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用力地,再活一次 — 第十章、冤家(5)

水氏夫妇见到这合照,顿时面色铁青,水冬阳愤怒得重重拍下餐桌,沉声说:「思悠,你好好解释这是什麽一回事!这照片是几个月前拍的,你都有了清清,还跟别的女人好,你将我女儿当成什麽?」

陆少瑶也缓缓摇着头,低说:「你怎可以一脚踏两船……」

大谷没料到清清的父母有这般反应,强笑说:「你们在说什麽?清清是Luca的姐姐,虽说是没血缘……Luca交女友也是很正常的事。」

「清清回家的日子,每晚在你房间待到天光,你敢说你跟清清什麽事都没做过,只是盖着被子聊天?」陆少瑶气急攻心,滕思悠百口莫辩,良久才颓然说:「分手了。」

「我跟裴星如一个月前就分手了。我们是和平分手的,我根本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她,而且我从来没占过她便宜,」滕思悠看向大谷,说:「你要是不信就亲自问她。我这辈子从头到尾,只有过水清澄一个女人。」

III

分手?

不可能的。滕思悠不可能跟裴星如分手,他只爱这个女人。他还要娶裴星如,他们要生一个漂亮的女儿,幸福过这辈子。

这是水清澄听到滕思悠说他跟裴星如分手後的第一个念头。当时,她睁大眼,对上滕思悠深沉的蓝眸,忽觉一阵头重脚轻,自己好像在做梦。一场恶梦。直至大谷给她递上纸巾,她精神恍惚地摸摸脸,拈上一片湿热,方知自己不知何时哭花了一张脸。气氛太尴尬,每个人都待不下,草草吃过晚饭後,水冬阳一言不发地回房间,陆少瑶沉默地收拾饭桌,清清披上连帽外套,送大谷到楼下搭巴士。

路上,两人都不说话,清清耐不住这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沉默,开腔道:「对不起,你第一次上来,就让你看到……这种事。」

「要说『对不起』的不是你,而是滕思悠那个混蛋。」大谷向来是个直肠直肚的人,再也憋不住心里话:「这混蛋已经有了你,还跟星如交往,这算是几个意思?你在我们面前老说他是你弟,又费心思撮合他跟星如,看来你不像存心当第三者,该不会你跟滕思悠好上,也是他逼你的?」

清清不说话。她不晓得怎样说,愿意?不愿意?道德上、理智上,她的确很想远离滕思悠,可是在慾望的控制下,她感到自己其实并非打从心底地想要跟他保持距离。即使她已经没有任何愚蠢的期待,却依然戒不掉这种心瘾,有意无意地服从着他。

「我根本不是什麽好女人,」她强笑说:「我就是那麽下贱的女人,我高兴当第三者。是我明知道滕思悠有了星如,还抱着不切实际的期望,自己贴上去任他玩弄,从来不是他的错。」

「对,你真是一个下贱的女人。」

大谷淡然说,却从口袋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粗鲁地抹上清清的脸:「你下贱的地方,在於你包庇一个蓄意伤害你的臭男人!高兴做第三者?我第一次见到像你这样哭丧着脸的第三者。」他说完,揉着清清哭得通红的脸,生气说:「你这是什麽思想?一个男人出轨,难道最坏的就是当第三者的女人?不,那个决定出轨的男人才是真正的垃圾,他要是没那个意思,任凭你怎样勾引他,他也不为所动。是他想跟别的女人上床,他硬了,所有事都是他自愿的,不是你骑到他身上去强奸他。当然你也有错,星如把你当成好朋友,既然那个姓滕的混蛋逼你跟他上床,你为什麽不早就将这事告诉星如?」

他没有责怪她。大谷知道她跟滕思悠的关系後,并没选择骂她下贱,而是为她感到不值。水清澄是一个被生活磨得失去尊严的女人,她太习惯将所有过错往身上揽,然後被人指骂、被人嫌弃、被人指着鼻尖说,她是个坏女人,她对什麽人不住,她做错什麽。因此,当她在毫无预警之下听到这番体己话,心窝最柔软的地方被一只温柔的手抚摸,在那片已经千疮百孔的地方上药,不由得怔怔地流着泪,抽着鼻子,哭得畅快,像个无辜的女孩。

纵使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无辜的,然而被人怜惜的感觉竟是如此的甜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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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包按:大谷要出招了~

(小剧场)

某滕(对手指):我、我……我之後也可以很温柔的。

小睿:哦。妈妈,明天是不是去跟大谷哥哥野餐?

清清:是啊。你爸不会去,他要回医院实习。

某滕:我下星期有休假,也能陪你们出去玩……

小睿:嗯,跟大谷哥哥玩,晚上公公带我们去吃烤肉吧?

清清:是啊。你爸去不了,他工作後累,要回家休息。

某滕:……!!!你们母子别无视我啊!!!(翻桌)

(父子大战+清清打呵欠洗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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