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死神白一]短篇(原背景) — 宛如煙火C(R18)

chapterC.黑崎一护•烟火照夜

“这算……这算什麽……”喘息未定的一护狼狈地转过头,想要躲避那般魅人的视线,但是即使不去看,那视线也如实质般落在脸上身上,令他浑身发烫,“你不是说过……”

“我後悔了。”男人很快地截断了他的话。

不说後悔倒好,一说,一护的怒气又升了起来。

自顾自地下了决定,不用商量只需要通知一声,害人伤透了心之後才来说什麽後悔,说了後悔难道我就得欢欢喜喜扑上前去,把前事一笔勾销吗?

黑崎一护是这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可怜虫吗?

“你不要孩子了?”一护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你不要,朽木家的长老们可想要得很。”

“不要这样……一护,这不像你,不要这样……”扣住他的身体不放的男人轻轻地将怜惜的吻落在了额头,“一护……我已决定从分家过继一个孩子,以後不会再有这种事情了。”

总是这样……冷肃端严的男子只要稍微流露出温柔,就足够让黑崎一护的心倏然柔软,便是有多少怒气郁结,在这般的温柔面前,也要化作烟雾,嫋嫋流散。

晚风轻轻吹拂,背部拂过的凉意和前胸的温度对比得格外鲜明,没有朽木白哉的世界,一直,都是这麽的凉……哪怕是在温郁的夏夜,独自躺在简陋的小屋内,任晚风穿堂而过的时候,一护也能感觉到手脚心暖不起来的凉意,是真的不思念吗?怎麽可能!那时候,他无数次的回忆起窝在男人怀中感受到的温度,那个初恋的冬天,哪怕外面如何寒风呼啸,他们的一方小小天地,也是寒风无法入侵的温暖,恍如安稳无忧的天堂。

只是不能也不敢多去回忆,回忆越美,现实才会越发显得凄凉,并且冷漠地高高俯视,不带怜悯——多少夜晚,一护用力握着自己的手,不得不在失眠的清醒中,细细体味着,那刀锋般切割过心脏的深切痛苦。

失去……是比不曾拥有,还要来得痛切。

所以,这般不肯放松的拥抱,才会更令人沉溺吗?

那有力的臂膀,温热的胸膛,呼吸可闻的距离,连心跳都要交叠的轰鸣……熟悉的桔梗幽香撩动极其微妙的感官,宛似无法拂开的哀愁……

是连心脏都要溶解的酸楚和………

一护感觉到自己从身体深处泛上的软弱。

“是觉得责任什麽的吗?……我出车祸是我自己不小心,跟你没关系。”

“傻瓜……我自然是有责任的,但是我来,并不是因为这个责任,而是,我爱你,我不能再失去你。”轻轻被抬起下颌,一护立刻再次陷入了那两潭深邃的夜色,夜浓如墨,却也可以泛起点点星光,柔润温和,盛满怜惜,“一护,跟我回去吧,再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如此坦然,如此清澈。

是不是,一直埋在心底的疑惑,只要发问,就能知道答案?

那个时候,无法开口的原因是什麽?如果问了,是不是一切会有所不同?

一直在反复揣想,那个沉默的转身中,是不是,错过了什麽,忽略了什麽……

“当初,是为什麽?”

“因为你。”

“哎?”一护愕然,“什麽?我?”

“一护,我曾经失去过,你知道的,在一开始爱上你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就一直在恐惧。”

“恐惧……什麽?”

“失去。”男子深邃的眸中泛起回忆的哀伤。

一护突然明白了,“因为绯真夫人?”

“从前,是因为我自私,将她束缚在朽木家,结果不得不看着她渐渐苍白,最终在我面前凋零,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常常在想,如果不是遇见我,绯真的命运,也许会更好也说不定。”热烫的掌心轻抚过脸颊,勾画着轮廓的每一个细节,“一护,你是比绯真更令我缺乏把握的存在,战斗中从不给自己留退路的风格已经够叫人担心,有心事却总是一个人压在心底的性子更是令人无力,朽木家是太过沉重的地方,你即使听到了什麽,或者遭遇到了什麽,也只是一个人压抑在心底而不会对我说,总是不想让我担心地笑着,这一点,跟绯真实在太像了,我害怕,你也会像绯真一样,在束缚中失去了光芒和生气……”

“所以……你宁肯放我走,也……”在越来越清晰的明悟中,一护浑身颤抖得厉害,“孩子什麽的,只是藉口,是不是?”

一直都知道,白哉心中,有着无法癒合的伤口。

一直明白,失去过的人,会是怎样一种的心情。

为什麽不曾猜到呢?

我以为只有我承受了深切的痛苦,却不知道爱着我的人,在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一言一笑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转身的刹那,如果回头去看,是不是,就能看到你深藏的苦涩?

原来我以为失去了的爱,竟然一直存在,只是我不曾看到。

“你离开之後,长老们便提议我娶亲,我拒绝了。我以为这样就好,就像从前一样,我不再需要恐惧失去,你也不用再被束缚……但是我错了,一护,既然已经爱上了你,那麽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无法不牵挂,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我真的……幸好你还在……”

男人的手心,有了刹那的冰凉。

百感交集的拥抱中,满是庆幸和懊悔。

“白哉……”

“一护,这次,无论有什麽,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是等待了太久的话语,酸涩的眼底终於被水色淹没,那隐忍了很久的泪,再也无法抑制地,涌出了眼眶。

哽咽着连连点头,这一次,一护全心全意地扑入了爱人的怀抱。

埋入那唯一能令他安心的胸膛,任泪水将前襟打湿。

释放出积压的所有心情。

分手後的痛苦,迷惑,委屈,孤独……以及此时此刻,盈了满心的酸楚和喜悦。

“再不要……独自做决定了……”

“不会了。”

“有什麽都要跟我商量。”

“如果一护有什麽心事也愿意告诉我的话。”

“别再放开我……”

“傻瓜,我怎麽还舍得?”

濡湿的吻,从额头轻移而下,吻在了一护酸涩的眼睑上,将眼角的泪一点一滴吸吮乾净,又沿着泪痕的轨迹,缓缓滑下。

那细致的触感,令一护渐渐顺应地仰起了脸。

将自己的脆弱暴露,却不觉得羞耻难堪,想要得到最爱的人的包容和怜惜,想要在这般细致的温柔中,将所有的伤口一一抚平。

濡湿的吻,一点点移到了微微颤抖的红唇上,将之温柔包覆。

火热的嘴唇,热情而执拗地摩挲着着少年的唇,一护只觉得接触的细胞一颗颗要烧起来的滚烫。

连心脏都能牵引得搐动的热度。

缱绻缠绵,反复厮磨吮吸,仿佛在诉说,再不要分开再不需离别的渴望,诉说着满心的爱惜和眷恋,分离後的思念和痛楚,重逢拥抱的喜悦和满足……

星光之下,大地之上,沉沉浮浮的人生中,这一刻,心灵终於不再漂泊。

唇齿被挑开的时候一护丝毫没有抵抗,舌尖反而勇敢地迎上前去,缠绕住男人侵进的灵舌。

耳边立刻传来男人变得粗重的呼吸。

舌被重重地缠住,缭绕吮吸,甚至牵引到对方的口中,轻轻噬咬,那样的刺激下,舌根都一阵抽搐发麻,想退回,却被揪住不放,反复纠缠,直到无力再动弹,才被推回到口中,卷起一同巡视过口腔的每一个角落,熟知敏感点的逡巡撩拨中,火热的电流蔓延而下,不仅腰一下子软了,简直全身都异样地火热起来,知道这意味着什麽,一护惊慌地略略偏侧过头想要男人结束这个吻,对方却不依不饶地追逐着,揽住腰肢的手臂一紧,酥软的身体被轻松一提嵌合入怀抱,再不能掩饰动情的反应。

“唔……唔嗯……白……唔……”想要出声又被再度堵塞住,不得不接受那愈发执拗的吻,连呼吸都要禁止的热情中,一护开始喘不过气来地轻捶男人的肩膀。

仿佛持续了一个世纪的吻这才终於松开。

“呼啊……你……你这……”

“站不稳了?”揽住少年腰肢的男子脸上明显的是该定义为得意或者餍足的表情,俯身一把将喘息不已的一护抱起,“你的住处在哪里?”

“喂喂,你不要、不要乱来啊!”熟知恋人脾性的一护立刻吓白了脸。

“怎麽乱来了?还是一护想就在这里?”

“你……你……”天啊,真是……谁来教教我怎麽解释清楚吧,一护羞恼交加地要跳下地却哪里挣得开,“放我下来!”

“别逞强了。唔,就是这下面吧。”瞬步一晃,就到了两人所站的屋顶下方房屋内,还快手快脚关上了门。

该死的,还真被他猜对了!

没有点灯,在外面街头悬挂的灯笼透进来的黯淡光线中,看得出这是个相当简陋的地方,陈旧的木质地板一角铺了两张塌塌米,上面简单放了点寝具,屋子一角有几个简单的碗和水壶之类的用具,然後就没啥东西了——可谓家徒四壁。

白哉环目四顾,叹息出声,“一护,辛苦你了。”

“什麽啊!流魂街的人不都这样的吗……”挣扎着下地,“我警告你不要乱来啊,这里隔音不好,邻居大声说话都能听得见的!”

脚尖才踩到地又被从背後搂住了,湿热的声音覆上来执拗而甜美地钻入耳朵,“谁叫一护刚才那麽主动……看,”手被拉向後方直接覆盖在了扎手的热烫之上,一颤想抽出,马上被扣得更紧,“所以,要负责任啊!”

“不要在这里……真的不……行……”耳垂上传来的湿热触感和蔓延开来的酥麻令一护话不成声,那断断续续的音色不但夹杂着可耻的喘息,本身也泛上了甜腻的质感,听起来不像是拒绝,倒同欲拒还迎的引诱差不多,果然,恋人醇厚的笑意低低响起,“一护待会不要叫得太大声就行了……”

“你这家伙……喂——”

腰带被抽开得很快的时候,会发出布料摩擦那种尖锐的声音,而衣襟散开的刹那,肌肤在如水的凉夜中,会不由微微战栗,如此,那接踵而来的爱抚就令人格外敏感,一护本来还待挣扎,却在听见邻居在隔壁开门进屋的声音之後动都不敢动了,紧张地抓住了探入衣襟中的手掌,“白哉……”

“嘘……别乱动……”手掌并不在意附加上的力道继续移动,准确地覆住了胸前小小的柔软轻轻夹起,一捏,就将一护仅剩的力气抽去了大半,那甜美的战栗是用身体深深地记住了的,暗示着之後无限的欢愉,意志顿时薄弱得不堪一击。

真是……

虽然一护也知道,欲望来了,要压抑下来确实难受,另找地方是很不现实,但是白哉这家伙……一开始就做个没完的习性也实在头疼啊……

不过阻止得了吗?

耳垂炙热的吮吻,胸前熟稔的捻转,胸膛火烫的熨帖,呼吸战栗的交融……这一切,已经汇成了迷乱的落网,将一护捕捉,是什麽时候被褪去了衣衫完全赤裸,是什麽时候被轻轻放倒在了简单的被褥之上,是什麽时候同样裸裎的灼烫身体覆盖了上来……都无法记清,除了那仿佛无休止般的甘美长吻,除了无所不至着挑起深藏爱欲的亲昵爱抚,除了那熊熊燃起,再无法轻易扑灭的热意狂情,不自觉回应着,配合着,在时轻时重地爱抚中发出甜美而压抑的喘息。

男人的手心总是有着於外表不符的火热,一触碰到少年青涩的茎芽一护便咬紧牙关发出了惊悸的低呼,扣住男人的肩膀,呼吸厚重得仿佛喘不过气来,昏暗中那习惯性的挑眉却依然清晰可见,阗黑得发亮的眸中透着被挑起来的兴味,“是太久没做了的原因吗?这麽的……敏感……”

恶质地一个握紧,一护立刻浑身颤抖地发出了暗哑的呜咽,“混……蛋……很难受啊……”

始终记得压抑的低音轻如耳语,带着模糊的鼻音,邻居纷纷归家的时分,无论是街上的声音,还是邻居屋内交谈的声音,只要稍微大点都能隐约听见,交织着传入耳中,这种仿佛随时会被发现的惊悚感之下,一护忍耐力大概连平时的一半都达不到,男人的手掌轻轻一滑动,在掌中充血火热的那里就泛起销魂的热流直冲下腹,所过之处仿佛要融化了一般,无力地按住了男人的手腕,“白哉……不要了,真的不要……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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