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再抬起头已是丑时,她看向外面银白与夜幕,眉间却紧皱。
若是她没猜测错姚笙冯的意思,那便真不是甚麽好事。
但愿她这次是解读不出姚笙冯的的意思,若真按照自己的解释来看,那齐白可就真不能信了。
但要自己去怀疑所信任的人,她无法做到。
这太累了,她不是姚笙冯,无法如此简单的以同一双眼去看待世界。
她想全然相信身边的人,毫无保留的把自己所有真实都交付。
但姚笙冯不是,他太冷情,即便有情有义,笑闹冲动也都只是表面,除了自己他没什麽不能失去的。
是自己拥有太多,才会如此贪婪的乞求,乞求自己所爱能得到他人真心。
这是秦何唯第一次没有听从姚笙冯的劝阻,她决定再相信齐白。
或许是姚笙冯杞人忧天了……她坚信着这不到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而齐白说是借酒浇愁,但他根本没办法喝太多酒,所以隔天又染上风寒了。
秦何唯小心翼翼的翻出宫中,找到昨日传话的那人。
「若真不行,则兵戎相见。」秦何唯说道,而那人表示明白後便把话带回给姚笙冯。
收到口信的姚笙冯非常的苦恼,怎麽她就又固执了呢?
就说她太容易相信别人了还不听劝……这该如何是好?
叹了口气,姚笙冯别无他法。
若真得兵戎相见,他也必须将一切都安排好啊……
这一出大戏,自己是真的不想搀和,但这若是秦何唯所想,他死命也会撑起这舞台。
虽然这代价会有些惨烈,但无法否认这是最快收拾掉齐白的方法,也是最狡诈的方法。
而代价惨烈是必须的,他必须要让秦何唯明白意料之外的心痛,让她不敢再如此冒险行事。
不过若是可以,他希望这是最後一次做这种事。
秦何唯有些忐忑,这是自己第一次做出如此无理的要求,若是姚笙冯不答应或是生气了,那自己将会无法收拾後果。
叹了口气,秦何唯决定先去看看齐白的状况,昨日在他最不舒服时自己没陪着他,总有些愧疚。
当秦何唯见到齐白时,心中的那些猜忌怀疑马上抛到九霄云外,此时齐白的脸色苍白的不能在苍白了,她一颗心马上被提起。
齐白笑着看向她,而秦何唯走向他。
「你怎麽能把自己的身体弄得那麽糟?」她皱眉,字字句句都是担心。
「没事……」齐白想安慰她,但没想到才说两个字就又没声音了。
「别说话了,好好养病。」秦何唯看着虚弱的他,内心在毫无怀疑。
他虚弱成这样了,怎麽会有余力对付自己,更何况他完全没有理由这样对自己。
替他倒了杯水,齐白喝了口後轻轻的笑了。
「其实……在宋国也满好的。」他小声的说道,「至少在游走之死之间时,还有人能看见我气绝。」
「别这样说,你都能活过二十岁了,明明你还有大好前途。」秦何唯不满的看着他,她讨厌他每次都失去求生意志的样子。
明明连看见雪他都能开心那麽久,这世界还有许多他没看过的精采,不应该如此就放弃看见美好的机会。
「你明白的。」齐白眼神澄澈的看着她,而秦何唯用手将他的眼摀住。
「你休息吧,别多想了。」她把齐白扶下,不愿再多说什麽。
而齐白顺从的躺下,没有任何反抗。
但当他沉沉睡去没多久时,齐白的脸有些不自然的红,而秦何唯一颗心就又被悬了起来。
而当御医匆匆来确诊时,他是热病了。
……又是热病,也幸好是热病,自己还知道如何照顾他。
秦何唯向御医慎重的道谢後,神色一变。
他又染上热病了,看来是因为喝酒导致的问题,他的身子是真的虚弱,而偏偏自己又束手无策。
秦何唯让人拿了毛巾水盆入室,而自己帮他擦脸,再用新的毛巾浸过水,拧乾後放在齐白的额上。
若不是碍於礼数,秦何唯都想替他更衣了。
将炭盆放的靠近他一些,而秦何唯就守在他身边。
而齐白接连几天都卧病在床,秦何唯再也顾不上其他事,就只全心全意的照顾齐白。
当秦何唯又端着晚餐进来时,齐白看向她。
「我自己能吃的,别再担心我了。」终究是不舍得见她有些疲惫的神情,齐白出声劝慰道。
「你睡了我也会去睡的,别担心我。」秦何唯没有搭理他,只不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现在根本是没日没夜的再照看他,就怕离了他一步就再也见不到他一般。
这样的流语斐言秦何唯自然是不知情的,而齐白则是装作甚麽也不知道,外头传的风风火火他也不解释。
而当传到齐国时,已经彻底变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