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男人对着留有金发的国二男孩吆喝,强行把男孩拖进房间。
「救命...」男孩弱弱的呼喊,但在被强灌了酒精之下,所有的挣扎似乎都没用。「放开我...」
男人脱去男孩的衣物,男人压住了男孩,叼着的香烟烫伤了男孩的肌肤。
最後,男孩放弃了挣扎。
算了,无所谓了,反正,也逃不了...
男孩如此想着。
他睁开了眼睛,呆呆的看着镜子,昨天经过了什麽他不想要再去回忆任何一刻。
是他的父母,把他推向了这个地狱。
「我是成宫鸣。」他对着镜子不断的说道,「我才不是你们的玩具,肮脏的大人。」
房间门被反锁了,他冷冷的笑了。
一下子又到了晚上,又一个陌生男人进了他的房间。
整天下来什麽也没吃的他用尽全力推开男人逃出了房间。
父母喝酒喝得烂醉,男人气愤的走了顺手搧了他一巴掌。
「爸...妈...我,」他没来得及说完便被父亲摔到墙上,母亲则冷眼旁观。
「你要为我工作。」父亲把手上的空酒瓶往他身上丢,玻璃碎裂划伤他的皮肤,血液滴到地面上。
「你要我做多少工作都可以,但我不想做这种工作。」
母亲亮出白花花的钞票,「不过就是躺在床上任人摆布吗?有什麽工作比这更好赚了?」
父母的眼里只生下虚荣而不带感情,父亲拿起摆在一旁的球棒当成棍子打在他身上。
最後球棒落在他头上,早已被打得快昏倒的他只知道头上流下了鲜血晕了过去。
他不明白,所谓的爱是什麽。
早上醒来他依旧倒在客厅,不管是身上还是地上的血都凝固了。
嘛,反正他也习惯了。
有酗酒习惯的父亲时常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幸好总有好心的邻居会带他到医院处理伤口。
但他不解的是为什麽没有一个人曾经帮忙报警过。
为了避免被打,他会刻意回避父母。
在这个暑假,他遇见了那个如阳光般灿烂的御幸一也。
他们组成了投补搭档,後来他们相恋进而交往,御幸隐约察觉到他的狂妄自大是为了隐藏什麽。
但他总是哈哈笑着轻轻带过。
「不管发生了什麽,就算天塌了都有我在。」御幸这麽说过。
他持续着这种生活一直到了到了现在高中快要毕业,他和御幸稳定交往着,在某一天御幸却来了他的学校,告诉他,他要离开日本了。
这他也觉得还好,他也不打算一直把御幸绑在身边,让御幸去其他地方也没关系的,但很快的御幸和他提了分手。
当时的他紧握着电话不肯放下,他放声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掉落。
但是,就算紧紧握着,也没办法有任何改变。
他结婚那天闹完洞房,他就再也没见过那名义上的妻子了。
他的棒球实力是能够当上职棒选手的,但父亲却病态的把他绑在家,於是他依然做着令人难以启齿的工作。
「如果结局是美好的,过程再怎麽难受也是值得的。」是吧?「一也。」
爸爸捏住他的下巴,「你唯一的工作只有赚钱,不要让我听见你又对客人不礼貌,你读书玩棒球花了我多少钱?」
国中时他会哭,现在已经没有必要,毕竟连最深爱的一也都不在了。
也只有心思细腻的一也知道一切,他还能找谁哭诉呢?
夜深人静时,他还是总想起御幸一也。
他蜷缩在被子里,放声大哭。
「一也...我好想你...好想你...」
一也一定只是暂时离开我而已。
当他看见御幸的喜帖时,一切都绝望了。
他的人生好没意义,失去了御幸一也,他什麽也没了,他连最基本应该爱他的家长都没有。
他不该活着。
他的人生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他吞了将近五十颗安眠药。
下星期就是一也的婚礼了。
阿阿,真的好痛苦。
好想就这样死掉。
除了一也,我不需要被谁拯救。
他没死,只是去洗了胃。
当天晚上,依旧有个满肚子油的男人上了他。
又过了几天,有个男人进来了他房间,但那男人什麽事都没做,静静的望着他。
男人有着跟御幸相似的气质,帅气程度也不亚於御幸。
「怎麽?你是玩游戏输了?」他嘲弄的说着。
「怎麽说?」男人反问他。
他有些不高兴了,「通常,那些人一进来就会开始用他们恶心的身体碰我。」
男人轻笑,「那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我没办法睡觉,我有失眠。」
「会做恶梦吗?」
「大概吧。」
男人轻轻拥抱他躺在床上,「安心的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
「是吗?」他似乎以为是御幸在抱他。
哈哈,疯了吧。
在男人酷似御幸的温暖拥抱下,他渐渐入眠。
「一也...不要走......我好想你...一也...」
男人细细的擦掉鸣睡了不到十分钟就不断流出的眼泪。
鸣倏然惊醒,男人拍拍他的背,「我会在。」
他看着男人毫无预警的开始哭泣,而男人温柔的安抚他。
他亲吻眼前的男人,「谢谢你。」
「你一定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吧?」男人轻轻说道,「我也有一个,但他消失了,彻彻底底的消失。」
「不寂寞吗?」
「会阿,我还是一直深爱着他。」「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这个世界不会有任何人受伤。」
「既然这样我希望所有人都受伤。」
「为什麽?」
「这样,所有人都会懂痛苦是什麽,也就不会有人肆意伤害别人了。」「这样一也...就不会这麽轻易的抛下我了。」
「看来你真的很爱他呢。」男人说着,「我希望你能去参加御幸的婚礼。」
「你是一也派来的吗?」鸣冷冷的问。
「不是,我讨厌他,那个混蛋,我也好想毁了他的一切。」男人露出了刚才以前没露出过的难受神情,「但不可以,不只是你,小米也会难过的。」
鸣双手环抱男人。
「你知道吗,真的,好痛苦,心爱的人对你说,他喜欢上别人了。」男人怯懦的哭了。
「如果他喜欢上的人也喜欢他那他会没事,」鸣轻轻的告诉男人,「一直活在温室里的孩子遇到了问题,会更痛苦的。」
就连本来就待在水深火热的地狱中的他,都身陷囹圄逃不出名为难过的掌心。
「那你呢?」男人紧盯着他,「毫无幸运可言的你呢?」
「就这样了吧。」
「你能看见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吗?脸色很差,摇摇欲坠。」
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即使看起来被保养得很好,藏不住的黑眼圈,眼神里的空洞,「我看见了,几天前,镜子里这个人还自杀未遂呢。」
男人吻他。
「我也好想狠狠的蹂躏御幸一也的宝物。」
「真可惜,他的宝物不过是个人人可用的公车。」他停顿,「又或许...我不是他的宝物。」
但我希望我是。
他去参加了御幸的婚礼,场面盛大,他吐了好几次,在御幸和新娘说了愿意後中途离开了会场。
御幸的父亲出现在他旁边,「你可以离开日本吗?」
他淡淡一笑,「你怎麽不叫我去死呢?」
「你想要这样吗?」
「有什麽问题,反正这也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他走到了马路正中央,目光没有畏惧。
一台车直直的朝他冲过来,他眼角余光撇见了御幸的爸爸後,车子撞上了他,眼前闪过了许多回忆。
那些无法缝合的伤口,依然残存在心中。
如果这是我的命运,我也只能屈服。
御幸一也,我爱你。
这句真心话御幸永远也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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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鸣的爸爸正在一起泡茶谈天。
御幸觉得全身好难受,心脏,胃疼得发慌,「阿鸣死了。」御幸冷冷的看着父亲,「因为你,鸣死了...我是鸣的全世界,为什麽你要把我从鸣身边夺走?你说,我听你的你不会动到鸣的,是你杀死鸣的。」
又看向成宫爸爸,「而且你还虐待鸣,阿鸣他...到底做错了什麽?你凭什麽让他当男妓?他没有错!一点错都没有!撇除他遭遇的一切,他都只是个孩子,是个会因为难过、疼痛哭泣的孩子。」
「为什麽?你们明明是这样的,还能有脸让鸣遭遇这些?鸣是我的宝物,是我心爱的人,为什麽要这样对待他?」
「讲成这样?一开始也是你先抛弃鸣的。」
「是阿,我希望他能找到未来,现在,他没有未来了,连我的名字都没办法再听见他喊了,他没办法再向我撒娇,我没办法再拥抱他。」
「是吗?」
「如果你是鸣的立场呢?你会不会难过的想死?」
「我也遭遇过和鸣一模一样的一切。」鸣的父亲微笑,「我和鸣的母亲没有真的结婚,我们只是两个哀怨世界不公的人,生下了鸣,请他代替我们承受罢了。」
「凭什麽?」
「因为他的生命是我赐予的,他想玩棒球,我也让他去了。」
「你们大人还真是要多混蛋有多混蛋。」
「你又知道我经历过什麽了吗?」鸣的父亲笑,告诉他自己被家人欺辱的事。
「那你该更知道没了父母爱的感觉,而不是把自己的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
「我可没这度量。」
御幸气得发抖,走上前挥了爸爸一拳,「爸爸,你应该要更能理解我的啊...」语毕,他失望的掉头走人。
呐,鸣...
拜托你,回来我身边,好吗?
御幸的呼喊,鸣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