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睡吗?」齐白问到,而秦何唯摇了摇头。
「难得可以好好看着月色,又何必急着睡呢?」秦何唯说到,而齐白这时才发现她的外衣没穿着。
「你的外衣呢?」
「热,脱了。」她说道,而齐白这时才发现他的颈後多了快柔软的物品。
拿下来後,是秦何唯折的整齐的外衣。
「拿回去穿,我已经睡饱了。」齐白把衣服还给秦何唯,而秦何唯没有接过。
「先放着吧,反正我热。」其实对她来说,外头温度是冷或热她都没有多大的感觉。
「不行,这样你会着凉。」齐白坚持的说到,而秦何唯笑了笑,把外衣随意披上。
「这样可以了吗?」秦何唯问到,而齐白笑着点了点头。
没多久,齐白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等到他再醒来时,已经在客栈了。
他觉得身体有些沉重,硬撑着把眼皮打开,却看到秦何唯的身影离自己不到一尺。
「怎麽到客栈了?」
秦何唯端着水盆,走到了他身边。
「我饿,想吃个饭,你先睡吧。」秦何唯淡淡的说到,但是齐白隐约知道了不对劲。
秦何唯拿了条布巾,沾了水拧乾後放到了他的额上。
齐白顿时明白了,自己应该是又染上风寒了。
「这点小事不要紧的,我们快点赶路吧。」齐白就要起身,但是却被秦何唯制止了。
「我要吃饭,这是大事,你别多罗嗦。」秦何唯说到,但是她却没有要下楼的意思。
秦何唯担忧的看着他,果不其然,只要在他不习惯的环境里,身体就会有严重不适。
齐白只觉在忽冷忽热间有个人一直在他身边照顾着自己,那模糊的身影不断在身边徘徊,额上的布巾不断的更换成冰凉的温度,还有隐约焦躁的神情。
「大人,真的等不下去了。」那人看着外头天色,现已停留客栈12时辰了。
「少废话。」
「可是到时怪罪下来,大人您又没法解释……」
秦何唯虽想让齐白多休息,可让侍卫为难总不好。
「行了,东西整整,让他在车上修养吧。」秦何唯下了决定,而侍卫如释重负的鞠了个恭候便离开了。
秦何唯将齐白背上车,又替他盖上了自已的外衣。
又过了两个时辰,齐白的烧渐渐退了,秦何唯才松了一口气。
拿了在旁边的水袋,秦何唯让他小口小口的慢慢喝下。
「你有好点了吗?」秦何唯问到,而齐白点了点头。
「我没事的。」
「你这可不是没事。」秦何唯担忧的说道,而齐白只是虚弱的笑了笑。
「好了,你先睡吧,你很久没休息了对吧?」齐白说道,而秦何唯摇了摇头。
「我有睡了,你不要担心,先好好休息吧。」
她不敢睡,生怕自己一睡着齐白身体不适没能发现到。
「我没关系的,反正都习惯了,真要是有甚麽状况,我再睡一觉就能好了。」齐白说道,虽然他希望她的注意力在自己身上,可比起她的身体,这些怎麽能与之相比?
「不了,我看看书吧。」秦何唯说到。
齐白见说不动她,只好自己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睡去。
就这样过了数日,齐白的病情好转,而他们也到了宋国。
秦何唯皱了皱眉,她是不是宋国就不能说话了?
拿了自己的拐杖,秦何唯被领进了宫中。
虽然对於他国交际已经很熟悉,可她却想不出能不说话又能完整表达出自己意见的作法。
齐白将秦何唯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眼底,虽然他不想让秦何唯为难,可对於这样的规范来说,对自己实在太有利了。
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她都会尽力保持沉默,即便无法做到体贴入微,至少也能日久生情,毕竟能恣意同她说话的只有自己一人。
「等等我说吧,你休息便可。」齐白说道,而秦何唯看向了他。
由齐白来说的确是方便多了,更何况这些事交给他也不会出甚麽差错。
秦何唯点了点头,而齐白笑了。
过不多久,二人就被召到殿上,而秦何唯始终保持沉默。
齐白给出的理由是她有旧疾,不便说话。
秦何唯其实不在一理由到底是甚麽,也不在意宋宣王审视自己的神情,她只是不卑不亢的看着二人。
在意料之中的是宋宣王对二人并没有甚麽要求。
在这之後,秦何唯被领进了一间房中,而房中应有尽有。
不只是所有生活用品,还有书桌与各式各样的笔墨纸砚。
而秦何唯只是以手势示意所有侍女退下,换了件衣服後便入睡了。
齐白本要找秦何唯聊聊天,但却听见她已睡下的消息。
「那就没办法了,那明早她醒时再同我说。」齐白听见这消息後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表示明白。
而令人不安的是,秦何唯完全做到了姚笙冯的要求。
不只没有同他人说话,连齐白都没说上半句。
除了吃饭盥洗外,她都待在房中。
而在房中的她,不是睡觉发呆,便是画画。
每次齐白进来时秦何唯几乎都在全心全意的画些甚麽,画的很缓,却很细致。
「你甚麽时候会完成这幅画?」齐白问着拿着画笔的秦何唯,而秦何唯没有看向他。
「……」秦何唯收起了画,没让他再待在自己的房中。
齐白注意到了她的反常,可却不知该说些甚麽。
她不笑,也不说话。
虽然不说话的她也很美,可她的白发却越来越多,问她问题她却又不开口,这让自己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