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将一头金发编成一条长辫顺着肩垂至胸前,并细心的在发中装饰上柔软的缎带与有宝石点缀的发饰,使她瀑布般的长发更加亮眼。她上了点妆,用淡粉色的口红润了唇色。
「天哪...」蝶儿望着镜中的女孩,不禁惊呼。女孩身穿一袭纯白色的纱裙,袖子是半篓空的蕾丝,袖口宽大,还饰有缎带。她踩着一双洁白典雅的高跟鞋,在裙摆的荷叶边下忽隐忽现。
蝶儿生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了公主该有的样子。
「公主,晚宴要开始了。」侍女乌克莎快步走了进来。她身穿一件绿色的丝质长裙,棕色发丝在头顶盘成了一个圆,露出耳上前後摆着的耳饰。
「是。」蝶儿笑着回应。她正从雕得极为精美的木盒取出一条典雅的银链,轻柔的系在颈上。
一会儿,她又取出了另一条链子,替乌克莎戴上。
「公主...谢谢。」乌克莎羞怯地摸摸颈上的项链,又是一次惊叹。
「走吧!」蝶儿催促她。
当蝶儿从玻璃旋转楼梯走大厅时,群众发出了一阵赞叹。昔日大胆狂野的女孩消失了,逐渐有了父王的稳重与母后优雅大方的气质。她的确有一翻韵味,那母后温柔的棕色大眼和卷长的睫毛,父王英挺的鼻子。丰厚的双唇,微圆的脸蛋,浓密的眉毛,还有嘴角藏不住的笑意,那一笑,宫中含苞待放的玫瑰全黯然失色!
群众也望见了走在蝶儿身後的乌克莎。虽然身为侍女,她的风范、礼节却十分良好。不仅如此,乌克莎的美貌更是众所皆知,是位倾城又贤淑的侍女,也是蝶儿最亲近的朋友。
蝶儿向父王、母后行过礼,转身向来自各地的贵族、皇室倾身致敬後,便走向那个为她留下的座位,而乌克莎在她左边坐下。
那是每年父王生日宴会的例行事。走下楼,行礼,入座,蝶儿闭着眼都能毫无差错。
但今年她却十分不安。是踩着高跟鞋的问题吗?她安慰自己。
其实她心里很清楚,那股慌张的气息是来自她右手边那还空着的位子。今年...会是谁呢?
婚事迟迟没有谈定,那个位子的主人换了又换。有王子、有男爵...那儿总是坐着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有多爱她的人,挺讽刺的是,她深爱的人并不曾做过那张椅,也不曾承诺过什麽。
晚宴开始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上了桌,摆盘精致又典雅,且风味十足,宾客们吃得津津有味。
蝶儿一点胃口都没有,她的胃在绞着,隐隐作痛。她抄起一杯葡萄酒,小口小口啜饮着,试图冷静下来。
「蝶儿,你吃点吧。」乌克莎担忧的瞅着她。
蝶儿砸砸嘴。「不用了,我不饿。」
下一秒,她身子一僵,一挥手翻了玻璃杯。杯碎了一地,葡萄酒洒了她满身。
「公主!」乌克莎尖叫,连忙递上纸巾,唤上一旁的侍从收拾。
「对不起...」蝶儿喃喃道,却没有看她。她涣散的睨大门,眼神空洞。满身酒的公主,如此冷静她还是第一个,何况宾客全盯着她瞧,没人作声。
「换件裙吧。」乌克莎拉拉她失温的手。皇后也忧心忡忡的点点头。
「不必了。」她像重新装上发条的娃娃,歪了歪头,又浮现了笑容。「大家继续吧?」
「蝶儿......」皇后柔声唤道,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
门口的侍卫挺直腰,拉开闪亮的大门,一旁的侍从们低下头。
一名长相英俊的男子现身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