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开回收箱里满满的纸箱,看见在四周被资源回收香包围住的中间空地有一个男生无力反驳的被三个学长给来回推来推去,我躲在大纸箱的後面露出一颗头,不敢置性的看着我眼前正在发生的景象,我其实超级害怕也超级想逃跑。
但是我真的做不到,一想到我是唯一能够帮助这个被欺负的男生的人,我的脚就紧紧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对...对不起...我下次...」
是一句含糊地道歉声
「什麽你说什麽我听不懂」
一阵搧笑的笑声传入我的耳朵,我忍不住转头再次看向那不忍的场景,只见被欺负的那位男生嘴里含了三根菸,一边擦着眼泪,一点道歉,很想把烟吐到地板上,但很明显地吐掉了会被欺负得更加惨烈。
我看得全身直发抖却也怒火中烧。
「难道这就是霸凌吗...怎麽办...怎麽办...」
我喃喃自语地开始焦虑起来
「啊......我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以後不会再多管闲事了拜托,求求你们......」
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像是往金属产品割去一样凄。
「实在是不行了」
我决定股起勇气站出去,反正......我是女生他们也不敢对女生怎麽样吧。
「呼......好没事没事」
我先是喘了大口气,然後斩钉截铁地大步往案发现场走去,准备正面迎击。
「那个!」
我先是大声的叫了他们,他们似乎也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到了,全部人瞬间像定格了一般停止动作。睁着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这个场面对我实在有利,我赶紧接着说:
「学长们,我们都很尊敬你们,我想他必定也是,虽然在学校抽烟本来就不对,但是没人发现还好,但刚好你们又遇到了这种超乖学生,一直以来都听老师话的乖学生怎麽可能会不听老师的话去举报你们呢?所以说学长也请别怪他了,反而想一下下次要慎选在哪里抽烟不被发现比较好。」
我意志坚定的死盯着三位学长,也才发现自己似乎有看过他们,一个学长带着黑色的帽子,制服扣子也整排都没有扣,露出里面黑色的吊嘎,看起来就是痞痞的样子,看起来非常高,身材也很壮。
另一个学长梳了个油头,非常的瘦却比戴帽子的学长还要高,整个人看起来跟竿子似的,带着一副黑匡眼镜,不说话还让人觉得有点文艺气质。
第三个学长头发及肩,用着一个细细的发带把头发梳到了後面,绑了个小马尾,身上穿着看起来跟校外人一样,全身便服。
我想,大概是灰狼吸收进去的年轻成员吧,时不时我爸就会带一堆人到我们家客厅赌博、抽烟,把整个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每次只要酒没了就会叫我出去帮他们买酒回来,可恶的是他们每次都会用一些猥亵的话来骚扰我,看着我爸也不管他们,一次比一次还要来得夸张,不只我,我妈妈也是这样不被尊重。
但我们能说什麽?也只能忍耐罢了。
说完话後的三秒钟,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人接话,我的话来回荡漾在垃圾场里,不安的气氛高涨到了最高点。
我认认真真的觉得我实在太聪明了,我已经看太多像我爸那种行径的人了,要那种人改变的话对他们还说根本是空气,更何况.....我算哪根葱啊?所以还不如照着他们的话讲,这样他们应该听得进去吧!
正当我还在自豪中窃喜时,学长们忽然爆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太搞笑了吧」
「学妹你以为你是什麽英勇的骑士之类的吗?笑死我了哈哈哈」
三位学长用着极度难听又刺耳的尖酸声音说话,故意夸张的笑还捧腹弯腰。留下我跟被欺负的男同学神色慌张得不知所措。
「诶我说,你是他朋友是不是?」
带着黑匡眼镜的学长问道
「啊?我...」
「哈哈哈哈哈该不会是这智障的女朋友吧?」
绑着发带的学长一脸不怀好意地问着
「是...是....她是我朋友...我朋友!」
被欺负的那个男生吐掉了烟慌慌张张地说出了这个谎言,他急切地看着我,使了个眼色希望我配合他,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如此了。
「嗯....对他是我们班的。学长,他都道歉了你们也就宽宏大量一次吧」
我用着诚恳到了不行的口吻说服着学长,心里只想着赶紧离开,逃跑出这里去罚站,我现在觉得罚站比这里还要让我安心多了。
「学妹,你过来...」
绑着发带的学长突然用非常温和的口气对我说话,示意让我向他们走近,跟刚刚的口气实在太不一样了,大概是终於被我刚刚说的话给感动了吧!
我一步一步的向他们走进,传来的烟味越来越浓厚。
当我已走到离他们只有一步之远的距离时候,戴帽子的学长突然一手紧抓住我的制服领口往他身上拉,我一时站不住脚的往他身上跌去。
「啊!」
我跪坐在戴帽子学长的脚边,抬头看着他的脸,他一手抓着我的制服领口另一只手插着口袋,露出将硬度自然的笑容。
「我说妹妹啊...你其实也跟他一样很爱管闲事嘛」
我用力地想要把学长紧抓着我领口的手给拨开,但根本没有用,手紧张得一直发抖,想用力却也使不上力,害怕的情绪已经快要满出来,眼泪就在我的眼匡打转。
「求求你,对不起,求求你不要这样......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带着眼镜的学长悠哉地向我走来,用一只手指顶住了我的下巴,强制我抬头看着他。这时泪水已经无法控制的往下流。
「可以啊,清纯。」
绑着发带的学长双手交叉的抱胸走近我。
「现在那样可以赚多少钱?」
他问道
戴眼镜的学长绕着我走了一圈,缓缓的说道
「可以卖好价钱,他拍出来应该会很多人喜欢」
他边说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照向我。
「学长拜托,让我走,我发誓我以後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眼前了...拜托...」
我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边哭边拍,一定大卖哈哈哈哈哈,我们就要有大笔的钱花喽哈哈哈哈哈哈,自己找上门的女生真的你第一个诶妹妹你真的很棒欸」
带着发带的学长说完就蹲下来到我旁边,开始把我制服第一个扣子解开
「不要不要不要!」
我哭喊的声音凄厉地在我脑里不段循环
「啊!!!!!!!!!!」
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扭动着我的身体放声大叫,心里祈求着天神拜托能让外面听到。
「救命...救命......」
我突然想到被欺负的那位囡生还在场,他也是唯一可以救我的人,我用尽吃奶的力气甩开学长的手,把头转向另一边寻找被欺负的男生的踪影。
「你该不会以为他会留下来吧?」
黑匡眼镜的学长说道
「能跑当然跑了,大概只有你有这个胆来上演这种女英雄的戏码了吧?」
「反正大家都放学了根本不会有人听到你这麽吵的叫声,你就乖乖配合一下,你愈乖我会愈温柔的......」
戴着帽子的学长用着及猥亵的眼神和语气吐出如此令人恶心的字眼。
我奋力挣脱出我的右手,紧抱着我前胸口,不停地喘着气。
「下次我不会再这样了,对不起拜托.......求求你们......」
黑框眼镜学长浅浅的笑了一下後,把手机交给绑发带的学长,对他点了点头,绑发带学长从他身後拉了一把破损的椅子坐了下来,准备好拍摄姿势对其他两位笑了一笑点了头。
当我看到这景幕,全身鸡皮疙瘩背脊发凉,我颤抖的双手已经挣扎的完全无力气的全身趴在地上,好不容易使劲力气往前爬一步却又会被拉回原地。已经绝望的我,满脑子都是希望自己昏过去不要记得这一切。
绑发带的学长把我撑起坐在地板上时,他的右手朝我的第二颗第三颗钮扣下一一解开。我仍嘴里念念
有词的讲着:
「不要..不要...拜托....」
在我要紧闭双眼的瞬间我突然听到很大声的喊叫声,一抬头原本对着我拍摄的手机就掉落在我身边,持续录影着。
我抬头向上看发生什麽事情时,光线突然转成黑暗,有人把资源回收厂的门关了起来,让里头的光线全被遮住。所有紧勒着我的手全都离开了我,换来的是他们的哀号声。
我惊恐的尖叫并且挥舞着手臂,试图了解所有情况,但我触碰不到除了地板外的东西,太过害怕以至於在原地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他妈的你是谁?」
「有种就把灯打开啊」
「啊......」
话来不及说完也等不到回应的他们,哀嚎着,像遭受到了什麽样的重击。
始终没有人回应他们边惨叫边挑衅的话语,只听见他们身上一拳又一拳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多久我也不知道,等到挨打的声音、惨叫都完全消失後,我缓慢地用手托着自己的身体往前攀爬。突然间,我手触蹦到了一个硬硬的物体,我惊恐的收手大声地尖叫了出来。
「不要不要不要!」
只听见一个男性的声音说道
「没事了」
我赫然的制止住了自己的慌张。
「你...你...你是谁...?」
我等不到问题的答案,却感受到两双手伸到我的背和腿下,把我抱了起来。
「放...放我下来......拜托你了......」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被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脸都没看到的人抱了起来我不安的情绪又高涨起来。
「想要出去就闭上眼睛,绝对不能张开,我会带你出去的」
还来不及反驳,他的脚步就开始移动。我环抱着自己的身体,无法停止的颤抖,却也不敢违抗命令的紧闭着双眼。忽然感受到豁然的明亮乍现,光线在我紧闭的双眼外刺痛着我。
「那个.....我可以自己走,而且我可以睁开眼睛了吗?」
「不行」
他带着无情绪的音调回应着我,虽然我真的纳闷至极,不过出了资源回收场後我的心逐渐平息了。
我感受到了脚步的停止。他把我轻轻的放了下来,让我坐着。
「那个......我可以张开眼睛了吗?」
没有回应
「不好意思......请问我可以睁开了吗?」
依就没有回应
我悄悄地把眼睛睁了开,一时无法适应的眼睛被阳光刺得无法打开,只能眯着细细的一条看着四周。
只见我被放在学校中庭花园的椅子上。
我急忙地想要找到刚刚把我抱出来的那位神秘人士,但越想张大眼,眼睛就愈痛得想流泪。
我往右看过去,只见空空的花园小径中,有黑色的身影向我离去。
你......究竟是谁?
那个在垃圾场里找到了我,和救了我的你......