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远在宋国的秦何唯,则是被邀请同宋宣王一起过除夕。
「齐国使者来了,要不还是出席吧。」齐白劝着不想出席的秦何唯,而她则是慢慢品茶。
「好不容易除夕,就不能一个人休息休息吗?」秦何唯说道,而齐白看着不想出去的她,有些头痛。
再怎麽尴尬或是不该出去,她现在的声望那麽高也不能拂了宋宣王的面子。
「那你觉得我是该穿男装还是女装?」秦何唯似笑非笑的看着齐白,而齐白一时语塞。
在齐白的认知里,秦何唯还没有因为谁穿上女装过,若是穿上虽是展现出她的诚意,但却有可能被曲解成不同意思。
特别是以此大礼相待,必定会被人拿去做文章,说齐有意向宋国称臣。
若是不换,也很有可能被曲解为对宋国不礼貌,这是侮辱,很有可能使两国宣战。
「你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吧。」秦何唯看着思考的齐白,说道。
齐白有些混乱的看着她,「但,但是……你必须去。」
若不去,也会被大作文章,这该如何是好?
「行了,别老噘着嘴,我会出席的。」秦何唯笑道,而齐白看着她,疑惑万分。
「但是……?」
「得晚点才能去,这样虽然有失礼节但却是为了圆另一礼节,他们会明白的。」她把话说得像是绕口令一样,让齐白不是很能明白她的意思。
「你先出去吧,我慢慢换装。」秦何唯也知道自己说话说得太抽象了,他一定不能明白,但她也不想多做解释。
而齐白在房门外等着,等的心有些急了。
这都开始一刻钟了她却还在换衣服,让人等着吃年夜饭特别不好。
没多久後,秦何唯打开了门。
而齐白看着她这身女装,虽说是宽袖但仍偏窄,但与她平时穿的男装有一定的袖口差距,气质相对来说也内敛了许多。
而她此刻画着淡妆,要知道她平日是不施脂粉的,连在齐国也不会因为上朝做出甚麽改变,这样的礼数可谓庄重了。
「走吧。」秦何唯看着齐白,笑了笑。
而齐白点了点头,内心有些沾沾自喜。
她是因为自己才穿女装的吧?
而秦何唯没有发觉他内心的小剧场,只是任由宫女带着二人到了目的地。
饶是宋宣王对秦何唯有些尊重,也对她的迟到有些不悦。
整个殿上的人都在等他们,这不但对宋国不礼貌,甚至都能算是一种藐视行为了。
但当秦何唯缓缓走入时,所有人都没能对她发难。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她的行动根本就因为穿上了这服装而有诸多不便,她根本没有撑拐杖,而是一路都由宫女搀扶过来的。
「原本想不失礼数的,但没想到这身装扮倒让我来迟了,我自罚三杯吧。」在宴会开始後,秦何唯对宋宣王解释道,而宋宣王先前的一点不悦都烟消云散。
这是因为尊重宋国才会如此,这样的心意与态度正是宋宣王最想见的。
秦何唯抿了抿嘴角,她知道她想要的效果达到了。
而没多久後,从齐国来的使者便被带到了宴会上。
而当他们照着姚笙冯嘱咐的话说出时,秦何唯脸色机不可见的沉了沉。
当听到「桂花糕」时,她便知道是谁特意带话的了,而当姚笙冯需要别人来带话,这件事非同小可。
第一件事,要好好照顾四皇子。
第二件事,桂花糕吃多了会伤身。
第三件事,齐昊想你了。
她明白了第二件事所要表达的意涵,但是第一件事和第三件事分别是什麽意思?
依她认识姚笙冯的程度,他绝不会让自己照顾齐白的……
而齐白在一旁听了不是滋味,特别当使者说到最後一句时,他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便掩盖在酒水当中。
一场盛宴,各有心事。
当秦何唯回房时,一遍遍的琢磨着刚刚使者话语内的意涵。
而当她看见桌上的纸时,突然想起那天齐白要求的信件。
秦何唯愣住了,当时她没细想,但若是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是否宫中的所有消息都会传到齐国?
那信件背後是否有别的涵义?他要表达的事是不是自己所不了解的层面?
是不是有甚麽事情超出了姚笙冯能推演出的答案?是不是自己又盲目的相信了甚麽?
她坐在书桌上拿着纸与笔画着各式符号,将所有在齐国发生的事到今夜全都回想一次又一次,一遍遍的推演着可能是姚笙冯漏掉的部分,而自己能补足的事情。
一定有些甚麽,是自己的能做的。
而酒醉的齐白在隔壁吐的天昏地暗时,秦何唯连去都不去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