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蒂克丝无法听到一方通行怒吼的声音,也无法看到一方通行怒目圆睁的表情,但那推开门的力度,傻子都知道对方在发脾气。
于是茵蒂克丝想了想,说了句自认不会惹怒对方的话,“百合子酱肚子饿了吗?快坐下吃饭吧!”对她来说,现在吃饭大过天。
“茵蒂克丝......”你压根儿没明白一方通行在气什么啊还是你是故意的?上条当麻虽然这么想,但是口上还是劝一方通行擦干身上的水,以免他忍不住扑倒对方,除了包在腰间的毛巾,一丝不挂地出现在他面前真当他自制能力很好是吗!
“哼。”一方通行接过上条当麻递给他的衣服,那件衣服便以肉眼所能见的速度在茵蒂克丝面前消失不见。
“哎!那件衣服不见了!”茵蒂克丝惊讶得跑到一方通行面前。
一直能看见的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
“......事情好像变得更严重了。”一方通行不禁扶额叹道。
“什么意思?”上条听到一方通行如此说道,面露担忧地看着一方通行。自从他认识一方通行以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件一方通行总能想到很好的解决方案,表现得也很慵懒,似乎毫不在意般的自信。
就是那份自信逐渐影响了上条当麻,导致他在一方通行身边时,有种由心而发能为对方无所不能的错觉。
“我触碰到的东西与我变成同化了,三天后恐怕触碰到人类都能让人类同化。”一方通行还是那副不以为然的语气。
一方通行三人享用了晚餐,茵蒂克丝回到房间,一方通行和上条当麻也回到房间,没事情做的两人自然做了日常他们会做的事情——打游戏。
有一方通行这个BUG,上条当麻赢得易如反掌,玩了几局的上条兴致勃勃得想继续下一就局,一方通行倒是打起了呵欠,脸上百般无聊。见上条兴致勃勃的模样,一方通行在旁踢了他一脚,懒散地说道,“这种游戏玩一次就没劲儿了,换个。”
“你不能因为你是首席就这么说,一方通行大人!”上条当麻瞪着一方通行,考不考虑他们连前十都进不到的人了。
一方通行耸肩了耸肩,反正不是他在玩,他顶多在旁边辅助。
几个小时的时间,上条赢了近十多局后也逐渐感到腻味,转头见一方通行早已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着从他书架抄来的书,上条一看书名顿时默了,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一方通行是首席而且还那么狂妄了。
那是一本由他父母带回来的信物,一本俄罗斯语的游戏攻略手册,上条收到后也只把它放在书架上当作摆设,压根儿没想过要翻开研究,虽然有茵蒂克丝这位外语能力十级的人在,但他一看外语就头疼,索性不看了。
“原来你还会俄语?”上条关了游戏,坐到一方通行身边,抬眼看见一方通行专注书中内容的模样,不禁轻笑道,内心竟然还有种莫名自豪感。
“……有什么奇怪吗?”一方通行斜眼看向上条当麻。
“自然没有,只是感叹果然是首席。”上条把身子稍微靠向一方通行,肩碰肩后一方通行不觉有异,也移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更靠近上条,以为对方是要他讲解。
于是他很自然地为上条开始讲解,该说刚才的教导作业事件让一方通行刻下了深刻印象吗?每当有不会的习题上条定会靠近他提问,几次后一方通行都被迫养成了习惯,只要上条一靠近他便为对方讲解。
才不到一天,这习惯养成得真可怕。
上条当麻对此乐见其成,一方通行也此不明所以,一明白一懵懂,相处起来倒也不别扭。
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一方通行没有像方才教导习题般半是无奈半是不耐烦,他现在可是照着书本一字一句翻译加讲解,上条并不是多喜欢听才肯乖乖不出声打扰,而是靠着一方通行还能听到对方有耐心地为他讲解,何乐而不为?
上条也不仅是听,也在适当的时候发出疑问,毕竟也算个半个圈子内的人,随便提出个疑问不是难事。一问一答,一听一说,时光在两人默契的气氛下默默流失。
在不知是第十次还是第二十次上条当麻给一方通行递水后,一方通行后知后觉地觉得自己是不是免费给对方上了一堂课还顺便翻译了原文,脸色虽不算难看,但难免上条当麻会被敲头了。
上条当麻痛呼出声,这次一方通行用了三分力道,虽然不疼但还必须装个可怜。
一方通行冷哼一声,盖上书本后放到一旁,理所当然地霸占了上条当麻的床,对身边捂着额头的人使唤道,“熄灯,睡觉!”
上条当麻屁颠屁颠去熄了灯,然后走到床边坐下,直勾勾地盯着一方通行,势必要把人盯得不自在回应他后才甘愿说话,“昨晚睡了一晚地上,腰身有些酸痛,我能不能……”上条没把话说完,一方通行那么聪明的人在上条当麻说了前半句就知道他未言之意了。
“我还当是什么事,就这点小事?”一方通行一脸鄙视的看向上条当麻。
上条当麻没想到一方通行这么说,顿时哑了,这是愿意分床?
一方通行习惯饭后刷牙,所以这时已经躺在被窝里了,上条当麻梳洗回来后见到的就是一个被子包着的人蛹,失笑问道,“我睡哪儿啊?”
被窝内伸出一条白得没有血色的手,指了指身旁空出的位置,然后把手伸了回去。上条当麻心中一动,钻进被窝和一方通行抢起了被子。
论力气一方通行完全是上条当麻的手下败将,不到一分钟被子就被抢走了,一方通行伸脚踹了踹上条,见踹不动,咬牙瞪着对方道,“你找打?”
怎知此时上条笑嘻嘻地回道,”论打架你可不是我对手。”
上条当麻一脸正经,说出的话近乎无赖,“首席大人抢不过的话不如就与我同床共枕吧?”
一方通行深知人在屋檐下,必须忍耐,即使非常看不顺眼对方……才怪!
啪——!
又一巴掌赏在上条当麻的额头上,一方通行翻了个白眼,也不抢回被子了,翻身就睡,嘴里还骂着,”你有病吧?要睡就躺下,不睡就闭嘴滚开。”嘴上不留情,但是还是很给脸地往里面挪了挪身子,让身旁的人更大的空间。
上条当麻怎么看不出一方通行的意思,假装咳嗽几声便躺下了,顺便也把被子往二人身上盖上。
等到对方的呼吸逐渐平稳后,上条当麻大约猜到对方已进入睡眠,壮起胆子碰了碰一方通行的脸颊,手里触碰到的温度却让他一惊,他赶紧握住一方通行的手,却发现对方几乎全身冰冷,仔细探了探呼吸还有后虽然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叫醒一方通行。
被摇醒的一方通行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睁大眼睛盯着他瞧的家伙,正想骂人,却看见眼前的人眼眶泛红,隐隐泛着亮光,似乎……哭过一般?
上条当麻见一方通行终于醒来后才完全放下心,要知道他刚才都快叫了一小时了,还察觉到一方通行的呼吸越来越弱,手脚冰冷得越发不像人类的温度时,都快急哭喊人了。
上条当麻一把抱着一方通行,抱怨道,“都叫了你很多次了,呼吸也越来越弱,别吓人啊!”
“……大概是我变成这副模样的后遗症,毕竟不是人类的身体。”一方通行只听了一句,便明白了大概,心里泛起一股暖流,这人在担心他。
两人抱了一会儿,一方通行别扭地说道,“行了,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也不嫌肉麻吗?”
“……睡觉了。”上条当麻就着这个姿势把一方通行按在怀里,躺回床上。
一方通行一脸懵,是啊这个时间的确应该睡觉了,被抱着的他略感不自在,上条当麻刚才的语气和神情,都不似作假,如今这个举动虽然让他不自在,但他能感觉到这个人在抱着他后的放松。
他不是草木,也是聪敏之人,自然懂得了上条的意思。
此刻他正困着,还没等他彻底理清内心的情绪,便缓缓睡去。旁边那人微睁开眼,确认了怀中人熟睡后的体温正常,也忍不住困意闭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