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没有了爱情,就彷佛失去信仰的人,没有任何一个精神上追求的目标,如同一个行屍走肉的躯体。爱情就是如此深入人心,代表着一个关於人性的灵魂,有太多的例子,多少人因为爱情重生,又有多少人因为爱情失去理智......
夏天的味道,总是混合着不太舒服的感觉,虽然有人喜欢青草的味道与知了的热情。
对我来说,只是一种草液的气味与聒噪的虫子,我比较关心我桌上的优酪乳,放到午休後还能不能喝。我看着黑板上倒数的学测日期,在过几个礼拜就是期末考了,这次的暑假我们只有两个礼拜的时间,其余都被挂上考试冲刺的口号,当作暑期辅导的课程。
简单来说,就是剥夺我的大好青春,砸在未来的枷锁上,花我最精华的时间,想要敲开这锁头,让我能有更光明的未来,但这并非我想要的生活,我的脑筋从小比其他人更有空间的概念,甚至是艺术天份也是如此,因此我立志当个设计师,设计一套房子或是一种装潢艺术什麽的。
当我还在思考为什麽会在这种地方浪费青春,我的闺蜜之一的林若缇,歪着头进入我的视线范围,她的头发轻柔的如毫羽一般,脸庞白白净净的,五官标致,细长的睫毛衬着一双亮眸,她的酒窝替她的天使脸庞更添美色,虽然我也是很争气的长的美人姿色,但相较於若缇这种落凡仙女我还是自叹不如......
「在想什麽呀?」她微笑着,莞尔的表情让我陶醉起来,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能都是若缇这种女孩的功劳。
「啊?没什麽......」我也是咧了咧嘴,看着她笑,至今不知道多少男子,死在她酒窝的致命电流当中。
「看你一副认真的表情,真的好可爱喔。」她的娃娃音还是那麽娇柔,她伸出纤细的玉手捏了捏我的脸颊,眼睛眯了起来,在我的脸上甩了一个暴击笑容,嗯,粉红色的。
「我在想,你今天怎麽有空,来看我这个被讲义扼杀青春的可怜人,而且今天跟在你身边的苍蝇似乎变少了?」我张望了一下,她的身边真的少了那堆臭男生,平常只要一下课,就有一堆拿着福利社廉价奶茶的男生,围绕着她转圈子,甚至还有几个白痴组起护卫队,拿着扫把当武器。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我比较喜欢一个人,而且雅恬你的身边也变得比较清净了。」她笑得有些无奈,不过这也是事实,我也是有同样的情况,虽然没有她那麽夸张,但身边偶尔也有几个男生,拎着饮料晃来晃去。
「我记得,会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我们相识而笑。
「走吧......」她拉着我的手往隔壁班的方向走去,远远的我就看见一大群男生围着一个短发女孩。
女孩似乎在谈论着什麽,看见了我跟若缇,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坐下,一边的男生看到了我和若缇同时出现,都是默契十足的让开位置,拍了拍椅子,我看着短发女孩,拉着若缇坐了下来,若缇一坐下便是仙气散发,举手投足之前都是优雅,我敢肯定,我看到这群男生中几个人吞了一大口口水。
「我就知道是你在这里放送八卦,不然这群男生怎麽会在这。」我笑道,等着眼前的女孩告诉我八卦。她也是我的闺蜜,名字叫萧梧娅,我们都叫她乌鸦,她活泼好动,时不时就到处跑蒐集八卦,小麦色皮肤,五官还算立体。
「平常都是你跟若缇被男生缠着,我也想要偶尔来一次这种感觉。」她理直气壮的说着,看不出说谎的眼神。倒是她身边的男生翻了翻白眼,被她瞪了几下。
「要是你过上这种生活,你一定不会说这种话的。」若缇笑了笑,一旁的男生陷入了呆滞。
「那也要是能过上的话......」梧娅皱了皱眉头。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有什麽新闻要说?」我问道,打破了她的自我消沉。
「你记得四班那个唐妍涵吗?」她问
「童军社的公关?她怎麽了吗?」听闻这个人名,我顿时起了精神,因为她平常热心助人,活泼开朗,而且她也是本校高颜质的代表,唐妍涵、我、若缇还有七班的柳诗瑶被冠称本校四大美女,近乎完美的她怎麽会有绯闻传出?
「她跟她男友之前分手了这件事你们还记得吧?」乌鸦说着,等待着我们的回应。
「记得,不是已经好几个礼拜了吗?」若缇若有所思的回应。
「她跟她前男友不知道发生什麽,昨天跳楼自杀,刚急救完,还在昏迷。」乌鸦没有太多的情绪,若缇的双眸猛然放大,她跟妍涵也算是国中时候的姊妹了,两人的感情如胶似漆,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
「怎麽会,前天我才跟她去逛街而已阿。她看起来也没有心事,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情。」我说,我也是不敢置信,轻抚着若缇的手背,皱眉的她看起来楚楚可怜,想来自己相处好几年的姊妹出事,一定不好受吧......
「听说她前几天找她前男友,不知道是做什麽,後来被人家看到在她家跳窗,不过我想,会找前任应该也只有求复合吧......」乌鸦看着我们说,双手在胸前交叉。
「复合怎麽会变成轻生呢?」我问道
「唉,妍涵的前男友,在她们分手以前,被妍涵发现男生劈腿,後来当然就分手了,不是妍涵没有给那渣男机会,反而是男生自己提出分手,坚定的表示喜欢那个小三,妍涵的佛圣个性当然成全他们,可能是放不下吧,才会重新去找那个渣男。」语毕,乌鸦的周围陷入了沉默。
「这种渣男不值得她做傻事,妍涵条件又不差,这种人到底是怎麽追到她的。」我忿忿不平的说,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她男友长什麽样子。
「错了,是妍涵主动追求男生的。」沉默已久的若缇说,这话更是让我难以置信。她哽咽着「为什麽要这麽傻......」
「好啦,别难过了,没事的,妍涵还活着,一切都会变好的。」我安慰着。
「是阿,妍涵会没事的,她是个善良的女孩,老天舍不得把她收回去的。」乌鸦也是好声好气的安慰着。
「你们不懂,妍涵会变这样,这都是我害的。」说完,若缇放声哭了出来,泪水滑落精致的脸庞。
「什麽意思?为什麽这麽说?」我颇为震惊,看着眼前的女孩说着,我瞄了一眼,乌鸦也是一脸错愕的盯着若缇。
「她昨天跟小瑶去喝咖啡了。」我们闻语望去,一个染发的男子背着书包缓缓踏进教室,果不其然,这个称呼柳诗瑶为小瑶的男人,就是她的男友傅阳轩,在最後一排的座位放下早餐,盯着若缇朝着我们走过来「可能她觉得若不是她,唐妍涵也不会出事吧,因为唐妍涵昨天也有约林若缇,小瑶昨天也在一旁也有看到她的讯息,只是林若缇没有赴约。」
「小缇,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本来就先有别人的约,而且你也不知道她的情况,本来就不会想那麽多,换成别人也是这样的,不要自责了。」乌鸦轻声说着,我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摸摸若缇的後脑勺,希望能让她的压力舒缓一点。
「不是,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我,她不会变这样的。」她抽泣着,每一次落泪,看在我们眼中尽是不舍。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乌鸦颇为懊恼的敲脑袋,表情像是在表达自己懊悔让若缇知道这件事。
我颔首,示意要乌鸦也别陷入自责,她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早点知道也好,拖的越晚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那小涵她现在是谁在照顾,我们等等下课去看看她吧。」我提议。
「小涵刚手术急救完,医院除了亲属是不可能开放给其他人探视的,而且,连这件事情的主角连出面都没有,我们去了也没办法安抚伯母她们。」乌鸦说着,点醒了我思虑不够周全的建议。
「什麽意思,难道她前男友不知道这个消息吗?」我惊讶的说着。若缇在一旁没有太多的表情,似乎对於这件事情没有很讶异。
「怎麽可能不知道,可能心虚吧,不过事情既然都发生了,他不出面真的令人疑惑,看在我眼里,这种渣男不如死一死算了!」乌鸦愤怒的咬牙。
「我们下次找时间再去探房吧。」若缇说着,起身抹去颊上的泪珠,拉起我的手转身走出教室,其他男生跟乌鸦仍留在教室叽叽喳喳的讨论这件事情。
我看着若缇娇小的背影,心里酸着,被她的感伤腌渍着,满是不舍的眼神注视着她,「没事的,小涵她要是醒来看到你这样,会难过的。」
她转头看着我,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是啊,她看到现在我这样,一定会难过的。」语毕,又是一行泪痕留在白净的脸颊上,这句话在那个时候,缭绕在我的脑海里有上一段时间,让我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下午,若缇跟我说她身体不适要先回去,我要她好好休息,她笑着回应我,除些微红肿的眼睛,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离开学校,我坐在座位上,叹了口气,脑海里尽是和小涵相处时的画面,桌上的那瓶优酪乳,喝起来的感觉彷佛是我现在的心境,回想着妍涵,脑海里再次浮现若缇今天的模样,还有她的那句话,脉搏的每一次跳动,胸腔里的空气,都是酸上加酸,我拎着优酪乳,来到洗手台边将优酪乳倒进排水孔,摸了摸眼袋上的泪水......
「是啊,会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