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知道自己缺少了什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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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原中也来说,搬家从来就不是一件难事。
「喂,你这家伙好歹也去把自己房间收拾一下怎麽样?躺在那里是等着被解剖吗青花鱼?」
但,他就是看不惯当自己忙碌的时候,有个人却像大型垃圾一样躺在沙发上看书。
「我今天睡中也的房间就好了啊,反正明天周末。」
「你以为港口黑手党有周末吗?」
「放心吧,中也,明天不会发生什麽大事的。」
那人朝他勾勾手,而他眯眼往那写着「完全自杀手册」的红色书封一瞪,讽刺道:「你现在最好不要碰我,如果突然解除异能,这些家俱绝对可以压爆你。」
「真冷漠……」那人撇撇嘴,「这些事等敦君他们回来再弄也可以啊。」
听到少年的名字,中原中也手上的动作不禁稍稍一停。
他揪着眉,叹了口气,「我说你啊、该不会只是想看好戏吧?」
那人侧头迎上他的视线,无语,似乎打算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的计画从来不会失败,但这种事毕竟跟作战不一样……怎麽说啊、啧!」中原中也烦躁一啐,「耍人玩要有点限度就是了。」
他说得语重心长,一面安置着大型家俱,一面转开了与那人相对的视线。
「呐,中也。」
终於,那人打破沉默,自口中淡淡唤出了他的名。很轻很轻,那人用书本盖着半张脸,独留深不见底的双眸直直盯着他,「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麽?」
「恋爱与战争都是不择手段。」
那人伸出修长的食指再次朝他勾着,眼底的光芒不容拒绝。
中原中也咬了咬下唇,瞪着人,最终妥协地踱步过去。
「你这家伙、真的是个混蛋。」落座在那人身侧,他忍不住咒骂,并且一手抽掉那人的书。书底下,那嘴角微微扬起,带了些许挑衅,彷佛在说:谢谢夸奖。
那人举高手,轻轻抚过他的脸庞,玩起他的发,然後将人拉近自己胸前。
「不过,中也,你不觉得似曾相识吗?」
那人的声音很小,细微得几乎埋入他的颈间。
但他们靠得很近,所以,中原中也可以确信自己绝对没有漏听任何一个字。
「看他们,简直就像在看着以前的我们啊。」
「啊?跑腿?」
勉强从倚着的窗框上挺直背脊,橙发少年放下手中的冗长报告在窗台上重新盘腿坐好,并以质疑的眼神打量着面前的人。
「为什麽要我陪你去?」少年眯细眼,「你又在打什麽鬼主意?太宰。」
「是爱丽丝大小姐的提议,我也不想啊。」太宰扶着额,声音悲怆,「光是想到要和中也那顶丢脸的帽子一起走过大街小巷,我就……」
「去死!!」
那是一个被阳光筛洗得意外温暖的冬日午後。
清冽的空气交杂着些许初春气息洒落在人来人往的横滨街道上显得一切格外和平。他们并肩而行,从据点漫步至主街街角,沿途百无聊赖地看着刚刚经历了情人节大战的商家正纷纷举手把店内的粉红装饰换成白色缎带,准备进行下一波攻击。
啊,情人节啊……中原中也瞥了身旁一眼,赫然想起那天──那天,在他意识到是什麽节日之前,一早睁眼就看见那张笑咪咪的脸拿着巧克力靠在他床边不停炫耀──简直就是不堪回首的噩梦。
不过,这麽说来……
随着身旁的脚步转入小巷,再转入小巷,终於,在岔路前,中原中也忽地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意识到当下强烈的违和感从何而来。。
「……喂,我们到底要买什麽?」他开口。他原以为只是要出来采买备品,但他们显然已经走过了那些店,而且还走到了他平常完全不熟悉、不可能来的地方。
「到了现场才知道」
中原中也拧起眉,「那我们到底要去哪?」
「嗯,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沉吟着,太宰转了一圈,「啊,那里。」
跟着那人视线的方向看去,中原中也赫然瞪大眼。
「喂,太宰,你这家伙在开玩笑吗?」中原中也的声音错愕且惊恐。「那里可是挤了一大堆……」
太宰掩嘴呵呵笑起,特意弯下腰来直视着那双湛蓝的眼眸,替对方接话,「女人。」
「呐,中也,你该不会害怕女人吧?」太宰又开口:「你是处男吗?」
「闭嘴、找死吗你!」中原中也一脚往对方膝盖踢去,气呼呼地指着远处,「我只是不想在那堆人里挤来挤去!」而且还是那麽面目狰狞的人群。
「喔,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中也还是处男了。」
「如果不是因为爱丽丝小姐在等我们回去,我现在绝对马上宰了你。」中原中也狠狠瞪人一眼,接着再次将视线转回,冷静地、深深地吸了口气,「走吧。」
那人没有出声答应。
而中原中也向前走了几步,发现身旁没人跟上,於是扭头不耐烦道:「喂,还不走?」
「呐,中也,要牵手吗?」
突地,那人眉弯柔柔,软声低语,朝他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