自己的言语,她也颇为满意的哼了一声:「你们知道爱梨聪明就好!」

陈穗荻将旧名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袋里,再拿出一张新纸疾书中星两字,不过一会儿崭新的正楷体大名字就出现在一众人面前。

「感觉很棒!」纪朝薇高兴的想着。

晚餐後的五点半,她们决定练习两个半钟头,到八点再各自解散。

各具风采的少女们在舞蹈教室的镜前矗立着,看着镜中的彼此,在纪朝薇轻轻点头,负责数拍的殷常林开始鼓掌。

「那麽,一、二、三、四。」

随着四声掌声,在脑子中配合歌词的她们先是伸出左手,然後再翻转摊出双手,这是最简单而且重复最多的副歌动作。

不过即使如此,在第一次尝试时她们还是做的稀稀落落的,节奏虽然大致对上,但是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方式理解导致根本没有整齐划一的感觉。

「爱梨你稍微抢拍了,动作慢点。」殷常林对着小女孩喊了一声。

「才不是爱梨的错呢!都怪表哥喊这麽没精神才害爱梨做错。」殷爱梨哼了一声。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是表哥的错。」殷常林松垮着脸无言以对。

「我的抬手好像有点不够直呢。」陈穗荻自我检讨道,同时水平的抬手翘高手掌,稍微笔划几下位置在心中定下方案。

殷常林正准备第二次鼓掌,一旁的顾剪梅却仍然加倍努力的在脑中揣想动作试图做到完美,她看着镜中自己畏手畏脚的伸着手臂,模样刹是可爱。

「那麽....第二次练习,顾剪梅...快回神!」见她沉醉在自己的世界内,殷常林呼唤一声,她才被惊吓般的一个激零抖擞如同卫兵站的直挺挺:「好...好的!」

「.......真羡慕她的身材,男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吗...。」看见顾剪梅站直後和自己形成的鲜明对比,纪朝薇不禁在心中想着,不过一会她连忙摇头在心中坚定自己的信念:「不不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好!」

「喂,再发什麽呆啊,纪朝薇。」此时殷常林半斥责的叫声传入她的耳朵,纪朝薇才意识过来身旁的三名少女都已经完成了动作。

「不....不好意思,不小心走神了。」她大声的道歉道,抬头转以神采奕奕的眼神看向镜中的黑发少女,用力的拍了自己的两颊,鼓起勇气在心中砥砺自己:「加油....!我能行的...!」

时间飞快流逝,少女们殚精竭虑的练习舞蹈,奈何时间的因素练习成果也就普普通通,距离可以上台表演的级别可还差了一大段,不过至少把舞蹈排完还勉勉强强的开放音乐全员练习了一次,虽然表现出来的成果不忍直视就是了。

殷常林在这段时间内也不是什麽都没有做的,趁着她们不注意时他拍下第一次舞蹈练习的前後,准备日後使用。

在时针准确的到达八点时,殷常林便提醒少女们该解散了,虽然只是两小时的练习,每个人身上不说香汗淋漓,也或多或少的流出些许疲惫的汗水,早有预料的陈穗荻从背包中拿出毛巾开始擦拭额头还有颈脖上的汗水,她无意间露出的如雪肌肤就向刚出炉的糕饼般弹嫩可口。

整理好仪容後,一夥人互相珍重再见,告别离开了舞蹈教室。

归途的路上,顾剪梅和陈穗荻因为住家靠近的关系行走在同一条路上,陈穗荻丝线分明的绰约白发随着步伐摇摆,充满了自信还有高傲的美丽。

顾剪梅不禁想起她因为天生俱来的魄力、魅力和行动果断力拿到了在队伍中的领导地位,和自己这个上台报告都会口吃支支吾吾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想到这里她不自觉的在心中叹息,看向陈穗荻的眼神越发幽怨:「要是能有她一半的光鲜亮丽就好了呢.....」

走过数步,感受到一阵冰冷视线淹来的陈穗荻好奇的偏眸看向这股感觉的来源处,然而这一瞥差点没有把她吓得魂飞魄散,只见顾剪梅死死的盯着她的背影,脸庞浮出无数黑线,表情阴沉的彷佛刚是被掐死的冤死鬼般充满哀怨。

「她怎....怎麽回事,我哪里让她不高兴了吗?」陈穗荻感觉自己额头冒出点点冷汗,她吐气让自己立刻冷静下来,并露出稍微僵硬的微笑询问:「那个,顾同学......怎麽了吗?」

「不...抱,抱歉,没事。」被她一问,顾剪梅连忙偏过头,看着地面不发一语。

「.......,看样子似乎不是对我不满。」看着她惶恐四目对接的模样,陈穗荻在脑中推断道,不过作为一起练习的夥伴,她还是决定趁着此时只有两人独处时刻说出一点建言。

「说起来,顾同学是不是不怎麽喜欢笑?」她单指点着唇,彷佛刚才才突然想起这件事的模样和顾剪梅交谈。

「欸....?嗯....嗯,好像是这样。」她低着头支支吾吾地回答道。

陈穗荻勾起嘴角,伸手擒住对方的脸颊,顾剪梅胆怯的後缩脖子却快不过她伸手的速度,将对方温暖的脸颊抓入掌中後,她拉起顾剪梅的嘴角温柔一笑:「你笑起来一定很好看的,试试笑一笑吧?」

「.....不要!请不要这样碰我。」她悬心吊胆的连忙挥手甩开陈穗荻的手掌,受惊的後退数步。

陈穗荻见她如此窝囊的模样,收敛起嘴角,淡淡的凝视着她:「据我所知,偶像是给别人带来笑容的职业所以你必须笑才行。」

「如果自己都没办法笑,又要怎麽用歌舞给别人带来欢乐呢?」留下了这一句话,她便转身头也不回的打算跨步离开。

然而在她迈步离去前,一个颤抖着的询问声从她的身後传来。

「陈....同学。」顾剪梅依旧不敢看着她的背影:「为什麽想要成为偶像呢...?」

「你有听过她的歌声吧...在那场才艺表演晚会上?」她停下脚步,突然说道,表情虽然淡漠不变,但声音隐约中有着些许羡慕:「她的声音有着奇特的韵律,能够让人振作勇气,打起精神。」

「我想成为像她那样的人,因为我有希望能够打起精神的人存在。」踏在冰冷的人行道上,她回眸用清澈的白眸看向顾剪梅:「你呢?你又为什麽来这里?」

这次,她真的跨步从顾剪梅的视线中消失,呆愣地伫立在原地上的红发少女,以忧郁神伤的表情看向自己的左手绷带并轻抚着粗糙的它:「我....我想....」

「改变....这不中用的自己。」她忧愁的轻声呢喃一句。

背着腰包走回家的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然而在家门前不远处的转角,几个她所熟悉的身影却嬉闹的正准备走过来。

「!!!」看见对方的脸庞时她的心脏顿时一震,连忙趁他们没注意到自己时,跑进隔壁的小巷中紧贴在电线杆的後面躲开他们前进的路线。

心脏彷佛要从胸口般裂出来般的跳着,等到嘻笑声走远後,她才从小巷中探出头来左顾右盼,确认安全後加紧脚步躲进家中。

才刚打开门,就是两个似乎无时无刻都不在争吵的声音,为了冰箱怎麽摆放而生气,甚至为了盐的多少互相辱骂,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吵上半天,真是贫贱夫妻百事哀。

不过他们也已经不算夫妻,顾剪梅的父母早已离婚,不过他们仍因为独自租房过於昂贵同居,并且每月她的母亲还需要给父亲交3000元的房租,可以说是滑稽至极的。

「真是烦死了.....」她感觉自己脑中的忧郁又浓厚紧黏,手脚蔓生出无数抓狂疯癫的冲动,她在玄关处随意的蹬两腿拖掉鞋子,加快脚步跑进房间内,锁上门,内外交困的她躺在床上不过片刻就深深的陷入了昏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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