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安然起床时,却发觉今天身边特别安静。
一片静谧,静的她有些疑惑。
可当她一打开房门便发现昨天让她们出去的那些仆人,今天都站在同一个位置。
默默地关上了门,她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她只要不喊人睡觉,她们都不能睡觉吗?
越想越觉得愧疚,秦安然想了想,决定自己更衣。
花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她才勉强穿好衣服。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衣衫狼狈,不免羞愧了起来。
最终,她还是决定让人来帮自己穿衣。
等她梳洗完毕,又是两柱香後了。
谢灵还在饭厅等着她,只是桌上的早饭都已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各式信件堆积如山。
有赏雪宴、赏梅宴、夜宴……计件的主人当然来自各路,但信中都旁敲侧击的在问他身旁那女子的存在。
谢灵越看越恼怒,这些人脑子一个个长哪了?怎麽听说他照顾秦安然之後,每个人都拚命想把各种美女往自己身边塞?
要是平常,他可能会欣然接受;但如今府中有个秦安然,要是那些来路不明的女子伤她一分一毫,等秦弟回来自己要怎麽交代?
越想越不对,他便把所有要秦安然出面的宴会都推掉了。
而没多久,就见姚笙冯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要干嘛?」谢灵不耐地问道。
「没什麽,这是药材清单。」姚笙冯还穿着官服,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给他。
「甚麽药材?」谢灵接过清单,看着上面的字。
「给秦安然泡的药澡。」姚笙冯说道,而谢灵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是不喜欢秦安然吗?
「你怎麽会想到?」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好歹我也是她的前辈对吧,看她的身体糟成那样,半死不活的,谁看了会好受?」姚笙冯说道。
「她的身体真的很差吗?」
「药人,要是身体只提炼到一半,就等於身体没有足够的抗药性,就跟普通人中毒没有两样。」
「我开了两个单子,你再问问她要选择哪一个吧。」姚笙冯说完後,又从袖中拿出了另一张药单。
「这张上都是毒,要是她想继续把这药单练完,爷会帮她的。」姚笙冯说道,而谢灵变了脸色。
「不可,万万不可,她的身体已经很脆弱了,你怎麽还敢投毒?」
「以毒攻毒没听过吗?土包子。」姚笙冯鄙视的说道,转而看向了旁边的小厮。
「上茶,爷口渴了。」
谢灵看着他无赖的样子,更加头疼了。
「说说你最近新接的单子吧,特别是边境那块,有没有甚麽消息?」姚笙冯问道,而谢灵点了点头。
「宋宣王听说与齐白很是投缘,而秦弟有一点比较特别的,听说宋宣王把秦弟尊为甚麽上人的,说的像是神话一样,那线人来报时满是崇敬,我真的不太清楚。」谢灵挠了挠头,说着的同时,却又对自己话中内容存疑。
「有听说是为甚麽吗?」姚笙冯问道,抿了口茶。
「好像是因为……画。」谢灵不太确定的说道,而姚笙冯则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
「我倒没想到她竟然会画画,看来在宋国可真是无聊。」
「还不是你,让她答应那些条条框框的事,在我看来,秦弟就是个上好人才,说着说着还指不定会让两国和平。」谢灵抱怨道,而姚笙冯笑了笑。
「还不是怕她说太多吗?说了太多就回不来了。」
「……」谢灵看了他一眼,并不想再多说什麽。
反正姚笙冯就会担心一些自己想像的事,真是婆妈性格。
「对了,听说你找人教秦安然琴、棋、书、画对吧?」姚笙冯问道,而谢灵看向了他。
「你怎麽知道?」秦安然上课的事是绝对保密的,他又从哪得知这消息的?
「放心,没其他人知道了。」姚笙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做了个承诺。
「我觉得她学这些也挺好的,但你不让她学武吗?」他顺利的将话题转向,而谢灵果然一听便把心思放在他的问题上。
「女孩子学甚麽武?」
「话不是这麽说……你有想过她未来想怎麽做吗?」姚笙冯反问道,而谢灵一时语塞。
在他的观念里,秦安然就是学那些大家闺秀该学的事物,等到及笄後就订婚,平凡的嫁给其他人。
「她的立场可不是那麽好玩,你想想,当朝宰相的义妹,这身价千金啊。」姚笙冯说道,而谢灵不能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这和习武没有任何关系,他说这要做甚麽?
姚笙冯看他一脸不解,只好压低声音说道。
「文人没你想的那样风雅,每个也都想攀高枝的,要是她被邀约到了其他的地方遭遇不测,你能阻止吗?」
谢灵没想到他会同自己说这些,眼中尽是震惊。
「不会的,我不会让她出去的。」谢灵说道,而姚笙冯则是叹了口气。
这不是谢灵让不让的问题,再过几年女孩就会成长,到时候谢灵就算想管,恐怕也无法完全管着了。
「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意识的。」姚笙冯说道。
他最看重的便是女子的闺誉,不论是自己身边的各家千金,甚至是秦何唯他都会管。
那便是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事物了,怎麽能因为一时轻薄就毁了一人的一生?
「你别说了,这事我会想想的。」谢灵说道,神情不悦。
「不说就不说。」姚笙冯无所谓的说道。
而秦安然早就在门後听见了,她虽然听的不甚清楚,但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