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在我眼前倒下的那一刻我几乎无法呼吸,布莱德和萝伦翻过了围栏冲到擂台旁呼喊着乔伊的名字,她一动也不动,阖上的双眼也没有丝毫动静。
我走到擂台旁,抓住了乔伊瘫在身侧的手臂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乔伊.....」
「你到底动了什麽手脚!?」萝伦怒瞪台上奸笑的狄伦。
「手脚?」狄伦感到可笑的哼了声,「这场比赛可没有限制选手用什麽手段获胜啊,要怪就怪乔伊自己签名前没看清楚吧!哈哈哈!」
「乔伊说得对,你不耍阴险手段的话根本打不赢她。」布莱德冷冷地说,却掩藏不住眼里满满的怨恨。
「你们似乎没搞清楚状况。」狄伦说完便用脚将趴倒在地的乔伊翻到正面,接着抬脚往乔伊腹部狠狠踩了下去。「现在倒在地上的丧家之犬可不是我。」
乔伊疼得缩起身子,我整个人头皮发麻,萝伦气疯了,差点就要爬上擂台跟狄伦起冲突,布莱德阻止她了。
「用这种方式赢得比赛难道就比较光荣吗?」布莱德一边架着萝伦一边对着台上喊话,「你发起这场比赛不就是想赢得我们的尊重吗?这种手段是不会被认同的!」
「我什麽时候说过我要你们尊重我了?」狄伦缓缓走到擂台边蹲了下来,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布莱德,接着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说:「我只想除掉乔伊。」
「你疯了!」
「随你怎麽说,我还有正事要办,失陪了。」
然而这时观众们突然欢呼出来,狄伦起身转头的那一刻侧头部瞬间挨了乔伊一拳。
这拳力道之大,毫无防备的狄伦失去平衡跌坐在地,乔伊笑嘻嘻的在擂台上伸展着身体,「你话还真多,讲到我都恢复精力了。」
「这拳真够阴险的啊。」狄伦起身後表情不太好的说。
「彼此彼此。」乔伊带着挑衅的笑容说,同时也对我眨了右眼,要我相信她。
「哼,也好,要是你太好解决的话就太无趣了。」
「我会让你後悔刚才没让裁判上来读秒的。」
两人又开始了激烈的比赛,和刚才不同的是乔伊似乎换了种打法,比刚才更灵活也更主动进攻,而且看得出来她一直在避免被狄伦的右拳击中。
同样看出这点的布莱德表情凝重地说:「狄伦一定在拳套里放了什麽。」
「你是说.....铁块之类的?」萝伦惊愕地问。
「有可能。」
萝伦咬紧牙根,紧握双拳,「这卑鄙小人。」
听完布莱德的猜测後我仔细观察了狄伦的右手,狄伦挥出右拳的速度的确比左拳还要慢一些,如果不是观察得非常入微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擂台上,乔伊半举左手挡掉狄伦挥出的右拳後迈步往前切入,在他恢复防御姿势前贴着他的身体持续重击他的腹部,从他僵硬的表情可以看出这几拳也够他受的了。
他好不容易在被逼退到角落前推开乔伊,连口气都还没喘上,乔伊一记漂亮的回旋踢又一次重创狄伦的头部。
连续攻击让全场气氛热了起来,观众们纷纷吹起口哨,对乔伊突破劣势感到兴奋不已。
但是布莱德和萝伦的脸色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我也不敢松懈的紧盯着台上两人的一举一动。
他们的担心是正确的,狄伦利用乔伊专心防着他右拳这点转而攻击乔伊下半身,他踹倒乔伊後欺身将她压制在地,举起右拳不断往乔伊身上挥。
「乔伊!挣脱他!」布莱德扯开嗓子大吼。
乔伊用双手护着头部,而压在她身上的狄伦突然像发疯似的露出狰狞的诡笑,缓慢地举起他的拳头,这是个让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但是下一秒.....
狄伦用他的手肘突破乔伊的防御,然後不断地用拳头和手肘攻击乔伊的头部,直到乔伊不再反抗为止。
「真是麻烦的女人。」狄伦喘了几口气後撑着地板站了起来,举起双手像是自己已经赢了这场比赛似的仰头大吼着。「你们看见了没有!?乔伊就是个没用的废物!根本不值得你们崇拜!」
我强忍着泪水,着急地抓上布莱德的手臂说:「布莱德....拜托你想想办法!」
「凡.....」布莱德似乎有着什麽苦衷,他手里紧抓着白色毛巾,像是在期望什麽似的望着台上的乔伊。
「在这里投降总比她在台上被人打死要好吧!」我无法理解地责问他,只有布莱德能够替乔伊决定是否要投降,然而他却踌躇不定。
「凡,乔伊在比赛前警告过我,不准替她决定比赛结果。」布莱德万般无奈地看着我。
「比赛结果就这麽重要吗....?」我气愤地咬着牙说。
台上的乔伊还倒在地上,此时萝伦也沉着脸说:「布莱德,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布莱德死抓着毛巾的手由於使力过猛而不断地颤抖着,他紧皱着眉,似乎是妥协了。
然而在他举起手准备要丢出毛巾时,他倏地睁大了眼,整个人动弹不得地看着前方。
虽然乔伊还没爬起来,但她的双眼却死死地盯着布莱德,那眼神完全不像是个被打到瘫倒在地的人会有的,那双眼充满斗志和不屈,甚至还带着警告意味。
「凡,对不起。」布莱德收回了他的手,乔伊的视线也转而放到在擂台上绕场叫嚣的狄伦身上。「我相信乔伊。」
乔伊起身时把拳套拆了下来,这举动让狄伦双眼一亮,挑了眉说着:「你想玩什麽把戏?」
「既然是场无规则比赛,那不管我用什麽方式结束比赛都无所谓不是吗?」乔伊哼笑一声说。
「真是的。」布莱德突然笑了出来,他猜到乔伊的意图了。「结果还是回归老本行了。」
「这次又会向谁致敬呢?」萝伦摸着下巴说。
「肯定不会是BrieBella。」布莱德相当有自信的说。
的确不是BrieBella,乔伊在狄伦上前时往後退了几步,藉由围绳反弹的力量抬脚直接给了记杀伤力十足的Broguekick,连看着都觉得痛,台上的狄伦更是被踢到有点神智不清。
「混帐家伙!」恼羞成怒的狄伦也不管自己还没恢复,迈开脚步又想跟乔伊来个硬碰硬。
乔伊张开双手迎接朝她奔来的狄伦,藉着这个冲力使了Irishcurse,布莱德说这是一种背部破坏技,以前年轻时他和乔伊吵架曾经挨过一记,痛得他三天没办法挺直身子。
狄伦终於是彻底的倒地了,乔伊脱力的靠在围栏边招手让裁判上来读秒,这十秒对我来说特别漫长,直到结束钟声敲下,我带着泪水爬上擂台直奔进她的怀里。
「结束了。」乔伊单手揽着我,体力几乎消耗殆尽的她靠在我身上喘着气。
我紧紧抱着她,终於放下心的笑着说:「嗯!结束了!」
狄伦被几个男人抬了下去,一个身穿西装、脸色铁青的中年男子在台下凝视着乔伊许久,摇了摇头後便下了命令和跟班一起走到後台了。
乔伊在我和布莱德的搀扶下高举着右手和镇上的人们一起分享这个胜利,对乔伊来说这不仅仅是一场比赛而已,她要把扰乱镇上清静的狄伦赶出这个小镇,让他再也没脸出现在这里。
短暂庆祝後我们回到後台休息室,萝伦和泰斯亲眼见证比赛结果後也放心的前往机场了,乔伊坐在板凳上有些昏昏沉沉的模样,我以为她是累了,转过身想先倒杯水给她喝时我听见巨大的碰撞声,布莱德惊叫着乔伊的名字。
我转身时看见乔伊昏倒在地,无论我和布莱德怎麽喊都唤不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